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有仇必報

  望著化作怒獅的蕭宇凡，青巽道君反而變得從容不迫，自己有著絕對的實力壓制，只要不亂了陣腳，除掉一名小小的後輩易如反掌。

  剛剛這麼想著，身體周邊突然冒起火焰，保護的冰層在急遽溶解，連護身的神祗光暈也有不穩定的跡象。少年充滿仇恨的雙眸也倒影著火焰，主刀如火鉗般張開，喀的夾持住青巽道君的寶劍，速度快得令人不敢想像，青巽道君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葬滅吧，老東西！」

  沉虹刀主刀的火焰傳感到青巽道君的寶劍上，登時劍身變得滾燙，超乎尋常的熾熱直撲臉面，青巽道君哀嚎著鬆手，忙不迭地逃遁，這時背後、左右以及頭頂，烈火縈繞的副刀攜帶著惡風近身，就宛如算準了他會在這個時辰這個空域出現，齊齊地斬落。

  身體啪嗒掉落在地面，已經焚燒成一團焦炭。蕭宇凡從容地收回四把副刀，對青巽道君望都不望一眼，跨著大步往回走。冰河谷的弟子們無不毛骨悚然，谷主已死，他們頓時做鳥獸散，逃離這片戰場。

  冰璃仙子駭然地呆愣半晌，無法用言辭形容自己的心情，只不過分別了十七年的時間，眼前少年的成長遠遠超乎想像。以前凌天宮內就有人預言蕭宇凡會成為第二位天帝，從今日的表現來看不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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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駭的心情過後，掩藏的愛慕洶湧而出，回想著以前曾被蕭宇凡搭救的情形，在崑崙墟內交談甚歡的畫面，以及看著他謫落凡間卻無能無力的難過心情，冰璃仙子衝動地跑過去，拉扯住蕭宇凡的衣襟。

  「宇凡，你對我講過『命運應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要做別人的附庸』，以前有很多顧慮，不過今日我想通了，琉璃宮是時候做出改變，不應該再依附於別的仙門，追隨別人做壞事更是要不得。」冰璃仙子咬了咬唇瓣，鼓起勇氣說出這些話：「所以我們琉璃宮願意停止攻擊，協助你們守衛天庭。」

  蕭宇凡聞言，微微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雖然他對感情上的事情懵懂無知，但也清楚冰璃仙子對他似乎懷有好感，前世在崑崙墟還經常因此被師兄弟們調侃。

  蕭宇凡抓了抓腦袋：「呃，這樣甚好，我也不想和你們琉璃宮鬧翻。話說現在北天門這裡防衛很薄弱，你們可以幫忙抵擋敵軍嗎？」

  冰璃仙子很不明顯地透露出失望的神情，但她不愧是琉璃宮的宮主，清楚眼前的危機，而且剛開始危機的產生還有她們的功勞，所以冰璃仙子思略片刻點頭同意。

  蕭宇凡隨後走向冰莫言：「你就是北天門的守將吧，夸父大神讓我過來助你一臂之力。」

  「嗯，我是。」冰莫言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蕭宇凡，這位就是女媧娘娘寄予厚望的少年麼？對他突然出手相助，似乎並沒有多少驚訝，仿佛算準蕭宇凡會來似的：「現在北天門危機暫時解除，有琉璃宮襄助，能抵擋一會。我覺著閣下還是趕快回到夸父大神身邊吧，混元天尊的實力非他所能匹敵。」

  最主要的是，蕭宇凡和混元天尊誰有資格繼承天帝之位，將會在會面的時候做出分曉。女媧娘娘降示的預言，應該沒有錯。

  「我正有此意。丑娃娃，你留下來協助他們。」蕭宇凡說著，將丑娃娃拽到跟前：「有我這位徒弟在，北天門想必不會再丟失。」

  丑娃娃則渾身哆嗦了下，連忙拉扯住蕭宇凡的胳膊哀求道：「師、師父，丑娃娃還是跟在你身邊吧。」

  「怕什麼，他又不是共工。」蕭宇凡很清楚丑娃娃的心思，冰火不相容，加之冰莫言使用的招式絕類似於共工，凝結的冰凌竟然和千年冰魄相差無幾，也難怪丑娃娃會有些害怕。

  「共工是我師父。」冰莫言不緊不慢地插入一句。

  「呃。」蕭宇凡和丑娃娃登時震驚得瞪大眼睛，表情煞為好看，冰璃仙子則用袖口掩住嘴巴，勉強沒有失態地發出聲音。

  「你、你竟然是共工的徒弟。」蕭宇凡重新打量著冰莫言，而後抓了抓後腦勺，尷尬地笑道：「那個你別介意，魔尊護法的徒弟竟然擔任著天庭守將，難免有點意外。我曾經見過你師父，挺正直的一個人，對六界生靈很有悲憫心。」

  冰莫言微微一笑：「我也聽說過閣下延請師父出山的事情，師父隱居數十億年，從未想過踏出北冥神殿一步，會答應你真令人意想不到。不過在看到閣下後，多少有些理解，你同上任天帝一樣，天生具有影響別人的素養。」

  蕭宇凡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多謝誇讚，希望我有上任天帝那麼偉大。不以身份看人，將守衛北天門的重任交給你，上任天帝的氣度果然非同尋常。丑娃娃，你也學著點，放下心中的那點小彆扭，同冰將軍協力禦敵。」

  蕭宇凡一轉頭，又拐回丑娃娃身上。丑娃娃可憐兮兮地嗚咽半晌，終於點頭答應，蕭宇凡這才放心離開。身體急促地飛行，眼睛望著天庭中央位置聳立的殿堂，心想著夸父大神所言的密室應該在那裡。

  倏然密集的冰箭如蝗蟲般飛來，蕭宇凡不躲不閃，召喚出洶湧浩蕩的九天離火，與冰寒的箭雨正面相迎。只聽得呲呲聲響，頓時爆起的水霧氣團遮蔽天日。蕭宇凡就從水霧氣團中飛墜而落，浸潤了仙力的沉虹刀釋放出萬鈞雷霆。

  咔嚓嚓巨響，刺眼的閃電震動整個空域，宛如洶湧的風暴從天而降，登時下界慘叫不絕。水能傳電，剛才冰河谷的敗軍妄圖偷襲蕭宇凡，現在自己的法術反而成為虐殺自己的幫凶。屍體化作光粒洋洋灑灑，僥倖活命的摔倒在地哀嚎不止，纏繞周身的電弧仍在茲茲作響。

  金光灑落中，蕭宇凡穩穩地降落在戰場中心，冷冷掃視著出現在前方的軍隊。旗幟五花八門，貌似是幾派勢力的組合軍。其中崇陽宮的人馬也在，紅色的鷹日旗甚為張揚，秦祖泉就在旗幟前面，秦天聖緊隨著叔父，從後面觀瞧著蕭宇凡氣勢凜然的身姿，不禁皺起眉頭滿心的嫉妒。

  ——冰河穀穀主真是被這臭小子斬殺的？

  當逃亡的冰河谷將士找尋到度厄星君，報告稱掌門陣亡，全場都變得靜寂，秦天聖尤其不願相信蕭宇凡有會這麼大的本領。

  「不錯嘛，一日未見就長進了那麼多。」度厄星君審視著蕭宇凡，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意：「不過真令我意外，毫不留情地虐殺仙人，這是崑崙墟弟子嗎？」

  「堂堂正正的崑崙墟弟子，我蕭宇凡講究『有恩必還，有仇必報』。」蕭宇凡鏘的將沉虹刀插入地面，目光變得鋒利如刃，似乎單是瞧著就能殺人：「所以洗劫崑崙墟的奸賊們，都給我洗淨脖子等著，別以為背後有人庇護，就可以逍遙法外。」

  紅衣飛舞的少年散發出宛如死神的氣勢，被目光掃到的仙人不自覺地後退兩步。度厄星君呵呵笑了兩聲：「真巧，我背後的這些人馬大部分都參與了洗劫崑崙墟。那可真是輝煌的經歷，烈焰飛騰，屠殺崑崙墟門徒比屠殺牲口還要爽快，空氣里到處是鮮血的馨香，殿宇化為焦土廢墟。貴掌門看著手下弟子一個個倒下，也沒有憐憫的意思，一意孤行地繼續頑抗。依我說，如果貴掌門乖乖交出域外天書，何至於死傷那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