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打聽消息

  等紙鳶舒達他們回來時，倒還帶來了另外一個消息。

  「小姐，我們今日叫那些乞丐去宣揚的時候，發現這件事兒竟已經有了兩種說法在四處說了。」紙鳶一進屋，就跟衛朝顏說了這個情況。她覺得很是意外，沒想明白誰搶在他們前頭就已經開始說這事兒了。

  畢竟閨中少女與外男有了肌膚之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舒達補充道：「一種只說是衛二小姐扭傷了腳，被朱公子救助，扶了她一把，不小心有了肌膚之親。另一種說法，則說衛二小姐進了朱公子的屋子，脫了衣服被朱公子看光了……」

  後面的話舒達沒有說，但衛朝顏也能想得到會傳成什麼樣子。無非就是衛燕菲不要臉面，勾引朱炎寬一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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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從古至今，民眾們都很喜歡這種桃色八卦。

  「兩種說法差距實在太大，我想，大概是有兩撥人在對外宣揚。」祝玉妍這會兒補充說道，「我當時打聽了一下，前一種說法出來得更早。後一種說法，是在前一種說法出來大約半日後，突然冒出來的。但是後一種是坊間老百姓都愛聽的那種……總之，傳播得很快。」

  紙鳶也用力點頭：「是啊，今天都不需要咱們費什麼力。我今兒個都聽了好幾嘴閒話了。小姐，你說二小姐會不會因此壞了名聲，導致衛家姑娘名聲都不好啊？」

  衛朝顏沉默了一下，道：「我是不在意的，但是衛燕綺恐怕會被連累。後一種傳言是要把衛燕菲踩到泥地里去，這樣的名聲下來，除非朱家肯如約讓她過門，否則……她將來不好找門當戶對的人家了。」

  頓了下，她又道：「這兩種傳言很顯然是兩方放出來的，我要是沒猜錯，第一種是玉姨娘的人放出來的，第二種，應該是那個嬌娘。」

  衛朝顏在心裡盤算著，紙鳶卻發出了疑問：「朱公子那個通房丫頭？她為何要散播這些話語？她不是最不希望二小姐嫁過去的麼？」

  舒達在一旁也是一臉不懂，他只是個半大孩子，對於女人的心思那也是猜不透的。

  祝玉妍蹙著眉陷入沉思，似乎在認真思考。

  一旁靜荷倒是輕輕柔柔開口：「我看這嬌娘還是不想讓二小姐嫁過去的。」

  「嗯？怎麼說？」衛朝顏來了點興趣，想聽聽看靜荷的看法。

  其他人也是一副眼巴巴看著她，都等著下文。

  靜荷又道：「這事兒如今越傳越廣，傳聞傳到最後總會變得更離譜，或許更不堪入耳的話會出現。到了那時，二小姐成了人人嘴裡議論的放蕩/女子，朱家又怎麼肯讓唯一的嫡子娶這樣的女人回家呢？」

  紙鳶忙道：「可是兩家是有婚約的呀！」

  靜荷搖了搖頭：「有婚約也不管用，別說兩人只是小定，就算是過了文書的下聘，那也是可以解除婚約的。只要一日沒有正式大婚，一日這事兒就算不得數。」

  祝玉妍卻道：「嬌娘這般做我覺得說得通，可玉姨娘為何也要傳出這些話來？她就不想想二小姐的名聲？」

  「玉姨娘不過是在試探和施壓。」衛朝顏這會兒開了口，「你想，兩人本就是有婚約的，如今有了肌膚之親，但這肌膚之親又不過分，恰好在大家能接受的尺度里。發生了這種事，人人只會議論朱炎寬什麼時候娶衛燕菲回家，又有誰會去說衛燕菲不檢點呢？」

  說完，衛朝顏輕笑一聲：「只可惜玉姨娘沒想到，這嬌娘的膽子比尋常女子都大，也更豁得出去。為了穩住她在朱家的位子，斷然不會讓衛燕菲好過。我瞧著，這婚事怕是不成了。」

  靜荷在一旁點頭：「玉姨娘一向是想要二小姐做正室的，朱夫人又一直想給朱公子娶一個高門大戶人家的好女兒，現在二小姐名聲壞了，朱夫人不會同意她做正室的，二小姐總不可能嫁過去做妾吧？」

  衛朝顏也覺得是這個理兒。

  玉姨娘雖說自己是個妾，但其實一直是個心氣兒高的，憋著一口氣，想要從自己的女兒身上實現做嫡妻的願望。

  衛朝顏這會兒道：「咱們這添柴加瓦，就當是幫他們把這件事兒進程推一把。玉姨娘忙著處理女兒的婚事，我倒要看看還有幾分心力來為難我們這些鋪面。」

  衛朝顏腦子清醒得很。

  即使是在秦國，當地的官員權利再大，也不至於真的敢明目張胆的一手遮天，除非已經有了反叛之心。這件事只要他們自己這邊將證據準備充足，然後找去官衙自證，就能迎刃而解。

  先前她是擔心玉姨娘從中作梗，給衛老爺出一些陰私的主意。如今玉姨娘得忙衛燕菲的婚事，沒了閒心，她這邊就好處理多了。

  管事們的手腳很快，衛朝顏給了他們三日的時間，他們只用了兩日就將她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衛朝顏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自己不出面，而是交給了管事去辦。

  她囑咐管事們拿著這些東西，先去官衙的稅務司把稅的問題給解決了，再去其他部門一一解決鋪面問題。

  只要他們證據充足，那些底下辦事的差役們，倒也沒理由礙著他們。

  不過以防萬一，她還是叫管事們帶了些銀子，萬一遇上個貪財的，便塞些銀子求個便捷。

  那頭管事們去辦事兒，這頭衛朝顏在衛府倒是接到了消息。

  舒達從外頭進來，對衛朝顏道：「主子，咱們盯著朱府的人來報，說是朱夫人出了門，去知州府上了。」

  知州府如今是衛老爺一家住的地方，那是提供給知府的官家府邸。

  衛朝顏道：「朱夫人倒是個行動派，聽到傳聞是一刻也坐不住啊。」

  舒達點頭：「是啊，來報的人說，朱夫人出門時臉色不大好，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衛朝顏想了想，又吩咐道：「你叫人去知州府繼續盯著，隨時打探那邊的消息。叫人去知州府的後門敲門試試，若是門房的人肯開門，便叫人塞銀子過去，叫門房的人隨時遞消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