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人之將死

  秦天聽聲辨位的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一刀刺出，手上感覺稍微遲滯了一下，然後一聲悶哼傳來，秦天立馬收刀站住，雙眼死死的盯著正前方，當虛空中慢慢出現一道人影的時候，秦天撇嘴一笑道：「雕蟲小技，也想在我面前賣弄？」

  白髮老者露出真容，他簡直不敢相信，僅憑著自己發出的微弱氣息，他就能準確辨認出自己的位置，這，這年輕人的本事未免也太大了吧。

  單手捂住左臂上的傷口，鮮血從手指縫中間流淌下來，此時他手中的小太刀似乎跟剛才的霸氣無匹完全不同。

  老者的失利，對秦天來說好像是必然一樣，但是白髮老者卻不甘心就這樣敗在秦天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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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沒有敗。」

  白髮老者縹緲的聲音中，此時已經帶著一絲怒氣，然而秦天卻冷哼一聲道：「再執迷不悟，下一刀就取你性命。」

  「呼」一陣風聲大作，秦天很意外，老者竟然又莫名消失了。

  而且呼呼的風聲響徹在耳邊，不但毫無來由，而且十分詭異。

  武道場的抽拉門全部都是關著的，那麼這陣風是從哪刮來的呢？

  秦天思索片刻，很快想清楚了，這應該就是流傳自華夏的五行遁術之一的風遁，哼哼，區區不上檯面的忍術，把華夏的五行遁術學到個皮毛，就想在自己面前顯擺，那好，我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想到此，秦天深呼吸一口氣，完全閉住呼吸，不讓自己的呼吸節奏和心跳頻率影響自己的敏銳聽覺。

  風聲呼呼大作，似乎在整個武道場裡肆虐。

  可是秦天沉下心來就發現了，原來這是一種精神暗示，武道場裡並沒有颳風，而是終極忍術製造了一種假象，讓人的大腦相信這裡在颳風。

  那麼，摒除一切雜念之後，秦天的心境慢慢平和了下來，周圍的一切事物也像透過紅外線觀察一樣，白髮老者的乾枯身影也出現在了秦天的「視線」當中。

  哼哼，想偷襲我，想得美！

  秦天「看」到老者的一瞬間，便知道對方想幹什麼了。

  只見他手持小太刀，悄然邁步到自己身後，舉刀便砍，伴隨著「呼呼的風聲」還以為秦天根本不會發覺自己的致命一擊，可惜，白髮老者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秦天默不作聲，讓對方以為自己還沒有發覺他的舉動。

  可是，就在小太刀就快要砍到脖子的時候，秦天身子詭異的往旁邊微微一閃，將陰陽交到左手，反手就是一記猛刺。

  「噗哧」一聲悶響，陰陽準確的刺入了老者的下腹部。

  風，停了。

  安靜，死一樣的安靜。

  白髮老者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看著慢慢轉過身來，一臉冷笑的秦天，嘴唇微微顫抖著問道：「為什麼？」

  「不怕打擊到你，因為你是辣雞。」

  對於白髮老者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識抬舉，秦天已經忍不了了。

  這一刀刺入老者小腹，說實話秦天還是留了手的，沒有一下洞穿他的身體，可是，陰陽刀的特殊寒熱屬性，卻對老者來說是一種致命的煎熬。

  「你……」

  「行了，如果你還想要這條命的話，我建議你快點說出暗夜的藏身之地，否則，我馬上送你下地獄，找閻王爺喝茶去。」

  秦天的表情太冷了，冷到讓白髮老者看起來不禁毛骨悚然。

  可惜，那把刀還插在自己小腹上，力量伴隨著鮮血的流失，也一點點在減弱，老者知道，自己和這個年輕人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天上地下之間。

  「哼，你殺了我吧。」

  「還嘴硬，好，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秦天下手太狠毒了，一把將陰陽拔出來瞬息間又插了回去，只不過這次刺進去的位置在白髮老者的右上腹。

  一般人都知道肝臟在人的右上部腹腔裡面，秦天這一刀正好插在了白髮老者的肝臟上。

  頃刻間，白髮老者汗如雨下。

  要知道，秦天如果再往前推半寸，甚至是隨便攪動一下陰陽刀，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老者了。

  這，就是秦天的高明之處。

  「老雜毛，你現在願意說了麼？我知道你想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不過我可以坦白告訴你，直到現在也沒有人來救你，說明你的主子早就把你放棄了。」

  一個赫赫有名的忍者家族，流傳幾百年的宗門，斷然不會讓家主在武道館教學。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了，這個白髮老者充其量只是武賀一刀流門下的一隻狗。

  當狗，就要有當狗的覺悟，不想死老老實實交待就對了，根本沒必要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可是，這名老者卻悽然一笑，仿佛預見到了自己的下場。

  「哈哈哈哈哈……看你的手法並不是普通的武者，理應是在軍隊裡待過的人，看來你這次挑釁我們武賀一刀流，並非找人那麼簡單。不過你放心吧，想從我嘴裡得到消息，你做夢都不可能。」

  白髮老者一串冷冷的大笑，搞得秦天莫名其妙。

  然而，就在秦天愣神的瞬間，白髮老者突然伸手抓住秦天的手腕，秦天還以為對方強弩之末，想來個兩敗俱傷，正準備抽回陰陽了結了他，可是沒想到，老者抓住自己的手腕，並非想要拔出陰陽，而是用力往前一送。

  陰陽刀瞬間洞穿了老者的肝臟。

  此時的老者臉色黃如金紙，再也沒有一點血色。

  然而他臨死之前的一番話，卻讓秦天深思不已。

  「年輕人，武賀一刀流能夠綿延百年而屹立不倒，並非區區你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抗衡，我奉勸你馬上離開，否則你將大禍臨頭！」

  白髮老者最後一句話說完，腦袋一歪，終於斷氣了。

  秦天也沒想到，自己這趟來遇到的都是硬骨頭，竟然沒有一個人主動交待，難道真讓自己把武賀一刀流踏平，他們才願意說出暗夜的下落嗎？

  殺人者，人恆殺之。

  秦天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退路，要麼就是他殺人，要麼他就被人殺，結果只有這兩種。

  不過，當老者的屍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之後，武道館的小院裡突然響起一陣細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