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肉吃膩了

  這才正月，天氣還出奇的冷。

  小秋蘭聽話地躺回被窩，天寒地凍的，聽著小冬蘭的絮絮叨叨，倍覺溫暖。

  這具身子還真有點弱不禁風，她很快就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覺。

  等醒過來，小美蘭扒在她床前，脆聲說：「四姐，奶奶問你是起床吃，還是在床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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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秋蘭心裡暗笑，她這病號待遇還算不錯。

  一骨碌起床，沖小美蘭笑：「四姐起床吃。」

  動作笨拙地把古裝衣服往身上穿，小美蘭機靈地幫她拉袖子，好在農家的衣服相對簡便一點，不然的話就可能鬧笑話了。

  腳上是還算厚實的棉布鞋，下身穿兩條寬腳褲子，上身是那種左邊搭向右邊，要綁上腰帶的中長裙子。

  那洗得發白的帶花點粗布，補丁加補丁，可想而知這日子過得有多難。

  沒有刷牙的工具，小秋蘭用熱水洗了一下臉和手，含一口水漱口，就被陳婆子喊到屋外面。

  原來，陳婆子要小秋蘭跪拜魚塘岸邊的「塘伯公」。

  「塘伯公」是小秋蘭的二姐溺死後，姚大保兩兄弟，用幾塊大石頭徹成的神位。

  陳婆子點著了香，對著「塘伯公」拜了三拜，插上香，嘴裡念念有詞。

  小秋蘭則照著陳婆子的指示，跪在地上叩頭，叩謝「塘伯公」的守護。

  她一邊叩頭一邊在心裡吐槽，如果「塘伯公」靈驗，原來的小秋蘭就不會死，她也沒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了。

  小秋蘭家的飯桌，就擺在大門進來的廳子右邊，緊挨著廚房。

  廳子左邊，擺的是叔婆餘二妹一家的飯桌。

  老姚伯癱瘓不能起床，一天三頓都在房裡吃，姚大保天未亮就回鎮上衙門裡了。

  像往常一樣，一大家子圍著大圓桌子鹹菜下粥。

  紅薯稀粥，這在現代是養生的，小秋蘭吃得津津有味。

  每人喝粥用的，都是棕黑色圓飯缽，顏色材料都和一般瓦礫差不多，粗糙易碎。

  漂亮帶花的白瓷碗，在農家算是奢侈品。

  這個時間，同住一個屋子的叔婆家也開始吃早飯。

  一陣鹹菜燉肉的香味飄來，那是叔婆家上菜了，大家都不說話，只聽得見低頭喝粥的聲音。

  小美蘭偷看過去，吸了一下鼻子，乖巧地低頭喝粥。

  小秋蘭也偷瞄一眼，叔婆家吃的居然是大米飯，裝飯的同樣是棕黑色飯缽，但桌子上有青菜還有肉，日子明顯比小秋蘭家好過。

  這時，鄰屋的劉八婆過來借木盆，看見餘二妹飯桌上有肉，一陣羨慕讚嘆，贊她兒子出息孝順，贊她會持家，又贊她捨得吃，活得自在。

  餘二妹臉上便有了得意之色，在外人面前大方起來，夾著一塊肉對小秋蘭說：「秋秋的臉色真蒼白！快過來，叔婆給你一塊肉吃，有營養病才好得快。」

  小秋蘭滿頭黑線，那是一塊小得不能再小的肉，還有那施捨的口氣，當她是小乞丐麼？

  這個叔婆，可不是一般的討厭！

  陳婆子的臉沉下來，小秋蘭對餘二妹擺手表示不要：「多謝叔婆，我昨晚已經吃過肉了，有點膩。」

  大堂叔姚天保和他媳婦劉群香，堂弟姚志華，姚志堅同時看向小秋蘭：肉吃膩了？誰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