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前去複診

  三日後，衛朝顏如約上馮府給馮老夫人複診。

  複診的結果很不錯，馮老夫人的咳嗽幾乎已經沒有了。

  伺候她的嬤嬤簡直恨不得拉著她的手去街頭巷尾的誇她，直道：「衛郎中可真是神醫，不愧是給寧王殿下看診過的，就是不一樣啊！咱們老夫人這咳疾已經一年了，總不見好，衛郎中的藥吃了一天就見笑了。到了今日，簡直就跟痊癒沒什麼區別。衛郎中真是醫術了得，醫術了得啊！」

  衛朝顏被嬤嬤這熱情的誇讚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想說其實不全是她醫術了得，而是後世的藥也很厲害。若沒有專家發現抗生素，若沒有專家研究成品藥，就算醫生看出了病因，也會苦於沒有藥下手。

  衛朝顏拿了剩下的診金，便同馮老夫人告辭。

  離開馮府時，衛朝顏不由又看了四周幾眼，第一次來馮府時那種怪異的感覺更甚了。

  

  她面上不動聲色，帶著舒達快速離開。

  從馮府出來後，衛朝顏又去了趟藥鋪。她從系統里又兌了十支田七，幾乎用光了目前擁有的兌換，只餘留了一些用來兌換基礎藥物，以備不時之需。

  衛朝顏將田七拿出來時，掌柜的就眉開眼笑收下，爽快的付了錢。

  衛朝顏瞧了眼櫃檯上裝田七的籃子，發現居然只剩下兩支瘦瘦小小品相不大好的。於是問道：「先前我賣給你的那些田七呢？怎麼不拿出來？」

  掌柜的笑：「你的那些田七已經賣出去啦！有位貴客將田七全都買了去，還說若我這兒再來貨，他還來買。」

  衛朝顏有些意外，但隨後她便笑了笑，只道：「掌柜的生意興隆，可喜可賀。」

  寒暄幾句後，衛朝顏就離開了藥鋪，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來這間藥鋪了。

  「舒達，你可會駕車？」衛朝顏問道。

  舒達點頭：「會，這一路我都跟車夫大叔學了，偶爾路上還是我替把手呢，主子你們都沒感覺出來吧？」

  聽到舒達的回答，衛朝顏從剛收到的銀子裡，拿出十兩遞到他面前，對他說道：「你去青州買一輛馬車，不需要特別好但是要大，最主要的是牢固。之後，我們去京城，便用新的馬車。以後的路，由你來駕車。」

  舒達有些意外：「主子，這是為何？」

  衛朝顏沉吟片刻道：「安全為上。」

  不知怎的，她覺得青州這一趟，總有些擔心自己會惹上什麼不該惹的麻煩。他們的馬車，若是有心之人恐怕早就知道是哪兩輛了，還是換一輛車比較穩妥。

  「可咱們來時是兩輛馬車，帶的許多東西都在我坐的那輛馬車上呢。」舒達又道。

  「都搬過來，若是放不下，就撿重要的拿，不重要的便讓車夫都帶回衛府去。」衛朝顏回答，「切記，你去買馬車，不要叫人知道，買好以後也不要馬上帶回客棧來。這輛馬車咱們得藏著。」

  舒達忽然覺得心中一緊。跟著衛朝顏這段時間以來，他覺得自己主子不會做無意義的事來折騰人，她這般小心謹慎，定是有什麼事會發生。

  衛朝顏一直看著前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交代什麼，但她嘴上沒停，繼續道：「等會到了客棧，你進去後，穿過客棧廚房，從客棧後門出去。」

  舒達點頭，應下，將衛朝顏交代的話牢牢記在了心裡。

  等回了客棧，舒達依言從客棧後門出去，而衛朝顏則回了房。

  一進廂房，紙鳶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身邊，說道：「小姐，剛才有個人托店小二送了封信上來，說是給你的。」

  說著，紙鳶遞給衛朝顏一封信。

  衛朝顏有些奇怪：「給我的信？在這兒誰會給我寫信？」

  心裡頭很是疑惑，手上則開始拆信。從信封里拿出一張紙，打開一看，上頭只有兩個字——複診。

  而在落款處，簽的是個「黃」字。

  「小姐，這位黃……是誰啊？」紙鳶很是好奇。

  黃？她哪認識什么姓黃的人。

  衛朝顏撇了撇嘴，嘀咕道：「該不會是送錯人了吧？」

  說完，衛朝顏有些隨意地將信放置在桌面上，紙鳶祝玉妍等人湊過去看。

  祝玉妍不由道：「這筆鋒倒是蒼勁有力，看著像是從小就練字的。」

  練字，蒼勁有力？

  衛朝顏腦子裡忽然有了一個人的形象，她走向床鋪邊的動作一頓，轉身折回來，又將那信拿在手裡看了又看。

  「黃……該不會是黃牛村吧？」衛朝顏突然喃喃一句。

  紙鳶在她旁邊聽到了，頓時也恍然大悟：「黃牛村？那豈不是秦……寧王？」說到後面，語氣都放輕了。

  衛朝顏點了點頭：「應該是了，他侍衛的傷我還得去複診。」

  不過衛朝顏沒想到秦炤想叫她去複診，卻還要用如此迂迴的辦法，甚至連署名都不署清楚。隨即，她又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麼。

  秦炤如此小心翼翼，該不會他在兵馬司里，其實是被人監視著吧？

  雖然衛朝顏沒有問過，但她覺得，一個封了親王的皇子，還兼著大將軍的職務，總歸不會是閒得蛋/疼跑來這邊的。他在黃牛村時的目標就是青州，可見青州是他一早就定下來的去處。他來青州，定是有什麼事。

  衛朝顏不由又想起她初次去兵馬司時，馮尚書同她說的那些話，感覺是在試探什麼。就好像……他們期盼著來的不是寧王，而是另外一個。

  畢竟當時她胡謅了一番秦公子品性好，性格溫柔等，與高冷少言還腹黑的秦炤完全不一樣。當時馮尚書鬆了口氣，大概是以為這位秦公子是別人。

  心裡頭想著事兒，衛朝顏神色都變得凝重了不少。

  她仔細掂量了一下，決定過了今日再去兵馬司複診，以免連著去兩家，讓人有不好的聯想。她可是一點也不想卷進寧王的事情里。

  到了傍晚時，舒達回來了，告訴衛朝顏事兒辦妥了。

  「馬車我暫存在賣家那兒，只說需要時再去取。」舒達匯報著，「主子放心，我小心著呢，沒有人跟著。」

  衛朝顏這才放下心來，一旁紙鳶三人聽得糊塗，衛朝顏不欲多做解釋，免得人心惶惶，只交代了一句，讓大家這些日子儘量減少外出，也不要與陌生人有不必要的接觸，降低存在感。

  等到了次日，衛朝顏沒有帶舒達，而是自己去了兵馬司給晏之複診。

  同樣的是守衛引路，將她帶去了晏之的院子裡。

  她在屋子裡給晏之檢查傷口，傷口復原得很好，基本上不用再擔心有感染風險。剛同晏之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秦炤便來了。

  他一進門，就將房門閉上，然後徑直走到衛朝顏跟前，對她說道：「衛姑娘，咱們聊聊。」

  衛朝顏不知他什麼意思，但還是點頭應下。

  兩人來到一旁的椅子處坐下，對面對看著彼此。

  只聽秦炤開口：「衛姑娘，你去馮府，可有發現什麼不尋常之處？」

  聞言，衛朝顏瞳孔緊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