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先皇密詔(三)
2025-04-16 15:11:41
作者: 天草寒星
既然話已經說開了,霍瑾自是也有很多問題要問了。
雖然感覺圓空大師怪怪的,可是霍瑾覺著可能這個圓空大師的就是這般讓人捉摸不透,便也沒有計較什麼,然後沉思了一下便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身上為何會派兩名侍衛裝成和尚的來保護圓上大師呢?」
霍瑾這一問話,讓圓空大師多少有些為難。
霍瑾當然是看得出這圓空大師臉上的為難之色,看來這件事並不簡單。她原本以為,這可能少因為國安寺是蕭國國寺,故而弋滿派人來保護下,做做樣子,可是看圓空大師的表情,那分明是在告訴霍瑾,此事事關重大。
就在這霍瑾要問不問,十分尷尬的時候,弋陽忽然呵呵笑了兩聲,很不友好地看著圓空道:「這事你不說,我來說。」
他說?這倒是霍瑾沒有想到的,她還以為這件事弋陽也牽扯其中,所以剛剛才沒有繼續問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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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瑾轉過頭,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只見這弋陽雙手抱頭,百無聊賴一般道:「傳聞,父皇曾留有一封手書在這國安寺裡頭,關係著這整個蕭國的安危,是不是?」
這話,當然是弋陽編的,事實上,那份手書,並不是先皇留下,而是霍叔留下的。只是,弋陽怕這圓空說了出來,便是搶在這圓空之前說了。
弋陽是皇室之人,經常來這國安寺,自然是了解幾位大師的為人。圓上大師沉穩,是個真正的佛者;而圓覺大師,性子有些急,頗有些狡黠,但總算是個好人;這圓空就不一樣了,他個性兇狠,雖不至於做出卑劣之事,可在關乎個人或者國安寺安危的時候,總會計較一下,他不像圓上大師和圓覺大師,會義無反顧地為國安寺赴湯蹈火。
弋陽,這是很冒險的一個招式,他在擾亂霍瑾視聽,也是在暗示圓空,不要亂說話!
弋陽說完,霍瑾便看向了圓空大師,以待求正。
而就在霍瑾看向圓空大師的瞬間,弋陽雙目透著狠戾向圓空大師看去。
以圓空的個性,他當然不會說,但是也不打誑語。只能沉默以對,微微頷首。
圓空的這個反應很微妙,既沒有說對,也沒有說不對。這不就是在告訴霍瑾,弋陽說的話,他不好回答嗎?
弋陽故意皺了皺眉頭,反問一句:「難道不是嗎?」
弋陽不是沒來由地這麼說,他沒有想到,這個圓空竟然沒有迎合自己的話,而是以沉默來回答霍瑾,這樣一來,免不了霍瑾會懷疑。
所以,他才了這麼一句,暗中的意思不過就是:我也只是聽說,我不確定。
弋陽這一反問推責後,這空氣裡頭的水已經是被燒灼開了,大家只覺身心都開始急躁不安起來,三個人都是各懷心思,誰都沒有說話。霍瑾更是一聲不吭,目光凝視遠處,面無表情。
過了很久,霍瑾深呼吸一口氣,眼色凌厲道:「圓空大師,有事不妨直說!」她倒是狠了起來,直截了當就把這圓空推到了道德制高點,「這國安寺已經出了四條人命,你要是再會這麼隱瞞下去,第五條人命馬上出現。到時候國安寺,恐怕就保不住蕭國國寺的地位了。」
這圓空眼裡明顯閃過驚愕,他皺眉,便是哎了一聲,又是微微頷首,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便是道:「梁王許是記錯了。」
弋陽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只覺得他腦袋空了,眼睛直瞪瞪地望著眼前的圓空,這會兒他覺得自己並非掌控所有。
起碼,江湖勢力,他並沒有掌握!
該死的!他又不能在霍瑾面前直接動手!
眼下,這形勢,對弋陽而言,非常不利。
只是,即便內心已經如狂暴的大海一般翻湧,這傢伙,臉上還是一副好奇的樣子,壓根看不出任何緊張的狀態。
霍瑾本打算在弋陽的臉上找到點什麼,可惜什麼都沒發現。
「梁王說的那件事,那是有人放出的煙霧彈。」圓空面色明顯有得意之色,他大概非常滿意自己竟然能把這蕭國萬人敬仰的梁王逼得說不出話來。
弋陽心裡可已經把這圓空給算上帳了!
霍瑾則是追根問底:「那這圓上大師手裡,究竟是有什麼,當今聖上,竟然都如此看重?」
霍瑾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這個消息,對她而言,其他現在她不想管,只想著快點破了這該死的案子,救下這房楚筠。
圓空正要說話,唇邊剛啟,還未出聲,便是聽到有人大喊她道:「霍姑娘,霍姑娘!」
三個人同時向山下看去,此時他們已經在小山的半山腰,看見這山底下,一穿著海清的僧人正在叫喚。
因為隔得太遠,霍瑾也看不清來人的長相,只見他在山底下手舞足蹈,好像很是著急。
霍瑾嘆了一聲,便是先提步往山下走了。
圓空見霍瑾沒有再問,有些失落,又故意瞧了瞧弋陽的臉色,見他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便也是稍稍安下心來。
霍瑾下了山,才見著喊她的那人正是當日霍瑾他們來這國安寺後,詢問仇士引琥珀一事的那個中年和尚。
和尚行了佛禮,才急急道:「霍姑娘,房施主的情況不太好,圓覺師叔讓我來找你,請你去做個決定。」
做個決定?霍瑾臉色鐵青,她知道,這個決定,恐怕是房楚筠生死的決定。
霍瑾立即隨著這和尚去了房楚筠的睡房,弋陽和圓空則也是跟在了後面。
到了房楚筠那邊,圓覺正在用銀針扎他腦袋,房楚筠的整張臉,都已經被銀針覆蓋,密密麻麻,而圓覺大師雖然知道他們已經來了,可手下一刻也不停,一句話都沒有說,這快冷死的冬日裡,圓覺大師的額頭上卻是布滿了細微的汗珠。
霍瑾走上前,眼見著這圓覺大師兩隻手不停地在這房楚筠的臉上扎針,拔起,再扎針,再拔起……可怕,真怕這房楚筠以後這張臉成了蜜蜂窩。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圓覺才停了下來,嘆了一聲阿彌陀佛,便是被自己的徒弟攙扶著坐在了桌前。
「大師,他怎麼樣了?」霍瑾焦急道。
圓覺搖搖頭,「最晚不過今晚子時,我會一直在這邊看著。」
最晚不過今晚子時?這句話對霍瑾而言,何止是晴天霹靂,根本就是催命符。
「那拿到解藥還能救嗎?」霍瑾問著,她就自己就算在子時之前拿到解藥,也是救不了房楚筠啊!
他是振清長兄的兄弟,朋友,徒弟!
圓覺鼻息長出一口氣,「能,只要有解藥,我就有辦法把他從鬼門關給拖出來。」
話已經放在這裡了,就看霍瑾能不能在今晚子時之前解決案子了,找到兇手,拿到解藥了!壓力之大,可想而知!放在霍瑾手上的,那是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