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將軍叛國（一）

  嚴爵一聽，倒也沒有發怒，不過就是有些嘲笑，「你們蕭國每年都向西黃國索要貢品，怎麼倒像你們有理了？」

  霍瑾也是冷哼一聲，「弱肉強食！你們以為晉國新皇帝真的要幫助你們西黃國嗎？」頓了下，狠狠地吐出了兩字，「做夢！」

  

  「……」三個人都是抬眸看向了霍瑾。

  霍瑾也不忌諱，繼續道：「西黃國在蕭國左上處，晉國雖然與蕭國接壤，但是那地方不宜走兵。」她低眉用手指撥開了眼前的乾草，又拿了幾根給那幾位使者打比方。

  「說清楚點，晉國與蕭國的接壤處是一座高雪山，常年積雪，這地方要帶兵作戰，肯定是不可能的。」霍瑾又拿了一根草比喻了西黃國，「西黃國雖然是地勢優渥的寶地，卻正好被蕭晉兩國夾在中間。而西黃國與蕭國接壤邊境，是狹隘的山道，易守難攻，如果晉國得到這個險要之地，也就是得到了攻打蕭國的最佳寶地。」

  霍瑾有條有理地分析著三國的地勢，一邊也是觀察著三位使者的表情。

  不過瞧著，嚴爵雖然出來當面，但是做主的卻不是他，而是乎那鄂。因為當霍瑾講了那麼多後，嚴爵沒有做什麼思考，卻和塔百里一起看向了乎那鄂。

  「你這不過是危言聳聽。」嚴爵看來並不為所動。

  「是不是危言聳聽，幾位可以分析一下。」霍瑾拍了拍手，撐著地站起身來，「晉國新皇登基短短五年，晉國便從一個窮兵黷武，經濟滯後的國家變成如今這番與楚國蕭國三國鼎立的狀態，你以為他是吃乾飯的嗎？」她又是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給你們免去進貢，讓你們放鬆警惕與之交好，幾年後，西黃國便會成為晉國的一個城池而已，這買賣，不虧！」

  她說著，便是轉身走向牢門，丟下了最後一句話，「唇亡齒寒，我沒必要說一堆廢話給你們。十二個時辰考慮，後天一早我會離開。」

  霍瑾大步走向大牢外頭，長風緊隨其後護送其回到了房間裡頭。

  這甘辛已經在收拾東西，看見霍瑾回來後，便是直了直霍瑾床上一些衣物：「霍姑娘都準備好了，這兩日大抵也不用換衣服了吧。」

  「不換了，反正冬日也是冷，懶得換衣服。」霍瑾跨過門檻進了門，臉色卻是有些嚴肅。

  「霍姑娘，這幾天你也累了，先休息休息，午膳的時候，我好叫你。」甘辛關心道。

  霍瑾哎了一聲，神情特別凝重，她緩緩抬頭看向長風，吩咐道，「長風，你，或者夏元去大牢那裡看著那三個使者，他們那裡一有什麼消息立刻通知我。」她說著凝神想了想，又道，「還有，大使者案和柳家案，兩個案子太大，恐怕要著大理寺主審，刑部監審。你和夏元辛苦點，帶著兄弟們跟著押解的車一同回京城，我和甘辛先回去給皇上報個消息。」

  「放心，霍姑娘，這些事王爺早已經囑咐好了。」長風一個激動就是說漏了嘴，臉色有些尷尬。

  霍瑾去跟沒有聽到一般，點點頭繼續道，「那好，你現在去跟夏元準備一下。」

  「好的。」

  長風舒了一口氣，心裡暗嘆，總算是逃過一劫。

  長風離開後，霍瑾便是看了坐在一邊愣得出神的甘辛，瞧了一眼後，一邊拿起茶壺一邊道，「怎麼，在想誰啊，這麼入神。」

  本就是一句調侃，可霍瑾這回是算錯了，這甘辛就是個直腸子，有什麼問什麼，沒自己的眼力度。

  「我就搞不懂了霍姑娘，你和王爺看上去明明互相在意，可為什麼像是仇人一樣……」甘辛這也是出於好奇，實在是忍不住了。

  霍瑾心尖一動，那繃緊的心弦被人這麼一撥，倒是有些緊張，將手中的茶杯倒滿後便是假裝無事道，「和梁王有些誤會，暫時沒有解開呢，解開了，就好了。」

  「這麼簡單？」甘辛皺眉不信。

  「就這麼簡單。」霍瑾草草回答後，趕緊轉移了話題，「對了，這次回京城，不管怎麼樣，我都是要給甘將軍翻案了，你不如把你知道的一些事情跟我說下。」

  甘辛一聽是自己親爹的事情，立馬是點頭稱好，也沒什麼心思去管霍瑾和梁王之間的八卦了。

  甘辛告訴霍瑾，甘將軍駐紮在楚國和蕭國的邊境，常年不回京城。上個月月底，也就是過年前些日子，這楚國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整天騷擾邊境百姓。

  甘將軍與楚國將軍先禮後兵不成後，兩國軍隊便是擦槍走火，小打小鬧了兩回。

  可有一晚，這楚國軍隊忽然夜襲駐紮軍營，而且人數眾多，放火把甘將軍軍隊的後備儲糧倉都給燒了個精光。幸而將軍早有準備，與之大戰一場後，便是把這楚國軍隊趕了回去。

  只是蕭國這邊也是死傷嚴重。

  「我爹不知道調查到了什麼，寫了一封密報派了親信送回京城。結果密報還沒有送到京城，前方就傳來我爹戰死的死訊。」

  畢竟是自己的父親，甘辛邊說眼淚也是在眼眶打轉，「我們將軍府，一邊等著密報，一邊給我父親準備後事，可密報遲遲不來，我便心生疑慮。」

  「你自己去查了？」霍瑾趕忙問道。

  「是，我準備去查的。」甘辛點點頭，「但我還沒來得及開始查這件事，朝廷西關將軍常再春和那什麼尚書右丞馮君來，說我爹通敵叛國，還交出一堆書信來。」甘辛說著便是來了氣，「我父親是什麼人，難道我還不清楚嗎？」

  霍瑾聽得甘辛如此說著，卻是想起自家遭遇，何其相似，她剛是將茶水送到嘴邊，便是怔怔道：「梁王如何看著此事，你知道嗎？」

  甘辛一聽，有些莫名，便是擰眉疑惑道：「這和梁王有什麼關係？」

  霍瑾回過神來，料知剛剛自己問錯了話，便趕忙搖頭：「沒事。」她喝下手上的茶，問道，「這件案子，現在誰壓著，誰管著？」

  「皇上壓著，我父親從聖上沒登基前就支持聖上了，所以皇上也是不相信父親會去叛國。故而命人壓著這案子。」甘辛說著又是回憶道，「說到是誰管著，好像是大理寺正在查。」

  大理寺……這件案子跟霍家當年的案子太像了，而且又牽扯到大理寺。荊之意那邊該不會又要出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