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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她和陸東庭的過去,為什麼還當著蘇

2025-04-09 18:57:32 作者: 月度迷津

  明知她和陸東庭的過去,為什麼還當著蘇窈的面說這樣的話

  蘇窈想蕭宋離那話用在她身上也是在適合不過。

  不是你的,強求而來,便是壞,後果無論如何,都沒有資格再去怨念,想求個解脫也變得艱難。

  而她卻又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活該遭罪,自我折磨。

  

  或許話不應該說得這樣重,世間不如意之人千千萬,還不都是咬牙撐過去了。

  她常常做夢,夢裡吊在半空中等待死亡臨近的惴惴感,冰冷的海水灌入口鼻時的窒息感,清晰得恍如昨日剛發生。

  每每重溫一遍都是一種精神折磨,從床上挺屍而起之後,整夜整夜無法入眠。

  這才是真正的報應,讓你將最恐懼的事情,一遍遍變著花樣在你腦中重複上演,讓你細細體味絕望的感受。

  誰能受得住?

  蕭宋離本來是來看蘇窈的,還想著將她帶回洛杉磯休息一段時間,他認識一位不錯的心理醫生,想讓她介紹給蘇窈,作為朋友聊聊天。

  誠然,他確實認為蘇窈現在的行為,是一種心理疾病的反映。

  但是最終被半路殺出來的一人攪得不安生,蘇窈見他聽到陸苒寧的消息之後,整個人都不在狀態,讓他沒什麼要緊事就趕緊回去了。

  蕭宋離連夜回了洛杉磯。

  蘇窈一個人呆在酒店裡,翻來覆去輾轉到天蒙蒙亮,她找出之前拎過的一隻包,翻出一板藥,結果已經吃完了。

  她頹喪地回到床上,手機上傳來消息提示音。

  是陸東庭發來的一段視頻。

  視頻里是陸希承撅著屁股悲傷又含糊不清地哭聲:「爸爸壞!媽媽壞!」

  都說為母則剛,但同時也多了最致命的一條軟肋。

  陸希承的一個『壞』字戳得她心尖刺疼。

  蘇窈蜷在被褥里,揪著枕頭痛哭,咬著嘴唇的牙齒都在打顫。

  身後的陽光刺破雲層,從只合上了一半窗簾的落地窗照在那抹單薄的身影上。

  ————————

  第二天清早,陸東庭穿著睡袍站在陽台上打電話,「嗯,知道了,下飛機之後立即通知我。」

  蘇窈即將乘名航班機回國,陸東庭心裡一開始還有些欣慰,最後卻斂去了臉上所有喜色,事實擺在面前,他現在還必須要用一些特殊手段才能擊中她惻忍。

  陸希承已經醒來,蹬著小短腿在自己的小床上來來回回,尋找最佳位置好『越獄』。

  陸東庭一轉眼便看見他只穿了件薄薄的淺藍色連體開襠睡衣,像只熊一樣掛在欄杆上,腿吊在外面,身子還懸在裡面。

  陸東庭沉了聲,「陸希承!」

  陸希承就像是聽見了什麼信號似的,立刻變得謹慎,掛在那兒一動不動,可憐又帶著哭腔地叫了聲,「爸爸……」

  有撒嬌賣乖的嫌疑,但心裡也像是真的畏懼來自父親的威嚴,關鍵還是……他好像腳沒踩對地方,下不去了,掛在那兒難受。

  陸東庭將他拎了起來抱在臂彎上。

  陸希承聳了聳身子,有點高興,咧嘴傻笑。

  陸東庭看見他這樣兒,想起了他還在蘇窈肚子裡的時候,他第一次感受到胎動的感覺,一如現在。

  有時候覺得自己年紀好像大了,很多事情都難以觸動他,但這一刻心裡感覺甚是微妙柔軟,蘇窈和他共同孕育的結晶……

  「想不想你媽?」陸東庭一邊將小小人兒抱往浴室,一邊問。

  陸希承打了個噴嚏,「嗯。」

  「她快回來了,好還是不好?」

  「好!」陸希承看著窗外,突然脆生生地答了聲,抬起手指著外面。

  陸東庭看向外面,是簌簌而來的鵝毛大雪。

  ————————

  蘇窈所乘的航班,需到B市轉機,但傳來消息說上城那邊雪下得大,機場跑道積雪結冰,航班延誤,無法出港和入港停靠的飛機數量已達上限,暫時不再接收降落的航班。

  蘇窈這邊接到通知,航班延誤超十小時,要等上城那邊天氣好轉,起碼要等跑道清理完成,可這搓綿扯絮的趨勢,看來夜裡不會停,機場除雪除冰工程浩大,下了清,清了又被雪覆蓋,簡直看不到盡頭似的。

  都說今年冬天上城的雪似乎都積存到了這一天,定要下個痛快。

  此時夜已深,蘇窈坐在去酒店的轎車后座,垂著頭看手機里陸希承的照片,文森坐在副駕駛,給她說:「太太,下雪了。」

  蘇窈回過神,看向窗外,果然,是來勢便不含蓄的北方的雪。

  蘇窈問文森,「明天還能回得去嗎?」

  「那不知道,這雪下得可比上城大,上城那邊雪停了還不知這兒能不能停呢。」

  文森話中確實有誇大的嫌疑,想勾起蘇窈一點傷心難過,誰讓你不早回呢?這會兒知道急了?

  蘇窈沒說話,抬起頭便一直看著窗外,車飛速行在高速上,外面儘是來不及捕捉便已忽略而過的虛焦的白茫茫一片。

  過了許久,她只是眨了眨疲倦的眼睛,聲音平靜稍顯空洞,「王生,你是不是特別不喜歡我。不是個好母親,不是個好妻子,現在甚至也不是個好女人。」

  文森看著前方,沒有第一時間否認,沉默了一會兒,讓人心灰意冷,最紅還是中規中矩回了一聲,「不敢。」

  蘇窈緊了緊大衣,「麻煩你了。」

  酒店在市中心繁華地帶,對面便是商場。

  辦好入住,蘇窈說自己去買點東西,沒讓文森和保鏢跟著。

  文森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出去,叫換上便裝的兩個保鏢遠遠跟著就行。

  短短時間,外面地上已經可見淺淺一層雪白。

  蘇窈裹了件長至膝蓋下面的酒紅色羊絨大衣,裡面穿了雙同色過膝長靴,她的行李箱裡沒帶羽絨服也沒有雪地靴這樣抗寒的裝備,便只有將就著出去一趟。

  經過酒店亮如白晝,奢侈考究的金碧色大堂,卻見前方旋轉大門出走進來一對男女。

  蘇窈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放慢了腳步,並且目光緊緊看著那二人。

  男女十指相握,如同普通情侶一般,女的跟男的說話,他耐心聽著,不知聽見什麼合他心意的話,見他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之後,女人輕聲笑罵了一句什麼,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臉轉開。

  這一轉,便看見了不遠處的蘇窈,臉上原本嬌羞的神色也轉瞬變成詫異,隨後有些尷尬。

  她身旁的男人也注意到了,微微眯了眯深眸,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雙方正是面對面而來的方向,誰也繞不開誰。

  蘇窈兩手揣兜里,隨著距離漸漸縮短,見對方某人神色有些尷尬且複雜,便主動打了招呼,「霍先生,孟小姐,好久不見。」

  孟寶意穿著平底靴,站在霍南琛身旁實屬嬌小,她比以前氣色好了許多,看起來也不是只剩骨架一般消瘦,臉上還有未完全褪去的紅暈。

  她抿了抿唇,「陸太太。」

  孟寶意打完招呼,不太自在地去攏耳邊的頭髮,然後當蘇窈看向她和霍南琛交握的手時,她立刻像是手心著了火似的,慌亂地想要掙扎開。

  霍南琛一把拽緊沒讓她成功,這邊還同蘇窈打招呼,「陸太太怎麼會在B市?」

  「飛機延誤了,過來休息一晚。」

  霍南琛這人實屬冷酷掛,「嗯,從拉斯維加斯回來麼?」

  蘇窈掀起眼帘,笑了笑,不置可否,倒是眸光流轉在他和孟寶意之間,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霍南琛身上,「二位是要辦喜事了嗎?」

  「還沒定,有消息了會發邀請函到陸家。」

  蘇窈聞言只是笑笑。

  孟寶意知道她是笑的什麼,頓時瞪了霍南琛一眼,明知她和陸東庭的過去,為什麼還當著蘇窈的面說這樣的話?

  孟寶意搓了搓一冷一熱的一雙手,說:「蘇窈,不好意思,以前我……有些事做得可能不太理智,希望你不要介意。」

  「沒……」

  蘇窈話音未落,霍南琛已經僵冷著嗓音開口打斷了蘇窈的發言:「她過去並不知道實情,容易受外界影響,給你造成了困擾,抱歉。」

  他說的是給她造成了困擾,而不包括陸東庭在內的『他們』。

  估計是他心裡覺得孟寶意在和陸東庭那段無疾而終的婚事中,是受陸東庭虧欠的那一方。

  蘇窈呼出了一口氣,盯向霍南琛,低婉的聲音有些沙啞,「那實情查出來了嗎?」

  為留餘地,蘇窈沒直說出『姜初映』這三個字,以防孟寶意其實還並不知道其中端倪。

  霍南琛似乎在避免讓孟寶意有開口的機會,幾乎是立刻就搶過話頭,「是我遭仇家暗算,她是誤打誤撞無辜牽連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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