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決裂（4）

  「可是……還是還給你吧。之前一直忘記還給你……」

  「讓你留著！」柳梵音突然不耐煩地對她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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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夏吃了一驚。

  他剛才一直都表現的很平淡，好像自己在變的魔術被觀眾拆穿，拆穿就拆穿，反正又不是沒有人知道魔術本來就是讓眼睛欺騙大腦的遊戲。可是，他怎麼突然沖她發火。

  他仿佛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忽而又笑起來，「送出去的東西，從沒有拿回來的道理。你覺得自己受之有愧？那麼，便與我交換一個條件就是。」

  「你要和我交換什麼？」

  「如果有那麼一天，希望你可以放傾塵一條生路。」

  錦夏重重震了一下。

  柳梵音和柳傾塵，到底是怎樣相處的呢？有時候覺得，他討厭傾塵，傾塵也不喜歡他。可是，有時候又會覺得，他們兩個人其實是這世界上最親密的兄妹，只是，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即使到了這種時候，他想到的第一個人，居然還是傾塵嗎？

  不管傾塵對她做過什麼，但是，她畢竟是柳梵音的妹妹啊。

  想到這裡，錦夏終於點了點頭，「好。」她說。

  「嗯。」柳梵音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好。」

  雖然，她不能跟他一起走，但是，她至少還可以看著他的背影，記住他的好吧。

  柳梵音頭也不回地走了。

  錦夏一直看著他的背影，他一次也沒有回過頭，她終於確定，他真的沒有對她留戀。直到他徹底消失，錦夏才回過神來，她握著麒麟玉，又將它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口袋。

  那麼，柳梵音，再見了。

  千言萬語，抱歉，珍重。

  待錦夏走了很久，確定她不會再回過頭，柳梵音才從一直躲避的某棵大樹後走出來。

  她只當他從未回過頭，又怎會知道，她才是那個從未回過頭的人呢。

  他的手中握著一個木雕，栩栩如生的雕刻著她的模樣，他在等她的時候實在閒得無聊，不敢睡著，害怕錯過她，於是便雕刻了這木雕。

  這本來是做給她的，可是，想必，她也不會想要了吧。

  啪地一聲，木雕碎成了兩半。地上散落了許多木屑，在月光下猶如金色的精靈，美麗又寂寞。

  柳梵音看著木雕碎掉，心臟宛若被人狠狠碾碎了。

  那麼痛。

  那麼痛。

  強裝的無所謂仿佛也快要崩裂。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

  原來，原來，那個人，她並不是不重要，只是，他自己以為她也許沒有那麼重要而已。

  到頭來，他還是沒有，一次也沒有贏過南宮魅夜啊。這一次，輸得更慘，連自己的心也輸掉了。

  那麼，就輸掉吧。

  *

  錦夏回來的時候，天都快要亮了。

  南宮魅夜忽而堵住她的去路。

  「昨晚你去了哪裡？」

  「讓開。」

  錦夏說著便推開了他。

  他卻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回來，與自己對視，「去哪裡了？」

  「與你有什麼關係？」

  她的目光冷得出奇，他終於敗下陣來。

  「錦夏，你還在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