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臨月城

  走出了白家藥坊之後，方景的腳步也並不是往家中走。

  回過神來的時候，也已經走出了白楊鎮，眼前一條官道上，直通著前方的一座城池。而方景踏上官道之時，也是掂量著自己手中的這一千八百多金幣，家中的積蓄應當還夠支撐一個月，這一千八百金幣，全部用作購買符石。

  如今他所能夠做的，就只有煉製雷印了。而且，一旦能夠成功地煉製出雷印來，必定能夠讓他和方夢的日子過得更好一些。如此想著，他的腳步不知不覺的加快，轉眼間就已經走到了這條官道盡頭的城池之外。

  臨月城。

  小時候，他也陪方夢來這裡逛過妖神會、花燈節之類，只不過最近幾年卻並沒有再來過。而臨月城的範圍，除了被城牆所包圍的之外，還有郊外的成片土地，而白楊鎮也被包囊在其中。

  依稀了解，臨月城似乎有兩個大勢力，張家與林家。

  很快，他就已經走入了臨月城。

  雖然時間在推移，不過臨月城畢竟也是城池，相比之下比白楊鎮繁榮不知道多少，而且順著街道向前行走，各種店鋪林立。只不過，大部分也都是寫著張家或者林家的招牌，可見張家與林家在這臨月城中，有多大勢力。

  而終於，他在四下張望之間，才是找到了一間店面較大的店鋪。走入其中，來往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只不過在這家雷印店中，雖然也有賣符石、符筆一類的製作雷印用具，但大部分人也都是來購買成品的雷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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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購買一些符石與一支符筆，請問符石與符筆的價格分別是多少？」

  方景走過店鋪中堂，來到了一處售賣製作雷印用具的櫃檯，看著櫃檯後頭那睡眼惺忪的老者，便這般開口問道，語氣也算和氣。

  而那老者聞聲，便睜開眼抬起頭來，看向風瀟。

  只是稍加打量之後，他的臉便耷拉了下來。

  「符石和符筆是雷靈師用的工具，不是小孩子玩的玩具，不要浪費錢買這些對你沒用的東西，快走吧，別打擾我休息了。」他如此說著，便再度陷入了小憩當中，根本對方景是愛理不理的模樣。

  而方景見他如此，神色略微一滯，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怎麼還在這兒啊，小孩子去別的地方玩去。」片刻之後那老者再度睜眼，卻依然是如同方才那樣的態度，絲毫沒有迴轉的意思。

  聽著他一再這般的態度，方景氣息稍稍一沉，張口便打算說些什麼。只是，他的話音還未吐出，一旁便傳來了一道話語聲。

  「真是沒想到，這就是張家店家的待客之道麼，真是讓我見識到了，哈哈哈哈。」一道聲音顯得爽朗，而聞聲望去方景便看到了一個莫約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人，正徐徐走來。

  而同樣聽到這句話語的那老者，便也是抬起頭來朝那邊望去。

  「林二少爺此言差矣，這孩子也不過十四五歲，能會什麼製作雷印之術，無非就是糟蹋錢財罷了。我這，也不是在教導他麼？」那老者如此爭辯著，而從話語之中，風瀟也多少聽出了這青年的身份。

  隨之，那青年接著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光是如今我大楚國國土之上，便行走著兩名少年雷靈師，他們接觸雷印的年紀可比他小得多。」

  「這……」

  聽著這般話語，那人顯然語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而隨之，那人也只得輕嘆一聲，隨後轉向對著方景說道：「符石三十金幣一個，普通些的符筆五百金幣一支，好一些的一千金幣以上。」

  「這是不是貴了些？」

  方景正想要這麼說，那林家二少爺便立刻開口，搶在他之前說到。

  而那老者輕嘆一聲，隨後說到：「這幾日不止是張家，林家礦山那邊採到的符石，都被雷靈師公會大量購走，這點林二少爺應該不會不知道吧。能夠放出來兜售的本就不多了，價格自然會上漲，再過幾日恐怕還會更貴。」

  那林二少爺聞言，倒也並不繼續言語。

  方景目光掃過兩人之後，並沒有繼續猶豫，便開口道：「我要買一支普通些的符筆，加上三十枚符石。」

  如此一去，便是一千四百枚金幣，也算是方景從小到大最大的花銷了。

  而隨後，那老者帶著無奈的情緒，取出了一個布袋裝好了三十枚符石，在從一旁的貨架上取下了一支符筆放入其中，便交遞給了方景。

  另一邊，方景從手中布袋內，取出了兩百枚金幣之後，便交給了老者。拿起了櫃檯上放著符石與符筆的布袋，轉身對那青年點頭致謝，便轉身準備離去。

  「小友等一下。」

  而忽然，那青年叫住了方景。

  方景腳步一滯，回頭問道：「怎麼？」

  「小友買這些材料回去，顯然是想要製作符印吧，若是小友製作好的符印的話，還希望能夠賣到我林家的店中。到那時，我林家必定會出高於張家的價格全部收購。」那青年快步趕到方景身前，如此說道。

  一時間，方景也察覺到周圍的眼神不那麼和善了。

  「在這裡說這些，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方景如此問道。

  而那青年的神情自然，似乎絲毫不在意：「無事，在現在的這家店鋪裡頭，也沒人能把你我如何，我的提議你覺得怎樣？」

  「我考慮考慮吧。」

  方景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在這種時候，言論少有不妥就有可能得罪張家與林家其中一家，所以他還是不能夠立刻給以回答。

  而說罷，他便立刻轉身走了出去，這一次那青年並沒有叫住他。

  走出了店鋪，他則徑直離開了臨月城，以最近的道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白楊鎮邊上，自己的那個木屋家中。

  到家的時候，方夢正在熟睡著。

  方景將門輕輕合上，隨後便就將符石與符筆從布袋中一一取出，放到了一旁的桌台上，腦中回憶著『山河圖』上關於雷印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