第79章 死亡之道

  半山腰處，聶融悠然的走著。

  禁地！

  聶融看向前方的一個石碑，石碑上有著兩個血紅大字。

  「就是這裡了。」

  聶融速度猛地加快了起來，竄入了一個山腹中。

  《流風劍十八劍》、《天雷劍法》、《游蛇劍》……

  山腹的石壁上刻著諸多精妙的劍法，這些劍法各有意境，有些劍法在精妙程度上甚至不亞於鐵衣門的《霸刀》。

  「至少都是地級劍法，要是沒有神仙玉璧的話，光是這些劍法也算是難得的收穫了。」聶融暗道：「回去之時，我可以把這些劍法都抄走。對於我鐵衣門來說，這些劍法還是非常珍貴的。」

  不過，聶融還是搖了搖頭。

  

  那些劍法雖然都非常不錯，可是也就《霸刀》那一層次，對聶融來說，價值並不大。

  聶融又走了幾步，幾行密密麻麻的字跡出現在他眼前。

  「凡入禁地，達到先天之境，皆可去『神仙玉璧』，此乃是我劍樓一代祖師的恩人李前輩所留。三代祖師曾觀神仙玉璧，悟出《明月劍典》。若未達到先天境界，切不可觀看神仙玉璧，無益反有害！」

  「神仙玉璧。」聶融心頭一喜。

  聶融沿著這一條側門，快步朝裡面走去。

  在走了數丈之後，一個純天然的洞府出現了，在這洞府的一面山壁上，有著青光流轉。

  聶融朝著那青色的山壁看去……

  「轟！」

  一股龐大的意境如滔天洪水一般撲面而來。

  「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

  那山壁上刻著四行大字，可是在聶融眼中，那些字仿佛活了過來。聶融看到了，數十道模糊的青色人影正在揮舞的劍法。

  那劍法很詭異……

  時而繁雜無比，時而又十分簡潔。時而堂堂正正，時而卻又無比刁鑽。可是，無論那劍法如何變化，都現在好似遵循著天地軌跡，渾然天成，異常完美。

  近一刻鐘後……

  「醒過來！」

  聶融低聲喝道，他雙手抱緊頭部，牙齒咬著舌尖，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

  「好可怕的劍道！」聶融心有餘悸，他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在觀看之前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還是沉迷於其中，差點無法自拔。與李太白的劍道比起來，我如今的「八極刀」是在太過簡陋了。如果是李太白的劍道是整個海洋，我現在所領悟的道最多只是一杯水。」

  雖然聶融早就知道至強者無比可怕，可是當看到李太白的這四行字時，聶融才真正深切體會到了至強者在道上的成就到底是如何的驚人。

  在道的領悟上，聶融離至強者就差了不知道多少個十萬八千里。

  聶融不由得對已經破空而去的李太白表示敬佩。

  「至強者的道！」聶融低聲自語：「就算我的兵器是刀，而李太白前輩的兵器是劍。可是真要完全參照這神仙玉璧上的道，我有九成的把握在一年之內達到虛境！」

  「不過！」聶融很是堅定，「我有我自己的路，更有屬於自己的道。我的兵器是刀，我的刀道是「八極刀」。我堅信，我可以憑藉我的道走到最巔峰！」

  身為一個具有野心的武者，聶融對自己的道很是堅定。

  「死之道，金火水。我現在已經對金之道與火之道有所領悟，就差水之道。」聶融暗道：「不過，根據我剛才的感受，李太白應該就是以水行入道的。石壁上這些字越到後邊，所蘊含的道就越深。水之道排在最前邊，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好消息。」

  「以我現在的身體，一個月不吃不喝根本不是問題。」聶融盤腿坐了下來，「神仙玉璧這樣寶物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一定要悟透死之道，以虛境武者的身份回到九州。」

  時間匆匆而過。

  神仙玉璧所在的洞府中，有一個原本被劍樓的人用石頭堵住的洞口。

  聶融站在那洞口處，看著下方那萬丈懸崖。懸崖下的樹木上，覆蓋上了一層積雪。

  又是一年寒冬至，兩年半的時間過去。

  今年，聶融已經二十八歲了。

  在這兩年半的時間裡，聶融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領悟死之道。

  現如今，聶融的死之道已經近乎全部悟透，就只差一個契機而已。而且，在這兩年半的時間裡，聶融還領悟到了一絲木之道。不過，對於木之道，聶融並未深入研究。

  其實，要不是聶融一直堅持要悟透死之道成就虛境，他現在應該早就已經成為虛境強者了。

  死之道畢竟包含了五成天地之力，想要將其悟透，難度很大。

  「現在阿芳的孩子應該已經出生了吧。」聶融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在這兩年半的時間裡，聶融也曾經去過兩次劉家村。

  在去年聶融去到劉家村時，那個曾經對聶融有著朦朧愛意的小姑娘已經嫁人了，他嫁給了劉家村一個長得很高大的男子。

  聶融也看得出來，阿芳和那個青年是真心彼此相愛的。

  「最近我進步已經很緩慢了。」聶融暗道：「兩年，要是兩年內我還沒能悟透死之道，我也要離開這裡了。」

  雖然只要將神融入那神仙玉壁中，聶融肯定很快就能悟透死之道，可聶融卻絕不可能這麼做。

  此刻，劍樓中。

  衛隆與天鴻這兩個劍樓心現如今唯一的兩個金丹期武者都在劍樓最頂層的房間中。

  在劍樓周圍，明里暗處加起來有近百名劍樓的核心弟子。

  頂樓的房間中，衛隆與天鴻相對坐著。

  與兩年前比起來，衛隆身上的暮氣更加明顯了。兩年半的時間過去，衛隆距離大限也更近了。

  「天鴻！十八鎮的將軍們都準備好了嗎？」衛隆開口道。衛隆的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中蘊含著深深的戾氣。

  衛隆已經一百九十多歲了，距離大限也就只有幾年的時間。衛隆本就壓力極大，無時無刻都想突破到虛境。可是，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他們劍樓的神仙玉璧居然被聶融給占據了。沒有神仙玉璧的輔助，再加上衛隆對兩年半前的那次恥辱一直不能釋懷。在這兩年半的時間裡，衛隆幾乎毫無進步。

  衛隆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心中對聶融的恨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