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新的一天
2025-04-15 17:15:52
作者: 吉祥夜
第275章 新的一天
怎麼會這樣?
童一念也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怎麼被陸向北帶回醫院的,也不知道陸向北跟她說了些什麼,更不知道眾人是怎麼離去的……
只知道,訂單沒有了,依念沒有了,如頤朵所說,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流水……
本章節來源於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
還有傑西,她可憐的傑西,這會是他事業上多麼大一個打擊!做設計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被人說剽竊,真不知道,傑西以後的路怎麼走?
可是傑西走的時候還安慰她,說,「姐,別擔心,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保重身體,好好地把寶寶生下來知道嗎?」
她看著傑西離去,不知道自己最後是點頭了還是搖頭了,她想起那些日子,那些為依念而奔波的日子,那些承載了她全部希望的日子,為依念付出了多少似乎都是次要的了,只是感覺依念也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在還沒有出世之前就胎死腹中,那種痛,是旁人所無法體會的,至少她是這麼想,所以,每個人的安慰對她來說,都如隔靴搔癢,起不到半點作用。
當所有人都離去,陸向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靜靜地,伸出胳膊摟了她,手自然而然撫上她的腹部,「別難過了,你難過,寶寶也跟著你難過。」
她滿腔的苦楚沒地方發泄,一聽他的話立刻就爆發了,「你就知道寶寶!一天到晚寶寶寶寶!在你眼裡,寶寶比什麼都重要!」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准媽媽都會用這樣的話語來埋怨老公,可是卻在微怔之後暗暗喜悅,許是她今晚所受打擊太大,以致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和他說話的時候,語氣真的像懷孕的妻子埋怨老公一樣。
於是憐愛地理了理她的短髮,柔聲道,「難道寶寶你在心裡不重要嗎?事情已經發生了,難過有什麼用?你想做女首席,想要擁有自己的事業,就要有這個心理準備,創業的路上充滿各種艱難,這還僅僅只是開始,如果這樣就把你打倒了,你就可以趁早放棄你的夢想,讓傑西跟著別人混去吧,別耽誤天才設計師。」
她更氣了,從不指望陸向北能說出什麼好話來,可眼下正是她情緒最低落的時候,也不必這麼狠吧?
不禁恨聲道,「陸向北!你就站著說話不腰疼吧!你嘗試過失敗的滋味嗎?你嘗試過大熱天裡四處奔波看盡臉色只為了蓋到一個章的滋味嗎?你嘗試過為了少一丁點可憐的租金跟人磨破嘴皮的滋味嗎?你嘗試過為了找到最便宜的廠房腳底磨起泡的滋味嗎?你嘗試過腳底起了泡還要厚著臉皮去求人,被人看扁的滋味嗎?你都沒有!你這個養尊處優的紈絝子弟!你也只會看扁我!只會教訓我!從前是!現在也是!」
說到激動處,前仇舊恨都涌了上來,她照著他的肩膀胸口就是一頓亂打,他暗暗苦笑,任她打了,如果她有什麼憤懣,把他當做發泄對象,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她知不知道呢?她只有對自己最親愛的人才會這麼蠻橫不講理,就像她的彆扭勁一樣,那是他的專利,也是他的福利……
等她把今晚所受的委屈都發泄完了,他才笑笑地捉住她的手,「手打疼了嗎?我給你揉揉!」
她含憤看著他,最恨的就是他這副德行,她氣得快要死掉了,打得手都疼了,他還泰山一樣巋然不動……
怒火重新點燃,她本來就靠在他肩上,側目便可看見他的笑容,也可看見他的脖子,忍不住朝著他的脖子一口就咬了過去……
「啊——」他誇張地叫著,滿足她的虛榮心,眼裡卻是滿滿的笑意,感謝這場發布會,感謝那些個搗亂的人,讓他終於再次享受到久違的福利……
曾經的她,就是這樣一副小狗似的德行,氣頭上抱著他逮哪咬哪,本以為還要經過漫漫長路才能再次享受,這次,好像加快了進程……
有些微妙的變化,在兩人之間悄悄萌生,好像兩人之間的堅冰在她怒火的炙烤下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
看到他脖子上那一圈清晰的帶了血痕的牙印,她心裡的氣才仿佛稍稍平了一點。
他摸著脖子苦苦的表情看著她,「童一念,你有虐待狂?!」其實,他心裡有個聲音在說,我有被虐狂……
她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不言語。
知道她理智恢復得差不多了,便雙臂圈著她,「傻妞兒,我是紈絝子弟沒錯,可我身邊偉大的女性比比皆是……」
「是啊!趕緊的,去找你那些偉大女性生孩子去,別在這礙我的眼了!」雖然他們離婚了,可在前妻面前顯擺自己身邊的女人,實在不是一個好男人該做的事!不,他從來就不是好男人!
陸向北一笑,她這算是吃醋嗎?接著笑道,「說你傻你還真傻!我說的偉大女性是指的咱媽!」
「別咱咱咱的,你/媽是你/媽,我媽是我媽!」這點可是要堅決撇清了。
他更樂了,「我說的是梁媽媽,怎麼,不認這個媽了?」
童一念啞然,呆了一瞬才記得問,「梁媽媽怎麼了?」
「你以為梁家私房菜就那麼容易成功?小時候,我媽大冬天的天沒亮就起床,只為了買到比市面上便宜兩毛錢的菜,捨不得用熱水洗菜,一雙手到了冬天就腫得像饅頭似的,還裂開好打的血口子,就這麼辛苦的,好不容易掙點錢,卻突然有一天被人給騙了,所有的血汗錢都打了水漂,我媽恁是咬著牙把這一關撐過去,第二天一大早又天沒亮起床買菜去了!」
怎麼會這樣?
童一念也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怎麼被陸向北帶回醫院的,也不知道陸向北跟她說了些什麼,更不知道眾人是怎麼離去的……
只知道,訂單沒有了,依念沒有了,如頤朵所說,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流水……
還有傑西,她可憐的傑西,這會是他事業上多麼大一個打擊!做設計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被人說剽竊,真不知道,傑西以後的路怎麼走?
可是傑西走的時候還安慰她,說,「姐,別擔心,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保重身體,好好地把寶寶生下來知道嗎?」
她看著傑西離去,不知道自己最後是點頭了還是搖頭了,她想起那些日子,那些為依念而奔波的日子,那些承載了她全部希望的日子,為依念付出了多少似乎都是次要的了,只是感覺依念也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在還沒有出世之前就胎死腹中,那種痛,是旁人所無法體會的,至少她是這麼想,所以,每個人的安慰對她來說,都如隔靴搔癢,起不到半點作用。
當所有人都離去,陸向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靜靜地,伸出胳膊摟了她,手自然而然撫上她的腹部,「別難過了,你難過,寶寶也跟著你難過。」
她滿腔的苦楚沒地方發泄,一聽他的話立刻就爆發了,「你就知道寶寶!一天到晚寶寶寶寶!在你眼裡,寶寶比什麼都重要!」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准媽媽都會用這樣的話語來埋怨老公,可是卻在微怔之後暗暗喜悅,許是她今晚所受打擊太大,以致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和他說話的時候,語氣真的像懷孕的妻子埋怨老公一樣。
於是憐愛地理了理她的短髮,柔聲道,「難道寶寶你在心裡不重要嗎?事情已經發生了,難過有什麼用?你想做女首席,想要擁有自己的事業,就要有這個心理準備,創業的路上充滿各種艱難,這還僅僅只是開始,如果這樣就把你打倒了,你就可以趁早放棄你的夢想,讓傑西跟著別人混去吧,別耽誤天才設計師。」
她更氣了,從不指望陸向北能說出什麼好話來,可眼下正是她情緒最低落的時候,也不必這麼狠吧?
不禁恨聲道,「陸向北!你就站著說話不腰疼吧!你嘗試過失敗的滋味嗎?你嘗試過大熱天裡四處奔波看盡臉色只為了蓋到一個章的滋味嗎?你嘗試過為了少一丁點可憐的租金跟人磨破嘴皮的滋味嗎?你嘗試過為了找到最便宜的廠房腳底磨起泡的滋味嗎?你嘗試過腳底起了泡還要厚著臉皮去求人,被人看扁的滋味嗎?你都沒有!你這個養尊處優的紈絝子弟!你也只會看扁我!只會教訓我!從前是!現在也是!」
說到激動處,前仇舊恨都涌了上來,她照著他的肩膀胸口就是一頓亂打,他暗暗苦笑,任她打了,如果她有什麼憤懣,把他當做發泄對象,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她知不知道呢?她只有對自己最親愛的人才會這麼蠻橫不講理,就像她的彆扭勁一樣,那是他的專利,也是他的福利……
等她把今晚所受的委屈都發泄完了,他才笑笑地捉住她的手,「手打疼了嗎?我給你揉揉!」
她含憤看著他,最恨的就是他這副德行,她氣得快要死掉了,打得手都疼了,他還泰山一樣巋然不動……
怒火重新點燃,她本來就靠在他肩上,側目便可看見他的笑容,也可看見他的脖子,忍不住朝著他的脖子一口就咬了過去……
「啊——」他誇張地叫著,滿足她的虛榮心,眼裡卻是滿滿的笑意,感謝這場發布會,感謝那些個搗亂的人,讓他終於再次享受到久違的福利……
曾經的她,就是這樣一副小狗似的德行,氣頭上抱著他逮哪咬哪,本以為還要經過漫漫長路才能再次享受,這次,好像加快了進程……
有些微妙的變化,在兩人之間悄悄萌生,好像兩人之間的堅冰在她怒火的炙烤下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
看到他脖子上那一圈清晰的帶了血痕的牙印,她心裡的氣才仿佛稍稍平了一點。
他摸著脖子苦苦的表情看著她,「童一念,你有虐待狂?!」其實,他心裡有個聲音在說,我有被虐狂……
她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不言語。
知道她理智恢復得差不多了,便雙臂圈著她,「傻妞兒,我是紈絝子弟沒錯,可我身邊偉大的女性比比皆是……」
「是啊!趕緊的,去找你那些偉大女性生孩子去,別在這礙我的眼了!」雖然他們離婚了,可在前妻面前顯擺自己身邊的女人,實在不是一個好男人該做的事!不,他從來就不是好男人!
陸向北一笑,她這算是吃醋嗎?接著笑道,「說你傻你還真傻!我說的偉大女性是指的咱媽!」
「別咱咱咱的,你/媽是你/媽,我媽是我媽!」這點可是要堅決撇清了。
他更樂了,「我說的是梁媽媽,怎麼,不認這個媽了?」
童一念啞然,呆了一瞬才記得問,「梁媽媽怎麼了?」
「你以為梁家私房菜就那麼容易成功?小時候,我媽大冬天的天沒亮就起床,只為了買到比市面上便宜兩毛錢的菜,捨不得用熱水洗菜,一雙手到了冬天就腫得像饅頭似的,還裂開好打的血口子,就這麼辛苦的,好不容易掙點錢,卻突然有一天被人給騙了,所有的血汗錢都打了水漂,我媽恁是咬著牙把這一關撐過去,第二天一大早又天沒亮起床買菜去了!」
這一回,他沒有嬉皮笑臉,很正經地邊說邊看她的臉色,知道這話在她心裡起了作用,接著道,「還有……我親生母親。雖然我曾經對她頗多埋怨,但是不得不承認,她這一生也很艱辛。當初一個年輕女子獨赴法國,求學、開創事業,人生地不熟,卻能做到今天的成就,這其中的艱難你應該是可以想像的。」
從來沒聽他談起過他的親生母親,偶爾提起,也只是輕輕帶過,最詳細的信息還是來自於父親,告訴她,他的母親是著名鋼琴家,同時也是著名鋼琴品牌的創始人。
能生出這麼優秀的兒子出來的女人,想必也是非同凡響的,只是當初她為什麼要拋棄他遠走法國?
從前她沒想過這個問題,但現在她亦即將為人母,由衷地感覺到,作為母親,如非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拋棄自己的孩子的,所以,當時的她,想來也是十分為難。
和他口中的偉大女性比起來,她好像遜色很多……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她垂下頭來,低聲問,一如從前在童氏的時候,她對某個方案拿不定主意,也是這麼問他。
他眸子裡暈染上一層溫柔的顏色,把她按進被子裡,「你現在要做的事,是睡覺……」
她心裡一激動,又欲起身來,卻被他按住,「彆扭的妞兒!別激動好不好?你現在能做什麼?傑西身陷剽竊門,估計明天各大報紙頭條全是依念的負面新聞,你就算一夜不睡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吃好喝好睡好,不然哪有力氣重新開始?」
是啊,明天……明天會是世界末日,傑西完了,依念完了,其實依念反而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傑西,背上了剽竊的名聲,她心中一急,道,「可是傑西……」
「傑西會沒事!」他知道她在想什麼,手指輕壓在她唇上,阻止她說下去,「剩下的事交給我,你不會健忘到不知我是做什麼的了吧?這個世界上的事,只要有真相,就能被查出來!我會還傑西一個公道的!」
這個,她是相信的……
可是,就算還了傑西公道,輿/論也已造成,依念之前的投資都白費了……
燈光下,她眼裡憂鬱的光澤泄露了她的心事,他的手掌托起了她的臉,拇指輕輕撫摸著她臉上的皮膚,「可以的!可以重新再來!要相信自己!嗯?」
她的臉頰,他撫過的位置,暖暖的,一直滲透到心裡,她聽見自己的心,融化的聲音。
「陸向北……」她的臉,和他相隔很近,他呼吸的熱氣,全都噴在了她耳際,她叫他的名字,離婚以後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叫他。
「嗯?」他回應她,濃濃的鼻音里,包含著耐心和寵。
「我是不是很差勁……」她的語氣那麼的沒有底氣,甚至於怯弱……
她在他面前,從來就不優秀,所以,並不畏懼袒露自己的弱點,反正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太了解了,從前在童氏的時候為了工作,挨他的訓還挨少了?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認,每次被訓過之後,他給的建議總是很有用的……
他卻笑了,如此的不自信,看來從前確實是訓得太多了,情不自禁把她整個抱進懷裡,兩人竟成了相擁而眠的姿勢。
「傻妞兒,你很棒,一直都很棒!」他低聲道,聲音仿佛是從咽喉深處發出來的,蒙著一層別樣的沙啞的溫柔。
她愕然。
這是安慰她吧?如果一直都很棒,為什麼他總是對她的工作不滿意?
「呵……」他笑,「不要質疑,你一直都很優秀,只不過,因為是你,所以我希望你會更好,所以對你更加苛刻!」
「真的?」她斜目而視,不敢相信他的話。
他點頭,確定而肯定,「真的!」末了,又挑起一個調皮的笑,「像我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會要一個差勁的老婆?你說是不?」
她狠狠瞪他一眼,「誰是你老婆?!」
他微笑,也不和她爭辯,伸手關了燈,輕輕環擁了她,黑暗中,聲音如暖風輕送,「睡吧,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
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他也知道這句話?
她躺在他懷裡,似乎,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他溫熱而寬厚的胸膛貼著她的被,他的手臂纏繞在她身上,時節已具冬的氣息,可是,有他的溫暖,病房裡竟然用不著開暖氣……
「念念,不要再想了,還有我,就算最後糟糕得無法收拾,也還有我!你忘了嗎?」他的聲音低柔得如絲一般。
她怎麼會忘記?如何會忘記?在每一次無法收場的時候,都是他來收拾……
她眼眶不由自主一熱,那個瞬間,就在那個瞬間,她真的有就此沉溺在他溫柔里的衝動,可是,她不能……
「誰要你收拾?!我要靠我自己!」她強硬地甩出去這句話,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心淪陷,再回到最初……
「好好好!靠你自己!我都說了,念念是最棒的!現在可以睡覺了嗎?」他的語氣里竟像有了哄小孩的意味……
「你先滾下床!」這幾天裡,雖然陸向北一直都在醫院陪著她,但是,晚上她還是堅守住了陣地,次次把他給逼下了床。
「利用完了就踢?這麼狠?」他更緊地貼著她。
「陸向北!如果你尊重我的話,請你搞清楚,我們已經離婚了,這樣睡在一起算什麼?」她硬氣心腸。
「那我們復婚!」他貼著她,也是夢寐以求的溫暖,怎麼也不捨得放開。
他想,也許這時候提復婚還為時尚早,可他衝動之下就說出口了,說完便後悔了。
果然,童一念接下來的話讓所有的溫暖都凍結起來。
「除非我爸活過來!」
她狠狠扔出這句話,說完的同時,自己的心也狠狠地痛了一下……
他抱著她的雙臂便在這一刻僵硬,然後,從她身上抽離。
再然後,便是他默然下床的悉索聲。
那些輕微的聲音,混著他的呼吸,讓空氣變得稀薄起來,她感到一種難言的窒息的痛,咬緊了被角,不知何時,眼淚滑落下來,滴沒在枕頭裡。
心頭仿似有個聲音在吶喊: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
只是,卻已不知道,這對不起到底是對誰說,是對他,抑或是對自己……
黑夜裡,是她無聲的哭泣,和他悠長的低嘆……
這樣的夜晚,兩人都幾乎熬到快要天亮才入睡,而童一念再一次醒來時,病房裡便只剩梁媽媽了。
這就是他昨晚所說的新的一天。
醫院,藥水,來回穿梭的護士。
似乎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可事實上,應是大不同了,只是她自己不敢去揭開這層面紗而已……
當又一個護士從身邊經過時,她鼓起勇氣叫住了她,請她把辦公室所有的報紙拿來給她看一看。
那護士答應了,轉眼便給她取來今天的好幾份早報。
她在用手去揭報紙的時候,一顆心止不住地狂跳,只差祈禱上蒼了,可上蒼並沒有眷顧她和傑西,幾份報紙果然都同時登出了依念和傑西的剽竊醜聞,更有甚者,還提到了祭夏,嘲笑祭夏才高智弱,居然為藝術界可恥的剽竊者作曲。
她忽然想到,傑西的設計只給一個人看過,那就是祭夏,可祭夏會是這種人嗎?她想起他清若隱者的身影,淡若流水的表情,不像……
更多的,想到了左辰遠和「左伯伯」,那就更不可能了,雖然和他們相識時間不長,但她信任他們,憑直覺!
可那還會有誰呢?
她把身邊所有見過設計稿的人都在腦子裡掃描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可疑的人,傑西自己?頤朵?都不可能啊!
她撐著腦袋,不知何時梁媽媽走到了身邊,拾起報紙一看,立馬道,「大凡這世上最虧心事的人,不外乎兩個目的,一為利,二為名,為了名利二字連親父子都有可能反目;不為名不為利而損人不利己的人就純屬賤了!所以念念,你看看你身邊可有這樣為了名利不惜一切的人,或者是什麼時候得罪過哪個賤人了!」
名?利?童一念腦中火花一閃,像抓到了什麼似的,心裡有個聲音在悲哀地重複著,不要……不要是她……
可是,那火花卻越來越閃亮,眼看就要爆破而出了……
她幾乎忍不住衝動地握起手機要打電話,病房門卻忽然被推開,一名碧眼老外在傑西的陪同下進入了病房。
「念念,這是來自法國的安東尼先生。」傑西笑著向她介紹,新的一天裡,似乎看不出他臉上有陰霾。
「您好!」童一念不知道這位安東尼先生來幹什麼,但傑西帶來的嘛,客氣一下,也不會說法語,早知道向陸向北討教幾個日常用語好了。
所幸,安東尼先生懂漢語,而且說得十分流利,「童女士,你好。昨晚的發布會很精彩,我很喜歡。」
「昨晚?」童一念大感驚訝,不禁/看向傑西。
傑西沖她眨了眨眼,露出一個鬼臉式的笑來。
安東尼先生點頭道,「是的,昨晚我在現場看你們的發布會,我相信岑先生的才華,一定不是剽竊!」
「是!當然!」這種時候,居然還有人說「相信」兩個字,是何等讓人歡欣鼓舞的事!
安東尼先生也笑了,「我很喜歡你們兩人昨天穿的禮服,岑先生,可否將它們發展成一個系列,重新開始設計?我向你們下訂單!」
訂單?這是經過了昨晚之事的童一念想也不敢想的事!
「是的!我喜歡它的純手工質感,相信在法國的市場一定也走得好,先小批量地訂一個系列,如果反響不錯,我會再訂運動、休閒、OFFICE等多個系列,但是,這第一批貨要得很急,你們能趕製出來嗎?」安東尼問。
只訂禮服……
不過,這已經夠幸運了!這個時候的童一念一點也不貪心,而且,明顯的,安東尼只訂禮服的原因是,昨晚的雜誌圖冊里,沒有禮服這個款,因為這是傑西為她和自己設計的,設計稿壓根沒拿給童一念看,直到穿的那天,他才直接把禮服給拿來了。
想到這裡,童一念心一動,好像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心中對之前的某個猜測更堅定了…
「不知安東尼先生什麼時候要呢?」為了慎重起見,她謹慎地問,不想依念的第一筆訂單馬馬虎虎簽成,最後卻交不了貨。
「十天。」安東尼笑眯眯地說。
十天……
她看向傑西,十天的時間,還不知道傑西的設計稿能否出來。設計這個事,靈感很重要,靈感一來,一揮而就,沒有靈感,憋它個把月也是空白。
傑西卻躊躇滿志,「能!沒問題!」
安東尼也笑道,「我相信岑先生有這個能力,上一屆的設計大賽,我就已經在在法國見過你,也很喜歡你那件參賽作品,這一次,能有機會合作,也是我期盼已久的事!希望我們這一次能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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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這一更邊打盹邊寫,總算是寫出來了!很抱歉晚了這麼久!不過,這仍然算是28號的更,29號還有6000字,但是要到下午才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