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包袱

  楊老爺子的一句話，頓時讓得秦川和楊柳兩人都是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秦川卻是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笑了笑。

  此時這種情況，他若是開口的話，不管是辯解還是默認，都難免會有些尷尬。

  索性，秦川也就不加理會了。

  但是，一旁的楊柳就不同了。

  

  楊柳被楊老爺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等到回過神來之後，俏臉上就爬上了兩團紅暈。

  「爺爺——」楊柳嗔怪地瞪了楊老爺子一眼，「你在這瞎猜些什麼呢！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這樣的，老大是我師父，才不是男朋友呢。」

  雖然語氣有些憤憤的，但卻並沒有真箇責怪。

  一邊說著，楊柳一邊跑到老爺子身旁坐下，伸出手給老爺子按摩著。

  「老大？師父？」楊老爺子莫名其妙地再次看了秦川和楊柳一眼，「你們這些個小年輕，這又是玩得什麼一出啊？」

  說到這裡，楊老爺子卻是語氣一轉，頗有些「老頑童」地繼續開口：「爺爺雖然老了眼睛不好使，可是心裡敞亮著呢。柳兒你打小就對其他男孩子不假辭色，如今對小川這麼親近。怎麼，還想騙過爺爺的火眼金睛啊？」

  楊老爺子臉上滿是得意之色，竟是和孫女拌起嘴來。

  秦川在一旁也是看得既好笑又欣慰。

  「爺爺——反正就是不是你說的這樣的，你愛信不信。」楊柳一時不知道怎麼辯解，索性搬出女人專利——耍起了大小姐脾氣來。

  老爺子笑得更開心了。

  不過，老爺子卻也沒有再刁難楊柳，而是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秦川。

  「小川，老頭子喜歡直來直去，就不說那些羅里吧嗦的話了。」

  楊老爺子笑了笑，沉聲開口，「因為這身傷，我就這麼廢了大半輩子，現在能夠恢復過來，你的這份恩情，老頭子自然是沒齒難忘。日後若是有事，我楊家上上下下但憑吩咐！」

  楊老爺子說話間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雖然沒有如何感激涕零，但這種方式卻是來得更加直接、徹底。

  秦川搖了搖頭，沉聲道：「老爺子嚴重了，我也不過是盡了綿薄之力罷了。而且，我和楊柳是朋友，自然應該拔刀相助。」

  「無礙。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或許就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於我而言，可就是形同再造了！」楊老爺子眼睛一眯，依舊是笑容滿面。

  對方都這麼說了，秦川也就不好再勸說了。

  雖然以楊家現在的實力，並幫不上秦川什麼忙，但是對方有這個堅定的態度，秦川還是非常高興的。

  若說最初是純粹因為楊柳的原因前來治病療傷，那麼，現在即使沒有楊柳這層關係，秦川也是原因出手幫助這位豁達直爽的楊老爺子的。

  不過，沒等秦川多想，楊老爺子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可惜啊，老頭子我這把歲數，怕是沒幾年好活了，不能親自報答這份恩情了……」楊老爺子長長一嘆。

  秦川也是一愣，準備開口，結果卻是楊柳先說話了。

  「爺爺——」楊柳搖了搖楊老爺子的胳膊，「不許說胡話，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哈哈，好好不說了，都聽柳兒的。」楊老爺子寵溺地摸了摸楊柳的腦袋，卻是忽然眉頭一皺，「不過嘛……」

  「不過什麼？」楊柳問道。

  楊老爺子沒有立馬回答，而是低頭思索了起來，等到好一會過去，卻是忽然露出一抹帶著深意的笑容。

  「小川吶，你覺得我這孫女怎麼樣？」楊老爺子側頭看向秦川。

  秦川一愣，答道：「很好。楊柳性格直爽、率真，怕是沒有人不喜歡她這樣的女生。」

  「很好就好！」「楊老爺子笑了，「那，你喜歡柳兒嗎？」

  秦川頓時暴汗，差點沒把手中的茶杯扔出去。

  這老頭子，也太直接了吧。

  果然，秦川還沒答話，楊柳就先坐不住了。

  「爺爺！你說什麼呢？」楊柳臉色漲得通紅，憤憤地瞪著楊老爺子，「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懶得管你了。」

  楊老爺子卻是一點也不惱，就這麼笑眯眯地看著楊柳。

  等到楊柳脾氣過去，楊老爺子才繼續向著秦川開口：「小川，你看柳兒這麼乖巧懂事，你也說了喜歡柳兒。若是我把柳兒許配給你，你覺得怎麼樣？」

  說完，楊老爺子就直勾勾地盯著秦川。

  秦川頓時一頭黑線。

  他確實對楊柳有好感不假，但那只是純粹的欣賞楊柳執拗的性子而已。

  要說男女之間的好感，還真談不上。

  一旁，楊柳這次是連耳根都紅透了。

  她沒等秦川開口，就當先站了起來：「爺爺，你在說些什麼啊！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你再這麼說，我就直接回學校去了！」

  說罷，楊柳就氣呼呼地瞪著楊老爺子。

  楊老爺子擺了擺手，就要說話。

  不過，一旁卻是陡然響起了楊母的聲音：「什麼『嫁不出去』『回學校』？柳兒你剛回來就要走啦？」

  聲音由遠及近，很快楊母就走了過來，拽著楊柳的胳膊：「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麼說也得多待幾天。」

  「媽，沒什麼，我現在不回去。」楊柳自然不會將楊老爺子的話給說出來，淺淺一笑，衝著楊母搖了搖頭。

  而楊老爺子見識了楊柳的反應之後，也就沒再提剛才的事。

  於是乎，氣氛再次恢復了寧靜。

  倒是秦川在告知楊母藥材的使用方法，以及讓楊老爺子平日裡要注意避免的一些事情之後，就提出了辭呈。

  楊柳是知曉內情的，而楊老爺子和楊母則是極力挽留。

  還是秦川說出辦完事後再回來，兩人這才同意。

  於是乎，不多時秦川就在楊柳的陪同下離開了楊家。

  楊家大廳中，楊老爺子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哎……好不容易見柳兒這麼高興，但是看樣子，這個秦川卻似乎對柳兒並沒有想法啊……」

  楊老爺子眉頭緊皺，好半晌才搖了搖頭，「罷了，如今內傷已去，還是先想想怎麼恢復實力吧。只要實力恢復，也就不用柳兒這丫頭將包袱都放到她自己身上了……」

  聲音漸漸隱去，楊老爺子也是緩緩離開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