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我的錯

  第四百七十章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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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芳菲第一次看到老人，卻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形象。

  身板單薄，骨瘦如柴，走路都需要人攙扶。

  看到老人下來，大廳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江明更是直接迎了上去。

  「爺爺。」

  江明扶著老爺子過來，兩位護理人員直接避開一旁。

  「嗯。」老爺子應了一聲。

  「爸。」江青海也迎過來。

  「爸。」江青山也過來。

  「爺爺。」江盈盈更是快一步，跟江明一左一右扶著老爺子。

  老爺子往客廳走過來，客廳里的女眷們也紛紛喊人，連尤芳菲都不例外，她跟著一起喊「爺爺」，倒是尤父喊了一個伯父什麼的，讓老爺子往他那看了一眼，卻也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

  尤父感覺壓力挺大的，跟江青海交流，雖然他也是高官，卻到底是同輩人，又有江青山兩口子在，倒是沒什麼壓力。老爺子可不一樣，給尤父的壓力大的多。

  尤芳菲感覺跟尤父差不多，也挺有壓力的，特別是老爺子坐下後先跟她說話。

  「你叫芳菲？是個好孩子，聽說懷孕了？孩子有名了嗎？」老爺子倒是很親切地問道。

  尤芳菲道：「還沒名字。」

  「那我給起個名字怎麼樣？」老爺子問道。

  江夏開口道：「不需要，我的孩子，我自己取名字就好了。」

  「江夏，怎麼說話呢！」

  「江夏，閉嘴。」

  「江夏好好說話。」

  「哥。」

  「江夏。」

  一群人在江夏開口之後，紛紛開口呵斥。

  尤芳菲看著她對面的老爺子面色一沉，卻很快恢復了過來。周圍的人都在呵斥江夏，連江夏的父母都在裡面，也跟著呵斥江夏。

  老爺子這才轉頭看江夏，江夏一直站在靠近門口的那邊，根本沒靠近客廳的沙發這裡。之前江明還跟他站一起聊聊天，老爺子一下來，江明直接也坐過來只留了江夏一個人在那邊。

  江夏剛剛看到老爺子被攙扶下來，那骨瘦如柴的模樣，也是震驚了一番。他印象中的老爺子可不是這個形象，印象中的老爺子，雖然不高大，卻也顯得精氣十足。現在的老爺子，精神倒是還不錯，只是這身體，明顯大不如前。

  「江夏，過來坐。」老爺子倒是沒生氣，反而沖江夏招了招手，順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江夏卻沒有直接坐過去，不過卻也走了過來，靠在尤芳菲身邊。

  「這兩年，做的不錯。」老爺子道。

  江夏道：「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你當初可是很看不慣的，怎麼現在改了？」

  「江夏，說話注意點。」江青山黑著臉道。

  江夏這話里嗆人的味道太濃，誰都聽得出來。不光是江青山，其他幾個人也都面色不善的盯著江夏。

  尤芳菲都拽了拽江夏，認為江夏說話有點過了。再怎麼不爽，老爺子都是一位老人，還是長輩親人，身體又不好，你這連著嗆話，真把老爺子給氣出毛病來，你擔當的起麼？

  老爺子倒是擺擺手道：「我值得你有氣，之前那麼多年，是我做的不太對。如果，我這輩子沒跟人道過歉，我跟你道歉。」

  此言一出，整個客廳里都安靜了。老爺子脾氣倔，全家都知道，他脾氣不倔的話，也不會因為打賭看自己親孫子不順眼。更不會因為江夏在澳洲入獄，喊出來要逐出家門的話。

  可現在，這麼倔的老頭，竟然當著所有後輩的面，朝江夏認錯，這面子給的太足了。

  不說別人，江夏都懵了。

  老爺子卻跟沒事人一樣，繼續道：「今年我想喊你過來過年，怕你不樂意，就讓小張他們把你抓回來了，如果引發你的不滿，我再跟你道歉。」

  江夏依舊沒說話，老爺子這連著道歉，讓江夏有點拿不準什麼情況。

  「你這幾年的行為，我很滿意。聽說現在都是三線明星了？很不錯，那篇文章不錯，地下交通站不錯，韓流來襲不錯，將軍令不錯，這兩天的雙截棍也不錯。」老爺子細細數著江夏這兩年讓他滿意的作品，全都是踩外國人，推崇國人的。

  尤芳菲驚訝了一下，沒想到老爺子竟然能把名字都記住，竟然還這麼關注江夏的作品。

  江夏倒是早就知道老爺子在關注，卻沒想到竟然如數家珍，這不是一般的關注，一般關注的，可未必能數出來他的這幾個作品。特別是《將軍令》，知名度並不是太高，老爺子卻知道，很難得。

  尤芳菲拽了拽江夏，給江夏示意，讓江夏說話，哪能讓老爺子一個人在那說。

  江夏掃了她一眼道：「老爺子，這麼關注我？」

  「那當然，我孫子當大明星了，不關注你關注誰？還有杉杉那個小丫頭，也不錯，不過沒我孫子厲害，還得靠著你才能更好。」老爺子哈哈笑道。

  江夏反應依舊平淡：「也不是，杉杉還是厲害，我也只是做了點輔助。」

  「做了點輔助就這麼厲害了，那要主導豈不是更厲害？」老爺子道。

  江夏道：「也還是有我哥的幫助，不然也不會這麼順。」

  「哎，自己沒實力，別人也幫不起來。還是你自己有實力，江明也是力所能及的幫一下，是不是江明？」老爺子問道。

  「啊？對。」江明道。

  江明還有點懵，老爺子道歉也就算了，關鍵江夏你也太大條了吧？竟然就這麼一聲不吭的默認下來了？這得多大頭，才敢認下老爺子的認錯？

  其他一群人也差不多，還沒從江夏和老爺子倆人的對話中反應過來。怎麼這倆那麼多年沒見面的人，之前也互相不對付的人，就這麼輕輕鬆鬆聊起來了？看樣子，江夏還是有點愛搭不理的樣子，高傲的一塌糊塗。

  老爺子也沒多說幾句，就跟江夏多聊了一會兒，就到了吃年夜飯的時候。

  江夏自打出國後，很少有這麼熱鬧的年夜飯。

  吃過飯，老爺子有點疲憊，在護理人員的攙扶下，重新上樓去休息。他現在的身體，每天也只能有一小段時間精力充足，其他時間，還需要休息。

  老爺子去休息，江夏他們也準備回家。江青山夫婦不跟著回去，就住在這邊，本來還想讓江夏他們也住下，江夏卻堅持回去。

  回去的路上，尤芳菲問江夏道：「老爺子跟你說話，你怎麼愛搭不理的？而且，我感覺老爺子也沒你說的那麼固執，感覺還好啊。」

  「那是現在感覺還好，換了十年前，你要認識老爺子的話，你就知道什麼叫固執的老頭了。現在的他，是真老了，今天見他，我都有點不敢認。」江夏嘆氣道。

  尤芳菲問：「老爺子那種大人物，當著晚輩的面，跟你道歉認錯，給你面子那麼大，你好歹也熱情一點，語氣都不好。」

  「沒繼續嗆他就不錯了。」江夏道。

  尤芳菲白了江夏一眼，江夏卻直接無視。

  「你今天可是一聲爺爺都沒喊，改個口這麼難嗎？」尤芳菲皺眉問道。

  「要不是看老爺子身體確實不好，又給我那麼大面子，你以為我會是什麼反應？」江夏反問道，「要不是怕老爺子氣出好歹來，他還沒說話呢，我就能用話把他懟住。」

  「你，唉。」尤芳菲嘆口氣。

  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江夏的話語裡，依舊怨氣十足。想想也是，二十多年的怨氣，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除掉的。現在江夏能穩住情緒，跟老爺子相談甚歡，就很不容易。尤芳菲雖然感覺江夏不該這麼做，卻也理解江夏的做法。

  江夏坐在車裡，對今天跟老爺子的見面，也在回顧。他是沒想過，這麼多年，再次見老爺子，老爺子竟然會直截了當的跟他道歉認錯。尤芳菲或許還不理解讓這老頭道歉多難，江家人卻都知道，沒看老爺子跟他說話那會兒，整個客廳都沒人說話麼，他們都是沒消化老爺子認錯的事實。

  「老爺子看來真撐不了太久了。」江夏喃喃自語道。

  「老爺子看來真撐不了太久了。」江青山也在同一時間對江青海道。

  江青海默默點頭，江夏的三叔江青城道：「本來還不敢確定，今天看老爺子竟然跟江夏道歉，看來是真撐不住了。但凡老爺子身體能撐住，估計也不會這麼跟一個小娃道歉。老爺子這輩子，什麼時候花這麼大力氣道歉，求原諒了？江夏也是，老爺子都這麼道歉了，他連人都不叫，老爺子吃完飯上去的時候，明顯有點落寞。」

  「行了，江夏今天能平靜的跟老爺子說話就不錯了。」江青山道。

  江青海也道：「嗯，我還真怕這臭小子把老爺子給氣出個好歹來，還好沒有。畢竟年紀大了，不跟小時候那麼任性了。換了幾年前，他剛回來那會兒，怕是真能把老爺子給氣著。這幾年，他脾氣明顯收斂的多。」

  「沒看出來。」江青城道，「還是有點不懂事。」

  江青海道：「已經不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微薄上罵人那回事。這兩年，你還能看到他罵人？」

  「就是，江夏這兩年已經不錯了，進步挺大的。」江青山也替江夏說話。

  江青城道：「算了，不提他了。老爺子現在跟他認錯，要不要多讓江夏來見見老爺子？」

  「免了吧。」江青山搖頭道，「就江夏的性子，能做到今天的程度已經不容易，再多喊他也夠嗆。」

  「我跟青山的意見一樣，這小子怨氣大的很，沒看都不在這住麼。」江青海道。

  「那也得勸勸他，好歹在老爺子走之前，改個口吧？」江青城皺眉道。。

  「有機會吧。」江青海道。

  江青山點頭贊同。

  三兄弟在這閒聊，主要還是聊的江夏和老爺子，他們都能看出來，老爺子身體快撐不住。一旦真撐不住，應該怎麼應對，也商量了一番。

  他們聊的話題距離江夏有點遠，江夏也能猜出來老爺子身體撐不住，也很有感觸。卻根本不用考慮，老爺子真不在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影響。他又不是官場中人，老爺子不在，對江明一家影響最大，對他幾乎沒什麼影響。

  回到家，春晚還沒開始直播，江夏就拿出來一些瓜果飲料放在茶几上，三個人準備看春晚。

  「今年應該去春晚的，去春晚，就不會被抓回去了。」江夏看春晚前的後台採訪時道。

  「我倒是感覺應該去一趟，你遲早都得回家的。老爺子還在，今天又給你這麼大面兒，很完美。總不能真等老爺子不在了，你才回家，到時候你也有遺憾不是？」尤父開口道。

  「我爸說的對。」尤芳菲站在尤父那邊。

  江夏撇了撇嘴道：「我也知道，不過卻依舊不爽。抓回去，太沒面子了。」

  「哈哈，要什麼面子，不都公認的江夏同志臉皮厚，不要臉的麼？」尤芳菲笑道。網上的網友，因為江夏之前的沒節操微薄，都這麼稱呼江夏，現在讓尤芳菲給逮住機會諷刺了一通。

  江夏翻個白眼，雖然這是一部分事實，可他也不樂意明目張胆的承認。

  「對了，有個事你知道不？」尤芳菲問道。

  「你連什麼事都不說，我怎麼知道我知不知道？」江夏無語道。

  「哦，對，看見彭臨靜想起來了，明天射鵰首播。要不要看看？」尤芳菲問道。

  江夏驚訝道：「射鵰首播？射鵰沒趕開年？我說怎麼感覺前不久少了點什麼，合著是該播的射鵰沒播，為什麼？」

  盛世拍射鵰，他一直都知道，還認為射鵰是要趕開年時間段，沒想到這都春節了，還沒播出，趕的竟然是春節的時間點？

  尤芳菲解釋道：「今年盛世開年，按照他們幾個公司的約定，是都市劇。所以開年就沒放射鵰出來，延後到現在了。」

  「射鵰拍的怎麼樣？」江夏問道，「我還一直沒關心呢。」

  「看宣傳短片，倒是不錯的樣子，可真什麼樣，還得等明天看一看。」尤芳菲道，「你猜猜，彭臨靜在裡面，演的是誰？」

  「彭臨靜？客串的吧？猜不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