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系統條件

  數種中草藥的味道混雜著，衛朝顏心想，這還真是來了幾波郎中，但看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此時此刻，衛老爺正躺在床上，嘴裡因難受不自覺的發出哼唧聲。臉因高燒變成了粉紅色，眼睛都燒紅了，人看起來也有些迷迷糊糊的。

  玉姨娘跟在衛朝顏身邊，擔心又緊張，說道：「找過三個郎中看了，都沒法子。昨兒個開始就給老爺灌了好幾碗藥，可都沒用！我四處打聽，才從陳家那兒得知有你這麼個衛郎中，我們全家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了。」

  「別，先別給我戴高帽。」衛朝顏立即開口，「先診病，然後我才能知道能不能救他。你現在話說得再漂亮也不頂用，一切都得我看過才知道。」

  衛朝顏這會兒已經走到了床邊，她彎腰仔細看了衛老爺的臉部與四肢，又在他手腕處搭脈，隨後又問了幾個問題。衛老爺似乎是在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他早就聽玉姨娘說過是衛朝顏來救他，他也顧不上去想衛朝顏何時學會的醫術，滿心只想活著。

  

  衛朝顏看過之後，心裡頭一咯噔。

  根據各情況來看，衛老爺這患的極有可能是瘧疾！

  衛朝顏立即發問：「近些日子，父親可曾去過什麼偏僻之處，又或是去過山中？可曾被蟲子咬過？」

  一旁的人都是一臉懵逼，大家仔細回想，又都搖了搖頭。

  玉姨娘更是道：「老爺平日裡也就府衙與家中兩頭跑，未曾去過什麼別的地方。」

  一旁站著的衛老爺的貼身隨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欲言又止，被衛朝顏看在眼裡。

  「你來說，父親是不是去過什麼地方？」衛朝顏看著那隨從，開口問他。

  隨從支支吾吾的，玉姨娘急得上前一步，厲聲道：「你要是知道什麼，就趕緊說出來！」

  「我……我怕說了，老爺怪罪下來……」隨從嘴唇哆嗦得厲害，猶猶豫豫的，眼睛是不是瞟向床上。

  床上的衛老爺似乎要抬手，可抬了半天也沒抬起來。

  衛朝顏冷下一張臉：「你自己考量清楚，是你說的那個事情重要，還是父親的命重要。」

  玉姨娘也補充道：「要是老爺的命沒了，就是你害的，拿你陪葬！」

  隨從聽得渾身一哆嗦，嚇得當即就跪下了，嘴裡道：「老爺前日裡與林大人喝酒，去了城西的明月樓。明月樓里的花草眾多，老爺經過小花園時，覺得腿上一通，但隨即一看也無事，便沒放在心上。小的原本也沒在意此事，但方才大小姐這麼一問，便記起來了……」

  玉姨娘聽得眼睛瞪大：「你說什麼？去了明月樓？！」

  明月樓是與醉香樓齊名的青樓，與醉香樓不同的是，醉香樓里的低等妓女只要給錢就能賣身。但明月樓里的妓女卻不一樣，有錢想與人家共度春宵，也要看那妓女願不願意。

  因為明月樓更風雅一些，所以好些當官的人私底下都更愛去明月樓。只不過明面上，沒有哪個官員會說自己去狎妓。

  玉姨娘顯然是不知道衛老爺居然還會去青樓這種場所，當下聽了只覺得五雷轟頂，腦子裡嗡嗡地。那噴涌而出的怒火甚至蓋過了當下對衛老爺的擔心，她忍不住罵道：

  「好一個衛知府，竟背著我去那種腌臢地方！家裡的女人都不夠你玩的，還要去外頭偷腥？！」

  衛朝顏在一旁聽得無語，這個時代女人之間也是有鄙視鏈的。正室瞧不起妾氏，妾氏瞧不上外室和勾欄青樓的女子。而對於為人妻為人妾的女人來說，自家男人可以納妾無數，但在外頭亂來卻是不行的，是很丟臉的一件事。

  衛朝顏以前生在秦國，倒沒覺得有什麼。可去了現代生活了一遭，再回來看這一切，便覺得分外可笑與可悲。

  衛朝顏攔住了要衝過去跟衛老爺對峙的玉姨娘，瞥了她一眼：「玉姨娘，生氣也要分分時機，眼下瞧著父親那模樣，能跟你說得清楚嗎？要是時辰耽誤了，命沒了，你連吵架的人都沒有。」

  這話如一桶冷水朝著玉姨娘頭頂潑下，玉姨娘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你說得沒錯，先給老爺治病要緊。」玉姨娘幾乎咬碎一口銀牙，但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衛朝顏眼下已經斷定衛老爺這病是瘧疾了。這病若放在現代著實不算什麼，只需有奎寧即可。可她所在之地是秦國，那就很不一樣了。

  這個年代是沒有奎寧的，而這瘧疾可以要人命！

  「父親，可還能說話？」衛朝顏再次走到床邊，低頭問床上的衛老爺。

  衛老爺艱難開口：「能……說……」

  「那就勞煩父親，將你眼下的感受說與我聽，哪兒不舒服，怎麼個不舒服法。」

  衛朝顏說完這句，卻並沒有一心一意聽著衛老爺說話，而是分心在腦子裡與系統在對話。

  衛朝顏問道：「系統，你那兒有奎寧嗎？」

  許久未曾出現的系統這時候倒是一秒上線。

  系統：【有的，宿主，奎寧這種藥品怎麼可能沒有呢。】

  不知為何，衛朝顏總覺得系統如Siri的聲音里居然還透著一絲喜悅。奇怪，有什麼好高興的？

  衛朝顏又道：「要怎麼兌換？我的兌換值夠麼？」

  系統一板一眼回答：【宿主你忘了，你的兌換系統已經暫時封存，你的試用期到了。如果你想繼續使用，必須接受系統任務。】

  衛朝顏：「……所以就是強買強賣唄？」

  系統：【不是哦，就算你解封了，你的兌換值因為封存時間太久，已經清零了，所以也是兌換不了的。】

  衛朝顏：mmp。

  所以現在是走進了一條死胡同？

  衛朝顏並不死心：「那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提前預支奎寧給我？」

  系統語氣里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洋洋得意，它開口道：【我可以給你開個特例。只要你接受系統的任務，那麼我就能將它作為開啟任務的禮包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