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小謹

  許是酒喝得太多了，霍瑾頭太疼，便先回房休息去了，趙承瑞給公孫彥另外安排了房間，便也休息去了。

  無言將霍瑾送回房間後，便去了公孫彥的房間。

  「公孫大人，京城怎麼樣了？」

  「一切盡在掌握。」公孫頭也沒抬。

  無言放下心來，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都在計劃中。

  「謹姐姐會怎麼樣？」

  「無言，你的謹姐姐對弋陽很重要。」

  

  對我也很重要。

  他心底默默地念著這句話，但未說出口。但即便他不說，無言也能看出來。

  第二天一早，霍瑾就被無言給叫醒了，她顯然昨天是喝酒太多了，結果今天起來後，頭疼的更厲害，公孫彥很是貼心地給她親自送了一杯茶。

  無言告訴霍瑾，今天一早，莫子為就到了趙府，說要見霍瑾。

  霍瑾這才記起，昨天才見了面的莫子為竟然一心要收自己為義女。

  她去了前廳，果然莫子為正在和趙承瑞談笑。

  霍瑾還是昨天的裝束，她覺得這樣穿很舒服。

  莫子為見了霍瑾，笑得更是歡喜，他看上去真的很喜歡霍瑾，甚至還給霍瑾帶了很多的禮物。

  「莫大人，這些都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霍瑾看著滿是紅色禮盒，還有各種貴重首飾，她覺得這老頭子瘋了。

  「誒，這些都是昨天他們送給我的賀禮，這些我也用不著。你就收下吧。」莫子為試圖讓霍瑾收下這些東西。

  可是，對於霍瑾來說，這就是一個圈套，她始終沒法相信，莫子為作為莫成為的大哥，會收她做義女。

  莫子為見霍瑾還是一臉為難的臉色，便覺得自己可能太過強求，嘆了一聲，便不再多說，與承瑞說了兩句就要告辭。

  霍瑾知道自己不是很給他面子，可是……

  「霍姑娘，我能和你單獨說兩句話嗎？」莫子為臨走前還是打算跟霍瑾聊一聊。

  霍瑾點頭答應，承瑞屏退所有下人後，便也去了後院。

  整個前廳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莫子為忽然笑了兩聲，「長得很像你母親。」

  「大人見過我母親？」

  「我和你父親是好友，又怎麼會沒見過你母親。」莫子為嘆息道，「你父親出事的時候，我出使晉國。不在朝中，等我回來的時候，霍家已經沒了。」

  舊事重提，勾起舊回憶，心底就就像是打開了一扇窗戶，所有情緒都一擁而進。

  莫子為拍了拍霍瑾的肩膀：「我回來後，並未提起此事，我一直暗中調查，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還霍家的清白。」

  「謝謝你。」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莫子為，但他既然會這麼說了，說聲謝謝是應該的。

  莫子為欣慰一笑：「看到你現在這麼好，我也放心了，之前在京城就聽說你破了大案，說是霍家後人，我還以為是他們訛傳。」

  「沒有，我也是在梁王還有大理寺荊少卿的幫助下才僥倖破案的。」她一直將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

  「對了，我最近得了一個好消息，等我確認消息屬實，我會派人通知你。」

  看上去，莫子為真的很關心她。

  但是，霍家發生的一切，至今發生的所有，讓她對所有人都抱著戒備的心理。

  更何況，莫子為還是莫成為的大哥。

  她點點頭，又謝了一聲莫子為，便送莫子為離開了趙府。

  莫子為言笑之間總能讓霍瑾看到父親的影子，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兩天越來越想念父親。

  「莫大人。」

  莫子為走了沒多遠，聽到霍瑾喊他，便回過頭來。

  霍瑾走上前去，問道：「您什麼時候離開郫縣，我去送送您。」

  莫子為很是欣慰，但隨即搖頭：「我知道你在查案，等你破了這個案子，我再回去。我想看看，霍叔的女兒是不是也跟他一樣。」

  霍瑾乖巧地點點投訴，燦然一笑，就像看著自己的父親，那樣的笑。

  目送莫子為離開，霍瑾轉身便見到了公孫彥。

  他站在門口，一直望著霍瑾，好像一輩子都望不夠的樣子。

  霍瑾被他看得臉紅，心裡感覺痒痒的。

  她也沒說話，從他身邊走過，進了趙府。

  最近，公孫彥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明目張胆，這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次回來的公孫彥和之前很不一樣，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越來越明顯地表現出他對自己的不該有的情愫……

  當然，或者是自己多慮了。畢竟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自戀的人。

  按照霍瑾的要求，趙承瑞把那個不明身份的女人的畫像讓人模仿著畫了很多，然後張貼在郫縣的大街小巷，讓所有人都看到，只要有任何消息，就能得到賞銀。

  還有一點就是在貼出這個女人的畫像的時候，順便寫上宋家人都被人殺死的消息，而這個女人是宋培慈的妻子。

  一時間郫縣都開始討論這件事，宋家人失蹤的案子變成了整個郫縣茶餘飯後的談資。

  趙承瑞不懂霍瑾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但是公孫彥懂了。

  他一臉你們好弱的表情，解釋道：「目的無非就是讓莫成為自亂陣腳，讓那個失蹤三年多的莫妙兒自己出洞。」

  「……」無言看著霍瑾又看向公孫彥，「所以我們現在是在釣魚嗎？」

  霍瑾一笑，眸子裡閃著疼愛，「是，釣魚。」

  無言點點頭，看來他已經很懂謹姐姐的套路了。

  一連幾日，他們都沒有什麼消息，公孫彥太懂霍瑾，知道她現在肯定是在懷疑自己的判斷，然後各種糾結，便找了個理由，讓霍瑾隨著他去街上走走。

  這次無言也被公孫彥給甩了，這小子在旁邊太礙眼了。

  公孫彥買了許多東西，都是霍瑾挑的，都是女孩子用的東西，這不免讓霍瑾想起，公孫彥說過他有未過門的妻子。

  但是，她卻又能感覺到公孫對她好得太過分。

  「小謹。」他忽然叫住了正在挑首飾的霍瑾。

  這個稱呼，多少讓霍瑾有點彆扭，雖然她對公孫彥已經放下芥蒂，但如此親昵的稱呼，讓她不習慣，彆扭，甚至罪惡。

  「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他試著靠近她一點，掃過她臉上的驚愕還有不自然，他有些擔心，他並不想讓她為難，一點都不想，「如果你覺得彆扭，我還是稱呼你霍姑娘。」

  霍瑾雙眼呆滯地看著攤上的那些廉價的首飾，她一直沒敢抬頭看公孫彥，聽到他那麼低聲下氣地詢問自己的意見，她的負罪感更強了。

  「可以。」霍瑾假裝不在意，笑意盈盈地對上了他那閃過驚喜的眸子，「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