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補天石碎片

  到了晚上，蕭宇凡回到自己的房間，臨睡前悄悄地運轉仙力，意識進入體內探察，竟然發覺經過數天的治療，經脈、內臟不單有恢復，而且比起以往強韌堅實了不少。

  嘿，真沒想到歷經這一劫，身體有所成長啊。

  憑著現在的強韌度，衝擊散仙七階簡直易如反掌。

  蕭宇凡喜不自勝，當即拿出那顆驪珠，端正坐好。雙目微闔，雙手平放懸空，晶瑩剔透的驪珠在掌心中央緩緩旋轉，速度越來越快，周圍的靈氣以清晰可見的漩渦狀向著驪珠急速凝聚。唰唰唰，空氣受這影響微微震動，竟然帶動了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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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宇凡不斷從驪珠中抽出高純度的靈氣，吸納進身體內，讓它們順著經脈有規律地循環，最後被元神煉化成白金色的仙力，收進氣海中。因為在戰鬥中仙力被消耗完畢，所以現在氣海是空空如也的狀態，非常的「饑渴」。現在總算有幾縷仙力供應進來，不禁發出嗚嗚的空鳴聲，讓那饑渴的感覺越加強烈。

  別急，會慢慢提供的……

  蕭宇凡閉著眼睛，舔了舔嘴唇，安慰自己的腹部。得到這聲承諾，氣海似乎安分下來，巴巴地等待著越多的仙力湧起來。蕭宇凡當然不辜負期待，驪珠內的靈氣被他如汲取泉水一般吸納進身體內，而大量的靈氣融入脈絡內，絲毫不顯得飽脹，很順滑地在體內循環著，最後來到元神處，被凝聚煉化。就這樣僅僅過了兩個時辰，氣海就被仙力填充了一半。

  蕭宇凡喜上眉梢：呵呵，過了這一晚上，氣海就能盈滿仙力吧。

  這麼想著，他更加沉下心來，讓元神急遽地運轉。

  蕭宇凡對面的房間，謝靈均睡夢中聽到了呼嘯的風聲不覺驚醒。他無意間望向窗外，發現對面有亮光閃爍不停，於是坐起身子細細觀察，才發現那是蕭宇凡修行仙力造成的。

  天地間的靈氣以駭人的速度和姿態湧進蕭宇凡的房間裡，致使院子裡颳起一道道旋風，難怪感覺呼嘯不停。而那顆驪珠迸射的光芒似乎比往常要盛，在那泉水柱一樣的高純度靈氣里輕盈浮蕩，姿態非常閒雅，其實它運轉的速度已經超過肉眼所及，反而看起來沒多少動靜了。那麼多靈氣進入蕭宇凡的體內，他的面容舒展而安詳，絲毫沒有顯得飽撐難受的跡象，反而像享受美味一樣，情緒非常的愉悅。

  「這傢伙，今天竟然那麼勤奮，半夜就起來修行了。」謝靈均喃喃地自語著，臉上露出一抹好勝的笑容，「那麼我也不能輸給他。」說著，謝靈均也端直正坐，雙手微闔，默誦著修行口訣，「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

  四周的靈氣迅速向他的身體集聚，那漩渦狀的姿態隱約可見，並且隨著時間的慢慢滑行，靈氣形成漩渦越來越清晰濃郁，有如小型的龍捲風，撼動著大氣，在整個房間內呼嘯旋轉。和蕭宇凡引起的動靜，大有爭鳴抗拒的意思。

  呼呼呼呼呼……

  受到人造旋風的影響，兩個房間微微地震動著，屋頂的瓦片嘩啦嘩啦作響，在靜寂的深夜裡有著說不出的駭人。

  謝靈均比蕭宇凡早甦醒兩天，身體也恢復得極好，五臟六腑比以前堅實了許多。醒來後不久，他便趁沒人看顧的時候，靜坐下來悄悄修行，靈氣湧進脈絡循環，催動元神運轉，最後被元神煉化成瑩白色的仙力，收入氣海之中。

  和往常一樣的運作，不過謝靈均敏感地覺察到細微的變化，首先是元神煉化仙力的速度明顯加快，再就是仙力精純的程度比以前大有提高。那縷縷的瑩白色仙力晶瑩透明，如他的性情一般不肆張揚，不過那內蘊的霸道之力提升了不止一個層級。

  唰唰唰……

  元神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將溫潤的天地靈氣急遽的吸納煉化，輕微的鳴響震盪——這是元神衝到散仙六階的跡象，謝靈均微翹的嘴角盈上一抹淺笑，那麼快就有突破了，真是給自己一個驚喜。

  到了黎明時分，謝靈均修行完畢，將最後一縷仙力收入氣海之中。體內充盈的仙力令他感覺舒爽無比，微闔的淺紫色眼瞳慢慢睜開，清秀的臉容在透射到屋內的晨曦中，散發著瑩白色的微光，顯現出寧靜優雅的美態。那些每天只見到他冷冰冰面孔的人，若見到此景，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

  謝靈均從輝月戒指中幻化出一枚飛鏢，手指纏繞上一縷薄薄的仙力，猛然攥緊飛鏢。再看那精鐵打造的飛鏢瞬時就化成齏粉，從指縫間滑落而下，粉塵在晨曦中飛揚反射著陽光。仙力內蘊的力量似乎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霸道百倍。謝靈均揚起輕笑，對自己一晚上的修行表示滿意。

  這時，對面房間的門從裡面打開，蕭宇凡打著哈欠走出來，在院子裡活動活動筋骨，舒展舒展腿腳，整個人立馬精神了不少。英姿颯爽的身影在陽光下，張揚著自信滿滿的神采，仿佛背後能自動發散出耀眼的光環一般，見之令人難以忘懷。

  「喲，靈均，你昨晚修行了一夜吧。小心被玉墨逮到說你哦，不好好養傷，那麼急著就修煉。」蕭宇凡促狹地笑著，向出現在院子裡的謝靈均打招呼。

  謝靈均乜斜了他一眼，哼聲回道：「你不也是嗎？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恐怕玉墨早就知道了。」

  蕭宇凡哈哈笑了兩聲，然後問出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你現在修行到什麼程度了？」

  「散仙六階。」

  蕭宇凡微露驚詫，然後高興地捶了一下謝靈均的胸口：「進步速度那麼快，看來你終於開竅頓悟了，真讓師父欣慰啊。」

  「你呢？現在有散仙七階了吧。」謝靈均平靜地問道。

  「哈哈，你猜測得還真准。我的氣海空空如也，好像餓壞了，忍不住就修行了一晚上，想著填飽肚子再說，結果修行到最後自動升了級。」

  謝靈均微微無語，望著蕭宇凡那副欠揍的表情，淡淡地說道：「是嗎，恭喜你了。」

  蕭宇凡兩人又說笑了兩句，並肩來到前院。玉墨正站在那裡似乎有話訴說，一身清爽的白衣在風中微微拂動，秀雅絕美的臉頰迎著晨曦，仿佛冰清玉潔的青蓮，美得不可方物。

  蕭宇凡走過去打了聲招呼，然後望著玉墨的裝扮微蹙眉頭道：「玉墨，你又要回女媧神殿嗎？」

  玉墨微微頷首，出人意料地說道：「是的，要為我們出遠門做準備。」

  「咦？我們要出遠門嗎？到哪裡去？」蕭宇凡毫不掩飾驚喜的神色，一連串的問道。

  玉墨不由得莞爾輕笑：「聽到出遠門就讓你那麼興奮麼？」

  「那是當然，總是呆在仙源村里，快要憋死了。」

  玉墨笑了笑，深感無奈：「我們出遠門可不是出去遊玩的哦，是要尋找千年冰魄，途中很可能會遇到妖魔鬼怪之類的，艱險異常。」

  「那不正好嗎？我體內的仙力已經恢復了，而且充盈的向外泄露，正想抓幾隻妖怪修理修理。」蕭宇凡嘻嘻笑著，一邊胳膊很不老實地搭在謝靈均的肩膀上。

  謝靈均很不給面子地將它一把撥開，然後微微偏頭疑惑地詢問：「玉墨，什麼是千年冰魄，尋找它做什麼用？」

  「千年冰魄乃是北冥滄海冰尊用寒冰凝結煉製的寶物，利用它內蘊的法力和寒氣，可以設置寒魄法陣。」

  聽完玉墨的解釋，謝靈均瞭然地詢問：「雁南山的寒魄法陣被蚩尤給毀掉了，需要重新設置對嗎？」

  當然也有他和蕭宇凡的功勞，但那步就省略了吧。蚩尤殘魂也說了，早晚都會衝破寒魄法陣的。

  「正是如此，寒魄法陣可以禁錮住法力強大的惡魔，能為東籬村多少帶來安寧……東籬村已經不能再受妖魔侵擾了。」玉墨說至話尾，聲音有些低沉。

  謝靈均面色羞慚，淺紫色的眸子也黯淡下來。蕭宇凡不自覺地握緊了手：「那我們現在就去尋找吧。對了，哪裡有千年冰魄？」

  「聽史太公說，棲霞山那裡或許有……宇凡，你別聽風就是雨，我們沒那麼快動身。尋找千年冰魄，不比在附近森林狩獵小妖，途中艱險遠非我們所能想像，必須做好萬全準備才行。首先你們的武器全都損壞得不能用，需要為你們尋找新的。宇凡，我就幫你拿回以前使用的沉虹刀吧……」

  「好啊，終於要歸還我的刀了。」蕭宇凡眼睛發亮，手舞足蹈地歡呼，接著又想起什麼央求道：「玉墨，你給凝柔的那個什麼鐲子，挺好用的，竟然能把黑獠王的胳膊給廢去一條。也送給我一隻吧。」

  玉墨好笑地淡淡說道：「那是給女孩辟邪養生用的法令鐲，你要嗎？」

  「呃，不用了。」蕭宇凡連忙擺手。

  玉墨轉而對謝靈均說道：「靈均，我看看紫苑那裡有沒有適合你的弓箭。」

  紫苑乃是女媧後人，以煉製無上的寶器出名，她所製造的弓箭自然不是凡品。謝靈均心裡十分高興，鄭重地向玉墨道了謝。

  玉墨接著吩咐道：「在我去往神界的半月里，你們要抓緊時間，不要荒廢修行……」

  「是是，儘管放心。」蕭宇凡拍了拍謝靈均的肩膀：「就算你走了，我也偷懶不了，這邊還有個敦促我的呢。」

  玉墨輕盈地笑了笑，眼角微顯促狹：「就算有靈均敦促著，你們也要完成任務才行。你們的實力沒有衝到散仙巔峰，我是不會帶你們出去的。」

  「哈？什麼？讓我們在半月時間內衝擊到巔峰，這有點強人所難吧。」蕭宇凡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大聲喊道。

  雖然現在已經達到散仙七階的水平，距離散仙巔峰甚近，但是要明白，往後的晉級越來越難，想連續攀升三階達到巔峰，可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更何況在有時間限制的半月內。

  「你們做不到，那麼我只好多等一兩個月了。」玉墨不甚在意地閒閒說道：「反正我是不可能貿然帶領你們登上險途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對太武道長沒法交代。」

  將太武道長抬出來了，蕭宇凡和謝靈均忍不住頭冒黑線。那個老道更狠心，說是達不到玄仙的水平，碰到外面的妖魔只會死路一條，所以出遠門驅魔除妖的時候，無論如何也不帶著他們。

  「好好好，我們會在這半月內，提升到散仙巔峰的。」蕭宇凡害怕玉墨中途反悔，慌忙應承下來。

  玉墨笑著微微頷首，轉眼望向雁南山的方向，目光變得幽邃。玉墨曾向先清醒過來的謝靈均詢問那晚戰鬥的情形，了解到蚩尤殘魂所占據的那塊補天石被蕭宇凡砍碎。然而事後她去雁南山探察，竟然沒有找到一塊補天石碎片，心內不禁慌張。

  ——補天石碎片若被妖魔撿拾了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所以玉墨這次去往女媧神殿，主要目的是回稟這件事情，請母親?女媧做出指示。而像這樣的要務，當然不可能對兩個還沒多少實力的小鬼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