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時間也不多了

  「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

  扶搖理了理思路，轉回最開始的問題。

  阿瑾師娘：「這是我封存在蒼瑾花里的記憶殘念，最後一朵花開的時候，他就能把你帶進來。」

  

  記起來，自己之前和蒼玄師傅的確實在花海裡面，然后蒼玄師傅讓她靜坐，她初初閉眼，意識就掉入了這片秘境。

  阿瑾師娘：「所以才說最後一朵蒼瑾花開，我就會回來，也是你把什麼都記起來。」

  扶搖：「那……那……」

  阿瑾師娘看扶搖不知如何言語的樣子，原先有如少女般的明媚黯淡下來，她的樣子雖然和扶搖一般，卻是「更年長的扶搖」，自有一種成熟和知性，經過了年歲的磨礪，更加穩重，她理解扶搖的不可置信，感同身受道：「也是很對不起你……」

  她淡淡的說：「輪迴轉世到你身上，但這一世，你又有了新的成長、新的愛人，經過的歷程才是你的人生，我卻硬要把前一世的記憶強加你身上，這對你來說，挺不公平。」

  她說著，臉上眉間，顯然是深深的歉意和無可奈何，以至於染了一層濃濃的沉重。

  「可也是沒辦法的事……」

  她說：「如果不這樣的話，他又怎麼辦？千萬年啊，他一個人又怎麼熬得過來，我只有用輪迴轉世留給他念想和希望，只有這樣，我才確定他無論如何都會等，都會好好活著……」

  她說著，笑了笑，是自嘲，「無論對你對他，我都是一個自私的人，我真是一個自私的人……」

  扶搖：「……」

  聽了這些毫無來由的話，不知為何，扶搖不但能理解裡面的苦衷，也同樣能滋生那樣的情感。

  阿瑾師娘追憶道：「那也是我對他最大的謊言了。」

  扶搖：「你對蒼玄師傅做了什麼？」

  阿瑾師娘嘆了口氣，「說好一起去找混沌，我卻自己前往，也想到了這樣的後果，卻還是把後面的千萬年留給他一個人，我……」

  她頓了頓，重複道：「我真是自私啊。」

  扶搖：「……」

  看阿瑾師娘那種神情，深深感受到她的無奈，於是不忍心再緘口不語，「你……你也不是自私……」

  扶搖輕輕說道：「我知道的，你不是自私，如果換做是他，他也會這麼做，也會愧疚，也會責備自己，但絕不是因為自私。」

  阿瑾師娘有些錯愕，看著扶搖，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笑笑說：「謝謝。」

  又說：「你這麼通情達理，真是好啊。」

  扶搖：「……」

  阿瑾師娘看扶搖也被她剛才的情緒感染，愁容慘澹，便往扶搖這邊走過來，走到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好了，也沒什麼不開心的，畢竟我們還是見面了嘛。」

  扶搖：「……」

  阿瑾師娘：「雖然不知道你這一生經歷了什麼，有沒有新的喜歡的人，會不會介意，但還是要拜託你這件事。」

  扶搖趕緊：「不會不會，我……我……」

  本想說我為「他」也什麼都願意，可想到眼前的這個是阿瑾師娘，總有顧忌。

  阿瑾師娘並不在意，只說：「那就太好了，不過……」

  她嚴肅起來，「我們時間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