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天狐族往事

  謝靈均深感奇怪地望著他，蕭宇凡連忙止住聲音。當年蕭宇凡還在崑崙墟的時候，曾和胡青丘數次交手，算是有一段不深不淺的孽緣。只不過謝靈均對妖魔痛恨異常，蕭宇凡就從沒提起過這段往事。

  「嗯，有很大淵源。」太武道長講述的時候，話語中間很是欽佩，「當時胡青丘年歲還不滿兩百，就做出這樣的壯舉，盛名風行天下，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千歲之年，他便成為蚩尤的四大護法之一，法力高強到堪與古神媲美的地步。回顧滅族事件那年，誰能想像出那位背負著幼小么妹，亡命天涯，倒在雪地里快要奄奄一息的孩子，會有這麼深遠的成長。自此以後，赤虎族一蹶不振，數千年來幾乎聽不到他們的訊息。而近些年，人間很多地方都能見到他們的身影，恐怕他們想趁機反撲吧。」

  蕭宇凡蹙起眉頭：「趁機反撲，什麼意思？」

  太武道長凝望著蕭宇凡，神色微妙地笑笑：「十六年前，天界發生第二次神魔大戰，據悉蚩尤的三大護法在那場戰爭中都身受重傷，生死不明。對於赤虎族來說，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天狐一族只要沒有胡青丘在，單憑一隻小狐女支撐，根本抵擋不住攻勢。」

  蕭宇凡聽罷，久違的露出複雜表情，顯得心事重重。韓雪松聽得入迷，感慨良久說道：「世事無常啊！師父常說盛衰之理在於天命，不過我覺得也有人事的因素存在。胡青丘在窘困中崛起，期間定然歷經了很多磨難，怎麼想都覺得勵志熱血。雖然他擔任蚩尤的什麼護法，我倒有些希望他們一族能平安度過這次劫難。」

  謝靈均也微微頷首：「雖是妖魔頭目，卻也令人佩服。」

  蕭宇凡眨了眨眼睛，旋即想到謝靈均和胡青丘經歷略有相似，故此能有所共鳴，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不過他可不敢把話說出口，否則謝靈均又會羞惱成怒。

  太武道長微微一笑，繼續講述道：「至於這位赤虎玄魔，名諱聞人宇，乃是赤虎族的王室人員，背負著家族的期望，倒也肯發奮努力。只可惜資質平庸，修煉了兩千年，也不過玄仙八階。或許因為這個緣故，他便想走些捷徑？」

  聽到「捷徑」二字，蕭宇凡不禁有些輕蔑：「修仙哪有什麼捷徑，這人太異想天開了吧，弄不好就會踏入邪魔歪道。」

  

  韓雪松有些不悅地嘟囔著：「都說天才不理解平凡人的痛苦，我看還真是正確。」

  太武道長呵呵輕笑：「不管怎樣，赤虎玄魔多少收到了成效。雖然仙力等級沒有增進，不過法力深厚了許多。以前他使用分身術只能幻化出五個分身，現在已能幻化出七個……」

  蕭宇凡不由得吐槽：「才多兩個，算什麼進步。我和靈均什麼都不做，都能幻化出五個分身。」

  太武道長側目望著蕭宇凡，眼睛中流轉著一抹狡黠笑意：「宇凡，對打敗赤虎玄魔似乎很有自信。」

  蕭宇凡拍著胸脯道：「嗯，打敗那樣的笨蛋，根本不費我吹灰之力，你們就瞧好吧。」

  謝靈均和韓雪松頭冒黑線，太武道長則是呵呵笑道：「不錯，很有魄力，為師拭目以待。」說著，眾人點了兵將，出城門迎戰。

  赤虎玄魔自早晨叫罵到現在，正有些不耐煩，對面城門一開，太武道長率領人馬出來，他冷聲哼道：「我還以為你龜縮到城中，不敢出來呢。」

  太武道長笑道：「俗事纏身，勿怪勿怪，今日就讓我徒弟和你好好戰鬥一場吧。」

  「你徒弟？」赤虎玄魔勃然大怒，瞪視著太武道長狠聲道：「太武老道，瞧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今日我是來與你一決雌雄的，把你徒弟拉出來算什麼，做你的替死鬼嗎？」

  蕭宇凡捋著袖子走出來，滿眼的輕蔑之色：「你這傢伙，活脫脫一個笨蛋，竟然敢挑釁我這位萬年不遇的天才。」

  「笨蛋！？」這個稱號似乎戳到了他的傷心處，赤虎玄魔?聞人宇牙關一個勁地顫抖，他唰地亮出祖傳的偃月刀，衝著蕭宇凡就劈砍下來：「小子，受死吧！」

  蕭宇凡拔出沉虹刀，正面迎上去。只聽得喀的一聲，數尺高的光焰騰起，兩人同時後退了幾步，虎口被震得發麻，險些破裂。好大的力氣，兩人都暗暗驚奇，剛剛潮湧的怒氣冷卻下來，仔細打量著對方。

  對面少年舉止打扮顯得乾淨利索，黑色眼瞳炯炯有神，目光高傲地揚起，宛如鷹鷙的眼神一般，能捕獵人的心魂。如同門板一般的寬刃巨刀，刀身直到少年的肩膀位置，氣勢雄渾，鋒芒四射，即便赤虎玄魔這般見過很多寶器的人，對沉虹刀也不由得眼熱心癢。赤虎玄魔的偃月寶刀不遑多讓，刀身散發著青色的幽光，細密的圖騰紋路扭曲延展，蘊藏著駭人的氣勢。刀身接近柄端的地方掛著兩個圓環，隱隱有一股魔力緩慢流動，不知道做什麼用。

  「好刀，不過和我的沉虹刀差著一層。」蕭宇凡舔了舔嘴唇。

  赤虎玄魔冷冷一笑：「就算是好刀，使用人也要匹配才行，現在的你根本無法發揮出它的威力吧。」

  竟被看出來了，蕭宇凡目露驚異，的確如他所言，假如像在天界擁有九天至仙的實力，耍弄沉虹刀就會有毀天滅地的力量，現在的自己連原本的十分之一也無法使出。蕭宇凡嘴上卻強硬地回敬道：「那又怎樣，殺掉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赤虎玄魔侵染薄怒：「真是高傲自大，一個散仙巔峰的毛頭小鬼竟敢如此叫囂，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嘿嘿，有沒有吹牛你且領教吧。」蕭宇凡說著，往沉虹刀內注入精純的白金色仙力，沉虹刀宛如饑渴的野獸箏然鳴響，刀面的圖騰紋路待到白金色仙力滲入後，銳利的白光散發出來。

  「乾罡風刃！」

  隨著蕭宇凡一聲暴喝，無數的風刃凝聚成實體的沉虹刀模樣，璀璨威武，攜帶著風聲呼嘯向前，簡直就如布置的刀陣。說是刀陣也不算錯，因為這就是從土狼妖的亂錘陣學來的。謝靈均立即辨識出其中的技巧，心中暗暗讚嘆，雖然只見識過一次亂錘陣，宇凡他倒也學得像模像樣。

  「就這點小本事！」

  凝望著奔襲過來的群刀，赤虎玄魔嘿嘿冷笑，毫不畏懼。手中握緊偃月刀，催動氣海中的仙力，濃郁的藍色仙力注入偃月刀中，扭曲複雜的刀面紋路迸射出藍白色的幽光。耳邊只聽得喀嚓喀嚓一陣雷聲轟鳴，空中烏雲密布電光閃爍，如有兇猛的惡獸一般，剎那間就將蕭宇凡的乾罡風刃吞噬殆盡。

  「呃！」蕭宇凡微微發愣，陰雲裹著雷電直接出現在身邊，簡直匪夷所思。

  「宇凡，小心腳邊。」耳邊倏然聽到謝靈均的呼喚聲，下意識地從氣海中提調出濃郁的白金色仙力包裹住全身。然而喀嚓喀嚓的雷鳴過後，藍白色的閃電就從腳底升起，纏繞住全身，遠遠望去，蕭宇凡宛如一棵火樹銀花。

  「唔痛痛痛！」

  蕭宇凡慘叫出聲，自己用仙力做出的護身膜根本抵擋不住雷電的攻勢，轉眼間的功夫就被電擊得粉碎，霧化成閃爍的光點。雷電流竄到全身，刺進肌膚，神經末梢都因此麻痹，若流進內臟，身體就整個報廢了。蕭宇凡急忙催動仙力，將流進體內的雷電生生截斷，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做更多抵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