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對錯

  古代逛青樓是風雅，今天一樓一鳳都要小心翼翼。

  很多事隨著時間的推移，回顧歷史對比今天。

  對和錯其實未必那麼絕對。

  雖然我還是極力不贊成……

  因為……

  我從來沒去過。（O(∩_∩)O）

  ——

  「殿下……」

  

  「你有完沒完！！」

  去而復返的貝蒂，小心翼翼進來。她不知道聖女殿下去調查神旨吩咐的任務，過程中發生了什麼。

  但她當然也不傻，很清楚地感受到殿下心情非常不好。

  「昨晚……韓棄來過。」

  聖女一頓，下意識轉頭看著她。

  「我說你在做禱告。」

  貝蒂不敢再隨隨便便，很是謹慎第一時間開口。

  聖女看著她，半響重新坐下，出神望著一邊。

  「是嗎？他來找我有事？」

  「看那條棄……青龍。」

  貝蒂改口的小細節，反而被聖女注意。

  當著貝蒂的面，面紗當然已經不在。嘴角彎起的模樣讓貝蒂很是驚異。

  聖女如今的情緒真的很難掌握，是因為身處高位擁有實質的權力，也變得喜怒無常了嗎？

  暗自吐了個槽，貝蒂低頭看著腳丫。

  「青龍？」

  聖女輕笑招手示意貝蒂過來。

  貝蒂蹭著地面，終於還是蹭到聖女身邊。

  「你一直最厭惡棄兒的。」

  聖女伸出手指，挑起貝蒂的下顎：「現在不但叫韓棄，棄龍都叫青龍了？隨著他的稱呼？」

  貝蒂有點不適應聖女輕佻的動作，微微咧嘴後退避開。

  聖女也反應過來，輕咳一聲重新恢復以往的情緒，漂亮的眼睛還是看著貝蒂，似乎在等待。

  「那他……他和別的棄兒，確實不一樣嘛。」

  貝蒂嘀咕著：「雖然我從小就在聖庭服侍殿下。一直都聽到棄兒是廢物，是最低賤的人群。最底層的階級甚至連魔獸野獸地位都不如。可是……」

  聖女低頭看不見表情：「可是什麼？」

  貝蒂一頓，看著聖女：「可是是他的話，我從任何方面都挑不出可以鄙視貶低的地方……包括棄兒最被詬病的戰力，不會魔法鬥氣這方面都算上。」

  聖女沉默。

  貝蒂愣了一下，突然拍手想起什麼上前：「對了殿下。昨天他說，他將他會的能量運行方式，給查理斯殿下買斷，之後他可能就會離開帝都。」

  聖女瞬間站起，臉色變換不定。

  許久之後，慢慢坐下，恩了一聲算回答。

  貝蒂一頓，探身開口：「他讓我轉告你，說即使這次教皇妥協，也不等於你真的擁有羅曼帝國聖庭分部。哪怕卡帕蘭主教被召回去，你依然掌控不了。所以建議你挑選信得過身家清白和貴族其他都沒掛鉤的棄兒，可以送到查理斯殿下那，他會幫您訓練。讓你保留一些神秘力量。並且希望我們和羅曼帝國皇室能保持密切聯繫，對抗聖庭總部施加的壓力。」

  聖女慢慢抬頭，神情異樣看著她：「他……真這麼說？」

  貝蒂點頭：「沒說那麼多。不過意思大概是這個意思。」

  聖女出神沒說話。

  貝蒂試探詢問：「那麼我著手準備尋找棄兒送過去了？」

  「先等等。」

  聖女突然擺手，呼出一口氣，朝著一個密室走去。

  「等我和神溝通之後……」

  貝蒂雖然覺得聖女的態度有些奇怪，不過和神溝通是聖女的職責，也沒多說。

  這次離開，真的沒再打擾，包括聖女也進了密室。

  剛剛還說話的房間，轉眼空蕩蕩，安靜下來。

  ——

  四周擺著燃燒火焰的燈盞掛在四個角的牆壁上。

  中央有個巨大的器皿，裡面擺放各種奇怪的材料。

  聖女手中拿著一個透明玻璃瓶。裡面是紅顏色的液體。

  隨手從包里拿出一把金光閃閃的粉末丟進器皿。

  器皿中慢慢升起暗金色的光芒。

  聖女打開瓶蓋，手停頓一下，將瓶子倒進器皿。

  「呼！！」

  四周火焰頓時升騰，密不透風的室內，驟然一陣風吹得聖女白髮飛揚。

  暗金色光芒轉瞬間變成金色，如同爆炸一樣無聲亮起籠罩室內刺眼的光。

  聖女手臂遮擋背身，光芒似乎柔和了一些。

  慢慢轉頭，還是很亮。但不至於刺眼了。

  而在光芒中間，一個高大的身影呈現，卻看不清面容裝束。

  但聖女知道，這是誰。

  「您的信念，我的意志。」

  聖女第一時間單膝跪地，雙臂交叉在胸前低頭。

  「安娜……之前你說有線索了，現在呢，查明了嗎？」

  聖女一頓，恭敬開口：「大致查明了。在魔獸山脈和羅曼帝國交界處，有一個不知名山洞附近。發現了戰鬥痕跡。有許多具騎士的屍體，還有兩具不能確定身份，初步估計是神術師的……」

  「這些我知道。」

  光芒中的身影開口打斷，語氣無悲無喜，甚至聲音都類似音波波動，根本不是任何神賜大陸發出的聲音。甚至分不清性別。

  「能不能查到，戰鬥的另一方是誰？現在在哪？」

  聖女沉默，咬著嘴唇不語。

  「安娜？」

  光芒中的身影再次召喚。

  聖女躬身行禮，抬頭開口：「沒法確定。」

  「我用了回溯器回溯那裡的情景，可是……驅動回溯器非常困難。並且在展開後的第一時間……回溯器碎成粉末。」

  「……」

  光芒中的身影沒說話。

  聖女也在等待。

  「沒法確定對方身份的範圍嗎?」

  許久之後，光芒中的身影再次呈現。

  聖女沉默片刻，抬頭看著光芒中的身影：「隱約間……好像看到一雙黑色的眼睛。」

  「棄兒？！」

  光芒中的身影似乎也有些驚訝，語氣中能感受出來。

  「不確定。」

  聖女再次低頭：「回溯器碎裂的太快。我想……製作或者搜集一個回溯器，再去試試。」

  「不用了。」

  光芒中的身影開口：「結果一樣的。」

  聖女一頓，抬頭開口：「請您示下，信徒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我還以為是您的神力讓回溯器沒法回溯當時的情景。」

  光芒中的身影沉默一會，半響開口：「我可以做到……但不是我。」

  聖女眉頭皺起：「除了最偉大的您……還有誰可以……」

  「好了。」

  光芒中的身影打斷她，聖女趕忙低頭不再說話。

  許久之後，光芒中的身影開口：「這件事我知道了。你繼續調查，之後怎麼做，我會示意你。」

  光芒慢慢要消散，聖女知道神要離開了。

  如果以往她當然恭恭敬敬等待神的離開，但這次……

  「請您示下……」

  聖女突然躬身彎腰行禮，雙膝跪地。

  光芒保持亮度，身影若虛若實：「還有事嗎？」

  聖女咬著嘴唇，抬頭看著光芒中的身影：「這次我將留在羅曼帝國聖庭分部一段時間來完成您的旨意。所以……我想挑選一些棄兒使用。」

  「聖庭的信徒不配合你嗎？」

  光芒中的身影開口：「為什麼要用棄兒？」

  聖女趕忙回道：「為了保密起見……」

  「你自己去完成。」

  光芒中的身影打斷她：「棄兒是最低賤的人群，是被詛咒的生物。你難道不清楚嗎？」

  聖女猶豫許久，抬頭輕聲開口：「這次出來，我看到的情景，是棄兒承受著最悲慘的遭遇，苦難，和生活。麻木，沒有活力，只是被壓迫著如同行屍走肉一樣，但還會有些棄兒不同，他們……」

  「住口！！」

  光芒突然亮得刺眼。

  聖女輕叫一聲趕忙低頭，即便如此，眼睛已經有點發紅，看東西變得模糊。

  持續好一會，光芒才慢慢恢復之前。

  「你是我挑選的聖女……是我意志的執行者。如今你卻同情被神厭棄的棄兒嗎？」

  「信徒不敢！」

  聖女趕忙將頭貼在地面。

  即使不抬頭，也能感受到那股威壓和審視在自己身上。

  「哼！」

  直到一聲冷哼響起，威壓和審視消散，聖女才鬆口氣。

  「你這次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是不是有事隱瞞我？」

  「信徒不敢！」

  還是同樣的話，聖女剛剛抬起的頭瞬間再次低下。

  「你知道不會有事瞞得了我的……如果背棄了你的信仰，我將親自淨化你的靈魂。」

  「您的信念，我的意志。」

  聖女躬身行禮，雙臂交叉在胸口。

  光芒慢慢變暗，最終重回暗金色，慢慢回落在器皿中，再沒動靜。

  許久之後，聖女慢慢收回雙臂站起，抿起嘴角看著器皿，眼神變幻。

  ——

  「棄兒……先不用召集。」

  當走出來的時候，聖女重新讓一個麻袍信徒找到貝蒂。

  開口第一句，就是這樣一個命令。

  不是吩咐，不是通知，而是命令。

  貝蒂不解，下意識想要說什麼。

  聖女已經轉身回去。

  貝蒂猶豫一下，皺眉轉頭離開。

  只是來到一個聖庭分部比較僻靜的院子，她看著站在那裡低頭不動的五十左右棄兒，皺眉出神。

  五十名……

  二十左右年紀……

  有男有女……

  身體都很強壯健康的……

  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