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什麼想法？

  其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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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辦法，就是找艾格妮絲隨行。

  就這麼直接簡單。

  那麼理由呢？

  不管是找她隨行就能安全的理由，還有她能同意的理由。

  是什麼？

  不說她同不同意，後說。

  可是找她就能安全，其實也不敢說百分百。

  不過本來也不可能真的是只有兩個人一起去，雪莉維蘭瑟肯定隨行護送的。

  那麼有了艾格妮絲的加入，性質就不同。

  首先，可以是讓艾格妮絲被雪莉維蘭瑟邀請的名義出訪精靈族。

  韓棄隨行。

  當然，你以為韓棄或者艾格妮絲認為她隨行聖庭就不會動韓棄，那兩人都不會相信。

  教皇親自出手，既然鎖定了韓棄，怎麼會因為艾格妮絲在旁邊就有所顧忌？

  哪怕關鍵時刻韓棄拿艾格妮絲當人質，估計聖庭抹殺韓棄都不帶眨眼的。

  所以說艾格妮絲保護韓棄才陪同，這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要的是什麼？

  是輿論。

  來到神賜大陸這麼久，親身接觸和了解的。

  聖庭給韓棄的感覺就是，很少用純粹的武力去碾壓。

  他們從來只冷酷暴力直接針對比他們弱小的。

  可真正面對和他們沒有隔代差距的勢力，卻總會摒棄神賜大陸唯一的超級勢力的風範和氣度，去施展陰謀詭計小人伎倆猥瑣行事。

  各種找茬算計，自己不親自出面暗中戳火。

  有鑑於此。

  那麼韓棄這隻小蝴蝶已經煽動的颶風效應。

  天下皆知雷心部族發生的事。

  韓棄和艾格妮絲在一起出行，如果聖庭不顧忌教皇親孫女在一旁的情況下還擊殺韓棄。

  那說明聖庭太過重視一個棄兒了。

  這反而對聖庭的名聲威望是個極大的打擊。

  這就是抓住聖庭的一個顧忌點。因為如果讓神賜大陸各勢力看到聖庭對一個棄兒可以如此重視，無疑這種聲望和質疑的損失比教皇犧牲眾多子孫中的一個可大多了。

  所以韓棄一開始找艾格妮絲就不是寄希望於教皇對艾格妮絲的寵愛。

  真正涉及到大勢上位者的環境，個人情感所能產生影響已經微乎其微了。

  不過，談過找她同行可以變相確保韓棄小短身安全的理由講述完畢，那麼另一個更沒法迴避的問題也要面對。

  比如……

  「既然你也知道爺爺真要殺你不會顧忌我……」

  艾格妮絲看著韓棄輕笑：「我為什麼還要冒著可能讓聖庭為難的狀況下……同意和你一起隨行？」

  本來嘛。如果說艾格妮絲本身的存在就會讓教皇怕傷害孫女從而確保不碰韓棄，這理由比較符合邏輯。

  可是卻打著讓聖庭怕損傷名譽的名義找她陪同。

  臉得多大？

  好意思送幾個布片就開得了這個口？

  「你還真是沒人性沒原則最主要是沒底線了。」

  艾格妮絲似笑非笑看著韓棄：「不要臉嗎？找教皇孫女幫你做有損聖庭聲譽的事？真後悔沒讓席侖劍聖在門口直接裁決你。」

  哐啷一聲，門推開。

  席侖劍聖面無表情直視站在那裡無奈笑著的韓棄。

  「嗯……妮絲啊。」

  韓棄抬頭，艾格妮絲眯著眼睛。

  席侖劍聖已經拔劍。

  「尊敬的艾格妮絲殿下。」

  韓棄表情嚴肅，收起笑容躬身。

  小短身吃著水果驟然停下看著席侖劍聖，啊啊叫著，手裡水果直接砸過去。

  席侖劍聖不會被水果傷到，但是卻下意識看著小短身。

  小短身漂亮眼睛就這麼看他，依舊叫著，脾氣很大。

  「哼。」

  艾格妮絲揮揮手示意席侖劍聖，席侖劍聖哼了一聲，關門出去。

  韓棄沉默片刻，抬頭開口：「我不知道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假。但是艾格妮絲殿下……」

  韓棄出神看著她，輕聲開口如同回憶一樣彎起嘴角。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你遮天蔽日，傲然獨立仿佛最璀璨的煙火那麼絢爛。可你高傲俯視一切的外表下，我不經意的雙眼看到您有一顆金子般閃亮的靈魂。」

  艾格妮絲表情怪異，嘴角抽動卻定定看著他沒打斷。

  韓棄似乎回過神，看著艾格妮絲：「從那一刻我就知道，艾格妮絲殿下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一個有益於棄兒的人。」

  艾格妮絲點頭：「除了棄兒，誰都是純粹的人。」

  韓棄一頓，輕輕抱住拽著他褲腿的小短身，蹭蹭她的臉頰，有些哀婉地露出勉強的笑容：「我們孤兒寡父，今天求到你這了。你不同意，是應該的。我的確不要臉，好意思開口要你做出有損聖庭的事。可是，你真心覺得我和我們小短身該死嗎？至少……」

  韓棄摩挲小短身的頭髮，輕輕擦掉她嘴邊的果漬：「她死過一次了……」

  說完，再沒多說，只是抱著小短身靜靜坐在地上。

  小短身居然也乖乖看著韓棄，探頭咬他一下，啊啊輕叫。

  室內一陣靜默。

  許久之後，許久許久之後……

  一聲嘆息。

  艾格妮絲的。

  搖頭讚嘆看著韓棄，艾格妮絲輕笑開口……

  「我都要吐了。」

  韓棄下意識抬頭：「施耐德的？」

  艾格妮絲一愣：「什麼？關他什麼事？」

  韓棄點頭：「隨你。」

  看著艾格妮絲，韓棄再次那種哀婉的神情……

  被一個水果砸中臉。

  「哎呀~」

  韓棄仰頭，小短身伸手給他揉，回身對著艾格妮絲叫。

  艾格妮絲沒理小短身，失笑看著韓棄：「那位三大美女殿下就是被你這種噁心人的花言巧語騙到手的？果然越純情越天真的，越好騙是嗎？」

  「還沒到手……」

  韓棄嘆息也不噁心人了，看著艾格妮絲：「幫我一次唄。我是虐殺雷心部族，可從始至終聖庭都是壓著我欺負，我有一次哪怕一次敢和聖庭呲牙嗎？繞著走都來不及。卻一定要趕盡殺絕？」

  點頭看著艾格妮絲，韓棄開口：「好，趕盡殺絕也行。我認了。給點時間唄？讓我有點不甘心的抵抗，聖庭這點氣度都沒有？我就去趟精靈森林和羅曼帝國，之後……」

  「等一下。」

  艾格妮絲看著韓棄打斷：「你說去哪？」

  韓棄一愣，抱著小短身起來：「精靈森林啊。剛剛和你說了。」

  艾格妮絲表情怪異：「羅曼帝國你也去？」

  韓棄猶豫一下，點頭開口：「請人辦事就誠懇點，所以我不瞞你。去羅曼帝國不止見查理斯和羅蒂雅，我也要找聖女。看看是不是真的沒有辦法轉圜。畢竟我殺的沒有一個是聖庭的人，都是矮人族的。即便曾經我在來學士城之前同當時還是主教的羅曼聖庭分部有衝突，可當時聖庭也沒這麼狠對待我吧？一碼歸一碼不是嗎？」

  艾格妮絲看著韓棄，就這麼看著，半響低頭沉思。

  韓棄不說話，似乎在等待。

  他不知道自己足夠誠懇而讓她開始考慮，還是某些自己都沒察覺的關鍵點，讓她動心。

  不過考慮就是好事。

  韓棄依舊在等待。

  事實上他並沒有真的認為自己就這麼隨隨便便來耍流氓似的送小**小褲褲可以讓對方同意。

  如果不行的話……

  可能還要另想辦法。

  「好，我陪你去。」

  艾格妮絲突然抬頭，隨意開口。

  讓韓棄反而驚訝。

  「額……你說什麼？」

  韓棄愣了一會，要確定一下。

  艾格妮絲看著韓棄，平靜開口：「我說，我同意陪你去。」

  韓棄打量艾格妮絲，抱著小短身站起：「這麼突然……一時有點接受不了啊。」

  艾格妮絲點頭：「不然等你把要勸我的噁心話說完？」

  韓棄乾笑：「我倒不是那個意思。」

  停頓片刻，韓棄看著艾格妮絲：「你是……有什麼打算嗎？」

  艾格妮絲看著韓棄，搖頭開口：「好吧那我不去了。」

  「沒沒！！」

  韓棄擺手賠笑：「我沒你那麼純粹高尚，我沒底線沒人性沒道德沒原則，我惡意揣度你的好意，是我錯了。」

  艾格妮絲看著韓棄，就這麼看著，許久之後，點頭開口：「再有一次……你沒機會挽回了。」

  韓棄摸摸光頭，憨笑聳聳肩。

  「不過……」

  在韓棄打算離開要去通知雪莉維蘭瑟的時候，臨離開出門前，卻被艾格妮絲叫住。

  韓棄回頭笑著：「我就說嘛……有什麼直接講。」

  艾格妮絲看著韓棄，隨意開口：「你任何會面私下行動，我都要全程參與。」

  韓棄一頓，半響點頭：「合理。」

  艾格妮絲一愣，輕笑看著他：「答應得這麼爽快，不怕我了解你和誰私談的計劃，泄露給聖庭？」

  韓棄搖頭：「我沒什麼隱瞞聖庭的。我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要掙扎一下，讓聖庭可以像放過一隻螞蟻一樣放過我。任何行為都只是圍繞這個。」

  艾格妮絲沉默片刻，沒再多說。

  韓棄笑著告別，轉身抱著小短身出去了。

  艾格妮絲慢慢走到陽台，看著韓棄抱著小短身的身影在席侖劍聖的監管下，離開了住處。

  目光一直有些飄忽，也有變幻的複雜。

  而這些，卻註定是韓棄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