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江湖笑

  第四百七十一章江湖笑

  春節當天，江夏和尤芳菲吃過早飯，徑直就往大院這邊來。

  尤芳菲問江夏道：「怎麼一大早就想著過來了？你不是不樂意過來的麼？」

  「老爺子老了，身體真不行了，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爺爺。我不樂意歸不樂意，但得滿足他的心理。」江夏嘆口氣道。

  「他心理？什麼心理？」尤芳菲問。

  江夏道：「歉意，對我的歉意，他想彌補一下。所以，哪怕我依舊不樂意，也得做出一副原諒他的樣子，如果我不這樣的話，他帶著歉疚走，總是不好。」

  「你當一場戲演？」尤芳菲驚訝問。

  「那也不是，怎麼說他也是我爺爺。」江夏道，「不過，做戲的成分也不少就是了。」

  尤芳菲撇嘴道：「好吧，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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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江夏笑道。

  到了二層小樓，老爺子才剛剛起床，正在吃飯，他吃東西很少，只能喝一點稀粥，再多就沒辦法消化。

  「江夏來了？吃了嗎？」老爺子看到江夏直接就問道。

  老爺子的身體不太好，精神卻還不錯，口齒也挺清楚，不跟其他老人一樣，到了這個時候，口齒都不太清楚。更多的人，是躺在床上等著，行動都不便。老爺子雖然距離那個時候不遠，卻還沒到最後的時刻，而且精神一直不錯，只是身體越來越差而已。

  江夏道：「吃過了。」

  「嗯，吃過就好。再忙，早飯也要吃，對身體好。聽說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太喜歡吃早飯，這不對。」老爺子道，「盈盈，特別是你。」

  江盈盈撇了撇嘴，她就不樂意吃早飯，一般直接吃一頓早午餐，省事。

  尤芳菲在那邊給紅包，其實也就準備了一個，給的是江夏的侄子，包了一個兩萬塊的紅包，直接遞給了小孩。江明絲毫不客氣的裝兜里，笑容滿面。

  江青海看到後，狠狠的瞪他一眼，江明卻仿佛沒看到，依舊把紅包收起來。

  老爺子吃過飯道：「江夏，陪我走走。」

  「首長，您的身體……」兩個護理人員立即上來道。

  老爺子擺擺手道：「你們能跟著，也不走遠，就在周圍走一走。」

  兩個護理人員低聲商量一會兒道：「也好，今天的天氣不錯，出去走一走，對首長的身體也有好處。」

  久霾的京城，今天的天氣著實不錯，在冬天竟然晴空萬里，都能看到太陽，確實很難得的好天氣。

  江夏陪著老爺子走走，卻是推著老爺子的輪椅在外走。

  在家裡還能攙扶著老爺子走一走，出了門，那是肯定不能這麼搞。屋裡有暖氣，在屋裡隨便穿點衣服都行，可出門就得全副武裝，那麼冷的天氣，一旦老爺子受點寒，那這個年可就真別過了。

  老爺子整個人都縮在輪椅中，身上蓋著被子，深深呼吸了一下門外的冷空氣。

  「江夏，恨我嗎？」老爺子問道，「這麼多年，都看你不順眼，之前你在澳洲犯事，本該站在你身後的家裡，卻狠狠推了你一把，難受嗎？」

  「也還好。」江夏道，「就是脾氣倔了點，小時候也確實不懂事。」

  「跟你沒關係，是我的原因。」老爺子嘆口氣道，「原來太重面兒了，那幫老夥計當時還都在，就一直曬著你。現在，那幫老夥計幾乎沒剩幾個，我也快去見他們。回顧我這一輩子，也就你的這件事上，讓我愧疚最深。」

  江夏靜靜聽著沒說話。

  老爺子繼續道：「之前還沒有這種感覺，今年差點我就真一覺睡過去，再醒過來，才發覺對你做的太過分了點。其實，我挺失敗的，不是麼？」

  江夏依舊沒說話，他知道現在不用他說話，只要做好一個傾聽者就行。

  「你回國後的一些表現，讓我感覺你真長大了，我很滿意。在國外那麼多年，反而激發了你的愛國心，比那些吃著國家飯，卻替外國人說話的人，要強太多了。繼續堅持下去，你大伯在廣電，應該能在明年更上一層，所以短時間內，你不需要擔心，可以大膽一點。」

  江夏此時才開口道：「也沒什麼大膽的，作品再大膽的，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高層受不了，一種是觀眾受不了。」

  「是這樣嗎？我不太懂。不過，現在的明星，影響力確實大，如果是好的影響倒是不錯，如果是壞的影響，那可就不好了。你現在也是個大明星，聽你大伯說，負面新聞不少，爭取減少一點。」

  「是，聽您的話。」江夏答應一聲。

  老爺子很欣慰的笑了笑道：「你聽得進去就好。」

  江夏跟老爺子聊了不少，主要是老爺子在說，江夏在聽，偶爾的，江夏才搭兩句話。

  在大院裡逛了一會，在兩位護理人員的建議下，就直接回去。

  老爺子精力也有點不足，回到屋裡就要上去休息。

  在他上樓的時候，江夏扶著他上去，退出臥房的時候說了一句：「爺爺，好好保重身體，你重孫子還八個月才出生，怎麼樣也得見見他，是吧？」

  「對，對，是該見見他。」老爺子很激動地道。

  護理人員連忙上來給老爺子順氣，同時面色不善的看了江夏一眼，讓老爺子情緒這麼波動，對老爺子的身體可不好。江夏連忙從老爺子臥房裡退出來，他知道老爺子為何激動，他喊了那麼一個稱呼，是他過去十多年都沒喊過的稱呼，老爺子聽到，知道他原諒了老爺子之前的一些行為，算是了了老爺子一樁心事。

  江夏從樓上下來，江明上前問道：「老爺子那邊？」

  「我喊他了。」江夏道。

  江明怔道：「你原諒他了？」

  「沒有，只是了他一樁心愿。」江夏搖搖頭道，「總不能真讓他帶著遺憾走。」

  「難為你了。」江明拍了拍江夏的肩膀道，「能做到這一點，不容易。」

  「行了，我忙完了，該走了。午飯就不在這邊吃了，這麼多看我不順眼的，我在這礙眼，你們吃就行。我岳父還在家，我們得回去。芳菲姐，走了。」江夏招呼一聲。

  尤芳菲早就準備好，就跟著江夏一起離開。江夏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她卻一個個喊的很親切，挨個告別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尤芳菲問江夏道：「解決了？」

  「差不多吧，最起碼給他個心安。」江夏道，「我是不是脾氣變好了？」

  「是變好了很多，不過也只是比原來強了一點而已。」尤芳菲道，「到底是年齡大了，當時你剛回來的時候還年輕。」

  「說的也是，眼瞅著就到三十了。」江夏感嘆道，「這一年一年的，過的好快。」

  「中午吃什麼？」尤芳菲轉移話題道。有關年齡的話題，她不想提。原本是不怎麼在乎這個，現在一懷孕，她變得比之前敏感了，許多原本不在乎的事情，已經開始影響她。

  江夏沒感受到這一點，順口說了一句「隨便，我不挑食。」

  說是隨便，也不能真箇隨便的吃飯，不過尤父在家裡已經準備好了午飯。相比而言，尤芳菲的廚藝有點差勁，尤父的廚藝就好的多，趕不上張芃芃的手藝，卻也相差不遠。

  春節的下午，江夏也沒閒著，繼續忙他的工作去，MV的分鏡頭依舊沒弄完，還有電影的分鏡頭，都得畫一畫。

  《星願》這部電影，畫面很重要，煽情必須要足，不然沒有那種感人肺腑的效果。每一個鏡頭展現的情緒，需要導演去思索，在什麼時候加一個什麼鏡頭。

  「江夏，神鵰那邊的歌曲你給了沒？」尤芳菲晚上吃飯的時候好奇問道。

  「給了。」江夏道，「他們只要作品，不讓我跟杉杉去唱，就直接給了他們。」

  「什麼歌？」尤芳菲問道，「前端時間忙，也沒來得及問你。」

  江夏道：「片頭曲是天下無雙，片尾曲是江湖笑。」

  「你給我說個名字，我能知道是什麼歌？唱，唱，唱。」尤芳菲道。

  「天下無雙我來不了，那是一首女聲的歌，對氣息要求很足，對高音要求也夠高。我的高音不太行，而且沒有伴奏，那個韻味出不來。」江夏解釋道。

  射鵰和神鵰兩部電視劇開始拍攝的時候，就找江夏約過歌，射鵰的歌曲江夏沒給，給出去的是神鵰的歌曲，倚天和天龍那邊也在找江夏約歌，不過還沒拍攝，所以不太急。

  江夏給出去的歌曲，是張紀中那一版的神鵰中的兩首歌曲，一首片頭曲，一首片尾曲。片頭曲是張靚穎唱的《天下無雙》，這首歌把張靚穎的高音體現的淋漓盡致。光是無數聲長音的「啊」，就足以體現張靚穎的功力。

  至於片尾曲《江湖笑》，是周華健和張紀中等人一起唱的，俠義味道很濃。不管是旋律色彩變化豐富的前奏間奏，還是滿含歸隱意味的辭藻，都呈現出一個比較豪邁的風範。主唱的周華健，從最初的《刀劍如夢》到《江湖笑》幾乎唱遍了武俠影視劇，他的歌聲，似乎有種與生俱來的瀟灑氣質，非常符合江湖味。

  江夏也試唱過這首歌，唱是能唱，武俠味道也能唱出來，卻唱不出周華健那種瀟灑豪邁的韻味。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擅長領域，他擅長的是情感濃郁的情歌，以及嘻哈的說唱。這樣韻味十足的歌曲，還需要一定的訓練。

  尤芳菲卻不管那個直接就讓江夏唱，尤父也道：「正好我也沒聽過你唱歌，唱一唱，讓我聽聽。」

  「那好吧，沒伴奏，這兩首歌唱起來有點彆扭，我順一順江湖笑吧，天下無雙就算了。」江夏道。

  《天下無雙》這首歌，他是真唱不了，那種韻味，他要強行模仿的話，肯定不倫不類。《江湖笑》他倒是可以模仿，也不能說模仿，應該是用他的理解去唱。

  「江湖笑，恩怨了，人過招，笑藏刀。」

  江夏一邊敲著節奏一邊在那唱，頗有一種泛舟江上，瀟灑而歌的意思。

  「紅塵笑，笑寂寥，心太高，到不了。」

  他唱的很硬氣，並沒有添加太多技巧進去。

  「明月照，路迢迢，人會老，心不老。

  愛不到，放不掉，忘不了，你的好。

  看似花非花，霧非霧，滔滔江水留不住，

  一身豪情壯志，鐵傲骨，原來英雄是孤獨。」

  就唱了這麼一段，撲面而來的就是一個灑脫的江湖。

  「如果你現在不是喝的水，喝的是酒的話，這首歌聽起來會更有味道。」尤芳菲感嘆道，「好一個寂寥的江湖。」

  「不錯。歌不錯，人唱的也好。關鍵跟楊過最後隱居，能結合到一起。整首歌，有一種隱居的意味。」尤父也贊道。

  江夏笑道：「也還一般，倚天的歌曲，才真正是命題做出來的。」

  「哦？你寫完了？」尤芳菲問道。

  「還沒，詞弄完了，曲還沒弄。快到點了吧？哪個台？」江夏問道。

  「把遙控器給我。」尤芳菲要過去遙控器。

  他們是在這等著看射鵰，江夏的作品難得搬上螢屏，關鍵還不是江夏自己拍的，他們都想看看，盛世把射鵰拍成了什麼樣。

  江夏的武俠小說版權，除了陸小鳳之外，全賣了出去，盛世買的最多，買了仨，把射鵰三部曲一起買走了，剩下的就分散的很。經過這麼一兩年的醞釀，近幾年比較火的這幾部武俠小說，已經陸續開拍，一兩年內就會全部播出。

  「誰演的郭靖？」江夏好奇地問，郭靖黃蓉這倆角色，在神鵰里還比較好演，在射鵰里可不好演，傻乎乎的郭靖，鬼精鬼精的黃蓉，演不出那個形象來，就能徹底廢一部劇。

  「你不認識。」尤芳菲隨口給了這麼一句。

  江夏翻個白眼，然後等著射鵰開演。很快，片頭曲開始，江夏跟著片頭看了一些片段集錦，然後嘴角抽抽。

  盛世不知道是怎麼了，把畫面調的那麼艷麗幹嘛？上次《鍘美案》就是，美的不像話，這回也是，從片頭就能看出來，色澤對比明顯，一團一團的，很艷麗。

  尤芳菲說主角他不認識，那是說著玩的，江夏好歹混了這麼久了，起碼也知道誰是誰，只是沒接觸過而已。

  倆主角都是二線，腕夠大，只是能不能演出來那種感覺，還得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