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認屍

  無言有苦說不出，雖然想讓霍瑾放棄，可是他也找不到理由讓她放棄，除非暴露王爺的身份。

  但那樣，王爺會直接把自己打死吧。

  幸而王爺也只是回京城幾天，很快就會回來，等王爺回來之後，還是好好地跟王爺說清楚這件事。

  

  兩個人在門口，目送著任宰逸離開之後，便是要關上趙府的門了，但霍瑾眯著眼，朝著遠處望了一眼，一輛大轎子正匆匆地往趙府門口走來。

  果不其然，轎子停下，裡面走出來的就是昨天還見了面的莫成為，他竟然還有膽子到這邊來，也算是人才。

  霍瑾敷衍笑著迎了上去，明知道這個王八蛋想害死自己，她卻沒辦法證明，那些去搬運屍體的衙役也還沒有回來。

  「哎呀，莫員外，這什麼風把你吹到了趙大人的府上了？」霍瑾也是一套一套的客氣話，這些客套話，霍家是聽不見的，不過是學著其他一些官家說的。

  莫成為哎了一聲，一臉後悔莫及的樣子，要不是霍瑾早就對這個人產生懷疑，想必也會被他騙了吧。

  「這是怎麼了？」

  現在就是在拼演技，你想演戲？老娘就陪你演個夠！

  莫成為屈身一拜，對著霍瑾就是一陣訴苦認錯：「哎，都是老夫的錯！」

  「您倒是說說看呢。」

  霍瑾做了請的手勢，把這老奸巨猾的東西給請了進去。

  眼見著這老狐狸進去後，無言站在霍瑾，身邊憤憤不平：「真想一刀宰了他。」

  「誒，別這麼暴力！」霍瑾笑笑，「這是一個很好玩的人呢。」

  「謹姐姐，你真的要對付他的話，還是要王爺撐著的，這莫子為在朝中勢力很大，而且和公孫彥在朝中是好友……恐怕難動得了他啊。」

  無言很是擔心。

  霍瑾何嘗沒有想過，她甚至想到了前兩次的案子中，都是牽扯到了朝中的官員，京城花魁案自然不必說，除了梁王牽扯進去的還有李大人。

  第二次，雖然沒有直接牽扯，但是天下人誰都知道，這鮑國安是太師廖瓊峰的徒弟，想必那老頭子已經跟自己另外一個愛徒——皇帝告了狀了吧。

  雖然看上去都是無意間碰上了這些該死的案子，但是仔細分析一下，卻會讓人背後一涼，霍瑾越來越覺得身後有一隻手，在把她第二次推向地府。

  就算是想躲，也躲不掉。

  「進去吧。」想罷，她已經自若了，既然這隻手要把她推向火坑，她只能迎面而上了，放手一搏或許還有機會。

  兩個人走到大廳，莫成為站在那邊來回踱步，很是焦灼的樣子。

  但是霍瑾怎麼看都覺得，他是在裝。

  莫成為看見霍瑾進來後，連連道歉：「哎呀，霍姑娘，是老夫不好，是老夫不好。」

  霍瑾一笑，「怎麼？」難不成，這個老狐狸是要承認派人殺她？

  「哎，霍姑娘，我是跟您說謊了，那碧羅玉確實是我跟耳巴子買下的。」莫成為哎了一聲。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承認？」

  「那是個不祥物啊，我是真的不想在提了！」說著，這老狐狸一臉悲傷。

  「不祥物？」霍瑾一臉狐疑。

  莫成為右手猛地拍了自己的大腿，繼續道：「哎，三年多前，我女兒帶著這碧羅玉不見了。」

  「嗯？」霍瑾並不驚訝，那傍花樓的老媽子其實已經跟她說過了，莫妙兒三年前也是沒見過人了。

  莫成為點點頭，傷心欲絕的樣子：「三年期，我女兒偷偷拿了這碧羅玉，然後就失蹤不見了，我派人找了三年，可是一無所獲啊！」

  霍瑾瞧著著老狐狸，眼眶裡竟然還真的擠出了兩滴眼淚，「這可怎麼好，我這碧羅玉就是在一具女屍骨旁邊發現的。難不成……」

  霍瑾也是一套一套，說著，也是站起身來，一臉驚愕：「難不成這女屍骨便是千金？」

  「啊？」那老狐狸也是跟著站起來，衝到了霍瑾的面前再三拜了拜，「霍姑娘，能否帶我去看看啊？」

  霍瑾求之不得。

  加快腳步，她一路領著這老狐狸去了縣衙，當然是從趙府出去，繞了遠路的，她不能讓這老狐狸知道趙府的後門就是縣衙。

  走了好長一會兒，才到了縣衙，去看了那白骨。

  站在門口，老狐狸怔怔地望著這三具白骨，又看向了霍瑾。

  「那具……」霍瑾指著其中一具白骨道。

  那老狐狸，便迫不及待地撲到了最外面的那具白骨上，又是哭又是捶胸的，演得好不真實，霍瑾都為他暗暗鼓掌。

  一頓鬧完之後，霍瑾讓人把已經哭到癱坐在地上的莫成為拖了出去。

  莫成為哭得天花亂墜之後，就問霍瑾是否可以把這屍骨帶回去埋了，霍瑾只能用案子還沒有破，沒法發答應等正當理由拒絕他的無理取鬧。

  這回莫成為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表示非常理解，然後霍瑾就讓人給送了回去。

  那些被派出去毛村收拾屍體的衙役回來說，一個屍體都沒有看到。

  霍瑾其實有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但是沒有想到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當時應該讓你在那邊等著的。」霍瑾有點小後悔，當時沒讓無言在那邊看著，這樣就有直接證據證明莫成為有野心。

  「謹姐姐，那些屍體沒有你重要吧。」無言莫名心疼地看著霍瑾。

  霍瑾一笑，她也只是有點小後悔而已，聽到無言這樣的話，她還是很開心的。

  霍瑾回到屋裡後，就翻開了那女人的畫像，那張在宋培慈房間裡看到的畫，那個女人的畫像。

  「這個女人是誰？」無言並不了解之前霍瑾和趙承瑞一起查案的事情。

  霍瑾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無言。

  「所有說，現在我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現在到底是不是存在也不知道？」

  「是的。」霍瑾點點頭，這個女人很漂亮，青黛娥眉，一笑傾城。

  「無言……」霍瑾突然笑著喊了一聲這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弟弟。

  無言嗯了一聲，「怎麼了，謹姐姐？」

  「你覺得我漂亮，還是她漂亮？」是的，這是一個絕對無聊的問題。

  但就像中了邪一樣，霍瑾就是想知道這個答案。

  「你漂亮。」無言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說了自己的答案。

  「小子，嘴巴很甜嘛！」霍瑾將這畫像捲起來，然後丟在了無言的身上。

  「事實嘛！」無言笑呵呵地跟在霍瑾的身後，望著她出門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卻又漸漸消失不見。

  再過幾天，京城就要出事了，假若有一天，她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她還會這麼豁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