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不要了吧

  「那麼你去了龍城之後，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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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學，牽涉甚廣。

  偶爾你看到實例會覺得賤人就是矯情，有時候你又覺得很對。

  區別在於是不是和你曾經或多或少的某些問題達成共鳴。

  有共鳴的自然會有代入感，沒有的自然就會覺得不太理解。

  韓棄知道如果放很多人來面對史蒂芬妮的狀況，會覺得她作什麼？本來就是棄兒，遇到一個可以對你這麼好的長輩，位高權重保護你，不缺吃不缺穿從不當你是棄兒那麼對待，你就偷著樂去吧。對比外面那些大部分棄兒的遭遇，你享受著很多平民都享受不到的一切。

  居然還對你的「主人」耍態度？！

  但研究心理學和致力要解決心理問題的人。

  不能主觀去以自己的經歷代入感來判斷問題所在和影響。

  對你來說不是問題的問題，對別人來說就會有心理陰影甚至折磨著他的一切。

  而對你來說很難接受的，又或者別人不在意。

  韓棄就是如此。

  他今生是棄兒，前世……也是。

  都是被遺棄的，沒有父母。

  某種情況下其實每個人的問題都大同小異。

  不同的在於，你選擇什麼樣的方式去面對。

  例如韓棄。

  他也是被太師叔祖撿回去收養的。

  so，what？

  他依然心理健康的成長，從來沒有迴避自己是被遺棄的事實。

  也不刻意去隱瞞自己的身世，對入世後交往的所有人。

  他沒有抱怨，更不會因為自己沒有父母從此漸漸隔閡甚至破壞疏遠同太師叔祖的關係。

  他把清梵寺當家，他吐槽德空師叔祖老不正經老逗比但是他將他當做唯一的親人是唯一的。

  親人。

  最親的。

  最尊敬的。

  除了沒生他。

  德空師叔祖養他，育他，教他所有他知道的他懂的一切。

  供他求學，給他解禪。

  讓他的童年少年青年都很充實快樂又特別的成長。

  慈祥的，每年生日都會給他穿念珠手鍊。

  相比於德空師叔祖對自己做的一切，他對這些徒弟的，也許不及萬分之一。

  他總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但他努力想追尋德空師叔祖對待自己的程度和腳步。

  他溺愛小短身。

  因為他不知道怎麼才能超越德空師叔祖對自己那樣，對待別人。

  可是，不代表這是正確，也是唯一的態度面對自己身世。

  畢竟，孤兒也是人。

  和普通平民甚至富二代紅二代都沒什麼不同。

  但神賜大陸，棄兒就是最底層。

  史蒂芬妮，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希德索克親王，都可以理解。

  因為天生失去父母，也許後天慢慢可以彌補。

  釋然。

  然而如果是棄兒，不管誰對你再好，維護保護的再周密。

  你永遠翻不了身。

  除非有一天，棄兒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大陸然後對誰說不。

  這是史蒂芬妮研究自己，找到自己，希望加入自己的，根本原因。

  韓棄知道這沒什麼需要治療的。

  永遠只看一個點兒不看面，你其實做任何事都起不到效果。

  韓棄不會多說她和她「主人」之間的事。

  當一切發生並改變的那天，或許迎刃而解說的就是這種。

  如果想要改變什麼，別扯其他，單刀直入開展進程，最實際。

  ——

  「你研究我，研究龍城那麼久。總不會今天才想這個問題吧？」

  韓棄看著史蒂芬妮，在希德索克親王離開之後，她才肯見自己。

  韓棄當不知道，當沒發現，也根本不需要參與。

  他只是很實際的，詢問史蒂芬妮，這個問題。

  「叫我蒂芬妮。」

  史蒂芬妮沒有回答，只是當先眯起笑眼開口。

  韓棄咧嘴後退，嘆息搖頭：「少笑吧。表情太過極端前後反差大到超出情緒適應範圍了。」

  史蒂芬妮收起笑容，果然又變得稜角分明微微皺眉看著韓棄。

  又顯得有些冷了。

  韓棄想笑，真的。

  笑眼也不是沒見過，入世求學很多同學就是。

  沒見可以讓前後表情反差這麼大的。

  也是醉了。

  「好吧……蒂芬妮？」

  韓棄試探開口。

  史蒂芬妮又笑了，不過想了韓棄剛剛說的話，輕咳一聲，點點頭示意：「算是暱稱。父母取的，我不打算改成棄兒的姓名。反正，其實就是名字而已。沒什麼影響。」

  韓棄一愣，似笑非笑點頭：「是。那麼你覺得什麼比較有影響呢？」

  「軍隊。」

  蒂芬妮皺眉開口，表情很認真，似乎還帶點天然萌。

  不過這些都是她的外部形象細節。

  人本身的思想才重要。

  韓棄一頓，搖頭開口：「那你要去查理斯那，棄兒軍隊是歸他……」

  「他不屬於棄兒。」

  蒂芬妮打斷韓棄：「他打造多少棄兒軍隊士兵，歸屬權都屬於羅曼帝國。」

  韓棄皺眉：「情況或許你不了解……」

  「相信我。」

  蒂芬妮看著韓棄：「我了解的比你想像的要多。」

  韓棄沒開口，沉默以對。

  蒂芬妮翹著腿，看著韓棄：「你們不是分開發展，而是註定不會合在一起。他是他，你是你。他的身份註定他和羅曼帝國分不開，這對棄兒來說不是好事。事實證明了你沒離開他也可以靠自己拉來支持發展棄兒和龍城，但他給不了你更多了。」

  韓棄無奈：「樓都歪到月亮上了。問你想幹什麼，你說這麼多。」

  蒂芬妮搖頭：「龍城的，才是棄兒的。要有屬於自己的軍隊。」

  韓棄打量蒂芬妮，輕笑開口：「好我先不說你行不行。可事實上目前來說龍城不需要軍隊。」

  蒂芬妮皺眉：「因為有學士城保護？」

  韓棄點頭：「一方面。」

  蒂芬妮開口：「正因為如此，才現在建立。當有一天需要軍隊的時候再建，來得及嗎？」

  韓棄搖頭：「我懂你的意思。不過你要考慮外界的影響。」

  蒂芬妮看著韓棄：「我知道。棄兒要低調，不該引起持觀望，甚至排斥棄兒發展的一些勢力的警惕。不過沒有什麼事是完美的，可以讓你里外不吃虧。有選擇就要有取捨。」

  韓棄似笑非笑：「初來乍到，直接要軍權。真好意思哈？」

  蒂芬妮彎起嘴角，笑眼又呈現，結果習慣這個東西真的很神奇。

  每次都下意識想起韓棄的「提醒」自己都知道板著自己瞬間收起笑容。

  「所以……」

  蒂芬妮平靜遞給韓棄一個捲軸……是如此的熟悉。

  「這什麼意思？」

  靈魂契約。

  韓棄看著蒂芬妮，皺眉開口。

  「軍權當然不能隨便誰掌握。」

  蒂芬妮看著韓棄：「我知道你的幾個徒弟都在各個領域成為骨幹。以後隨著年紀和知識的增長，甚至會成為管理者。」

  韓棄甩過去：「如果一切發展都用靈魂契約來建立，上升空間也不會有多少。」

  蒂芬妮重新遞過去：「但是早期發展就需要絕對的團結和忠誠。這種事關乎神賜大陸十幾二十億棄兒。你必須這麼做。」

  韓棄看著蒂芬妮，就這麼看著，半響彎起嘴角，吐出兩個字……

  「就不。」

  蒂芬妮眉頭皺起，有些萌但實質是真的有點負擔和憤懣。

  「老天為什麼讓你會內功又懂那麼多創造發明和文化。」

  蒂芬妮搖頭看著韓棄：「你根本不適合做一個領袖，一個王者。」

  韓棄呵呵笑著，攤手點頭：「我說了你都不信，我從來沒想過做一個王者。哪怕幾十億棄兒那麼多。」

  試探看著蒂芬妮，韓棄探詢：「要麼……你來做？」

  蒂芬妮平靜開口：「沒人能取代你的地位，不管多久，棄兒發展到什麼程度，都不可能的。」

  韓棄遺憾嘆息：「好吧那就不怪我了。」

  蒂芬妮皺眉支著下巴：「所以我才抱怨。」

  韓棄隨意笑著：「會有那麼一天的。棄兒不需要我的時候，可以按照模式運行下去的時候，我可以清閒安逸的隱居了……」

  「帶著那個棄兒孩子？」

  蒂芬妮看著韓棄：「說起來，我還沒見過她。叫小短身是嗎？」

  韓棄表情嚴肅指著她：「你要稱呼短身殿。因為短身殿就是正義。」

  「呵。」

  蒂芬妮笑了，無所謂開口：「你如果能對待每個棄兒都如同短身殿那樣……」

  韓棄點頭：「你想神賜大陸全都被吃掉嗎？」

  「呵呵。」

  蒂芬妮眯起笑眼，這次沒收起：「我很期待早點看到她。一定很漂亮吧？」

  韓棄眯著眼睛：「咬你。」

  「呵呵。」

  蒂芬妮捂嘴笑著：「想想都可愛。」

  韓棄一頓，嘆息搖頭：「說著都有點想了，本來這也沒分開多久。」

  蒂芬妮皺眉：「我以為你不近女色，是不想牽絆兒女私情，只想著棄兒扭轉現狀的大業。沒想到你只是真的不喜歡近女色，可被感情束縛的程度很嚴重的。」

  韓棄皺眉：「話都讓你說了。」

  看著蒂芬妮，韓棄開口：「那你講一下，領袖啊，王者啊，什麼條件算具備了？」

  「心狠手辣。」

  蒂芬妮看著韓棄：「我知道你殺過人。可這不夠。你做事很乾脆我也知道，但你所有的經歷中，我從沒看到一次有梟雄氣質的表現。因為英雄也是會殺人的。但英雄只能是英雄，殺了人也做不了梟雄。」

  韓棄咧嘴：「你還知道梟雄這個詞？神賜大陸有嗎？」

  蒂芬妮搖頭：「所以我說對你的了解比你想像的要多。」

  韓棄一頓，笑著搖頭：「隨你吧。」

  蒂芬妮也沒再多說，至於軍隊的事，也沒在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