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消失的人(一)
2025-04-08 02:53:59
作者: 天草寒星
趙承瑞身體不好,霍瑾讓周坡子也跟著他們去了宋家。
趙承瑞在前面帶路,所以霍瑾便在後面和周坡子聊了兩句——夢君政有沒有找到任宰逸。
答案也在霍瑾的猜測之中,夢君政沒有找到。
「誒誒誒,你們家少爺,不是很厲害嗎?都能改命了,怎麼找個人都找不到。」霍瑾搖頭。
「我家少爺今天開始不怎麼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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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今天開始不舒服?難道不舒服還給你講了時間?」霍瑾壓根就沒有想到夢君政是夢家掌門人,不能與朝廷的人有任何牽扯。
但是即使不算隱藏身份的弋陽還有她自己,一個趙承瑞都能讓夢君政沒了命。
好巧,也是五天——三日可立改,五日見閻王。
周坡子沒有回她的話,他也沒有想到,這霍姑娘會笨成這樣,指望她破了這個案子,讓承瑞死而無憾,也是個笑話吧。
霍瑾完全沒有看到周坡子那鄙視的眼神。
沒有一會兒他們就到了宋家的宅子,然後霍瑾才發現,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身處郫縣的毛村。
毛村其實離郫縣城鎮不遠,但在郫縣人的眼裡,毛村的人都是下等人,跟他們區域劃分明顯,所以經濟這一塊,也是很明顯的代溝。
原來,宋家是毛村的人,那麼宋家能夠有丫鬟和老僕人,在毛村也算是有臉的人家了。
「毛村一共二十三戶人家,宋家是過得比較體面的。」趙承瑞說道,「宋家人也不錯,毛村人有什麼困難,宋家總是會出手相助。」說完,他撕下了已經封了四年的封條。
趙承瑞輕推了門,吱呀一聲,門便被打開了,他先邁步走了進去,然後雙手慢慢放下,望著這已經布滿蜘網的宅子,嘆了一句:「一切如樣。」
霍瑾此時也已經進了門,大門左側便是朝東的兩間房間,朝南的也有兩間房,朝西側的是廚房和一間上了鎖的屋子。
周坡子站在了趙承瑞的身側。
趙承瑞指著朝南的兩個房間道:「朝南的左手邊的這個房門開著的是宋家二老住的房間。右手邊的是宋培慈的房間。」
「朝東的兩個房間,靠南的是丫鬟的房間,旁邊的是老僕人的房間。」趙承瑞說著已經走向了兩位老人的房間。
房內所有的柜子,桌子都是好好的擺著的。
「所有的房間都很亂,有被人翻過的痕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沒了。」
「但是衣服什麼都在?」霍瑾問道。
趙承瑞點點頭:「沒錯,而且廚房裡的吃到一半的飯菜也好,還有剛剛置辦的新的衣櫃和桌子等,都可以讓我斷定,宋家不是遷居。」
要遷居也不會半夜遷居啊!
「當時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嗎?」霍瑾問。
趙承瑞努力回憶:「沒什麼不尋常的……」
霍瑾點點頭,出了房間,去了宋培慈的房間,不愧是郫縣的才子,房間內掛著的可都是臨摹名人的書畫,有些竟然都難辨真假。
房間靠最左邊有一張雕紋木床,旁邊是山水花屏,倒也簡單。
正對著房門,是一張案桌,左右擺了兩張太師椅,中間放了一張八仙桌,紙墨筆硯。再往右看,便見到了宋培慈的紙墨筆硯。
霍瑾走到這書房之處時,趙承瑞也進了房間。
書房內的案桌之上,竟然還有一張畫。
趙承瑞道:「當時我進來的時候,這滿地都是被揉了團的畫作,畫中都是都是這個女子,可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這個女人。」
「當時,他在作畫……」霍瑾自言自語道,好像沒有聽到趙承瑞在說話。
她拿著那已經泛黃的畫紙,然後慢慢地坐在了凳子上,面對著桌上那一迭宣紙……
她伸出右手,慢慢拿起了桌上那支被丟在一邊的筆……
不對,他的情緒不對。
若是這麼心平氣和,他不會滿地都是畫紙,更不會把自己這麼珍愛的東西隨意放在了桌子上,就離開房間。
「所以當時宋培慈的情緒很激動,他畫了很多這個女子的畫像,但怎麼都無法平靜自己的內心。」
「對。」和趙承瑞想的一樣。
霍瑾放下手中的畫筆,然後向宋培慈休息的地方走去,宋培慈估計很喜歡這個女子,剛剛沒有看到,現在走到床邊才發現,靠近床尾的牆上,掛著的竟然是這個女子的畫像。
這個女子真的很漂亮,發股集結,盤迭如螺,至於頭頂上,雙目盈盈秋水,柳腰蓮臉,明眸皓齒,笑得如此無暇。
「真的沒有在這個女子嗎?」
「我們真得問了左鄰右里,都說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和宋培慈來往過。」
霍瑾聽著,已經躺在了床上。
「誒,霍姑娘,太髒了。」趙承瑞想要阻止,但已然來不及了。
霍瑾擺了擺手,沒有說話,睡在床上,然後看著那張女子的畫像,果然,在床上躺著,這畫中的女子就像是在對著你笑……
霍瑾渾身一個冷顫,趕緊起了身,背脊發涼。
「走吧。」她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了,很可怕,走出房間,她又看了房間內牆上掛滿的畫作,這個宋培慈真的是個很厲害的人。
可惜了,她感嘆。
霍瑾隨後又去了丫鬟的房間,丫鬟的房間很簡單,不過一張床,一個柜子,一張桌子而已。宋家雖然在毛村是個有錢人家,但真的跟大富大貴的人家相比,不過也是窮人家。
丫鬟房間也是被翻得一塌糊塗。
霍瑾環顧了一周,這姑娘的桌上竟然還有一隻倒了的茶杯,她不禁笑道:「你們還真的什麼都沒動,這倒了的茶杯,竟然也還在這裡。」
趙承瑞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笑道:「霍叔大人曾經說過,現場是破案的關鍵,不到最後不可破壞現場。」
霍瑾抬眼看了站在門口的趙承瑞,聽到有人提起父親,她內心很悲涼。
這麼久了,膽敢說霍叔這個名字的只有梁王和趙承瑞。
她不知道怎麼回他的話,只好繼續查看屋子。
「哎呦,還有燒了的東西?」霍瑾看見地上有一個火盆,裡面有一些殘灰。
經霍瑾這麼一說,趙承瑞想起了什麼道:「對了,我們第二天過來的時候,這火盆里還真的是很多燒了的紙灰,當時也有幾片殘角,可是我們看了許久,都沒什麼發現,就沒在意了。」
「那幾片殘角,還在嗎?」
「在的。」趙承瑞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