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練習箭術

  「小傢伙懂得蠻多的嘛，」季儒點點頭，「那你說說看，製作一張弓，需要經過哪些流程？還有根據你之前說得，為什麼要分季節製作，都有什麼好處？」

  老傢伙繼續考較李燁，明顯是無聊在逗李燁玩。

  李燁暗自翻了一個白眼，卻也不能不回答。

  「冬天剖析弓干，春天治角，夏天治筋，秋天合攏諸材，寒冬時把弓臂置與弓匣之內定型，嚴冬極寒時修治外表。冬天剖析弓干，木理平滑細密；春天治角，潤澤和柔；夏天治筋，自然不會糾結；秋天合攏諸材，緊密契合；寒冬定弓體，張弓就不會變形；嚴冬極寒時膠、漆完全乾固，故可修治外表。」

  「不錯，孺子可教，弓體制好以後，第二年春天裝上弓弦，再藏置一年，方可使用。這些繁雜的工藝程序加在一起，一張弓製成，需跨越兩至三年時間。」

  季老頭說起制弓，一臉興奮，他見李燁說得很準確，知道李燁是個知弓之人，之前說他店裡的弓，就不是完全在信口胡說拍馬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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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弓這麼複雜，四兩三錢是無論如何買不到的，成本價都不止這麼多。」

  李燁心中一涼，被人問了半天問題，還是不行嗎？

  「但是……」

  這季老頭也是無聊，似乎很喜歡逗李燁。

  看著李燁極度變換神色，季儒嘿嘿一笑，似乎滿足了他的惡趣味，終於話語說得流暢起來。

  「不過小傢伙表現不錯，我這裡的弓，雖然材料都是取自平常之物，但綜合性能可不差，比之朝廷里的制式戰弓，也絲毫不差。我看你這個小傢伙可愛得很，就半賣半送給你吧，另外再給你一個箭筒，二十隻箭。不過小傢伙，你打獵的話，可要注意安全，另外連雲山脈你千萬不能進去。」

  老頭子雖然說話煩，但最後囑咐李燁不要進連雲山脈，顯然也是出於關心的心理。

  李燁微微點頭，「謝謝季老爺子。」

  這回沒有賣萌，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李燁將懷裡的所有的銀子，都給了季老頭。

  季儒考慮到李燁才十二歲，身子沒有長開，就取了一把短弓，正好方便李燁用力。

  當然短弓也只是相對長弓來說的，短弓對於李燁來說並不短，弓體有他一半的身高長了。

  一個小箭筒，外加二十隻利箭插在裡面。

  製作質量都精良得很。

  然後想了想，季儒又拿了一塊火石和一包調味品給李燁，八角、鹽巴、孜然之類的東西。

  李燁再次朝季老頭鞠了一躬，然後才轉身離開。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李燁摸著身上冰涼的弓體，信心十足地出城，往連雲山脈進發。

  李燁略微辨識了一下方向，一路朝著村子後山那邊趕去。

  遠處看著後山很小，等到李燁接近了，才發現這山並不低矮。

  毒蟲猛獸基本上都在連雲山脈深處，這後山只是在連雲山脈的外圍，平日裡村里人也會來這山上砍點柴火，因此李燁不太擔心這裡有什麼危險。

  李燁幾乎繞山跑了一圈，一方面是鍛鍊身體，一方面也是勘察地形，畢竟後面這麼多天，他就要在山裡度過了。

  驚起兔子野雞三兩隻，不過李燁學藝未精，張弓射到的只是空氣，只能砸吧著嘴，看著這些跑得飛快的小傢伙，徒呼奈何。

  李燁在山頂向陽的一面，找了一處小平台，是個練武的好地方。

  這小平台三面都是懸崖，視線開闊，以李燁因為易筋經淬鍊而超強的目力，可以看到周圍數千米內的大致動靜，若是有人往這邊來，李燁能夠第一時間知道。

  不過這小平台邊上，有山泉在這裡匯聚成幽潭，因而植被豐茂，生長著許多灌木叢、樹木和野花野草。

  對此李燁倒是無所謂，他正好練習羅漢拳，需要這些靶子。

  練武之前，要先解決吃飯問題。

  李燁暫時還不敢進入連雲山脈深處，先在這後山上練習箭術。

  獵物多的連雲山脈，很少有人敢進去。

  而這後山不算危險，經常有人來這裡打獵，所以這裡的獵物並不多。

  不過李燁臂力是有的，加上眼力聽力都比常人厲害，身體協調性也極好，這些都是修煉易筋經之後帶來的好處。

  因而對於弓箭，李燁掌握得很快。

  李燁射出的箭會撿回來重複射，反覆將一隻箭射了五十多下，直接射得雙臂酸脹發麻，終於對箭術有了一些心得，這才射中了一隻灰毛兔子。

  若非是易筋經改善了體質，李燁不可能這麼快能夠掌握一點箭術皮毛，射中獵物。

  李燁樂滋滋地撿起還在掙扎的兔子，回到山頂平台處，拿起從李家帶出來的菜刀，在潭水邊上，把這兔子剝皮清洗。

  用火石點起火堆，再把清洗趕緊的兔子，塗抹上各種調料，開始燒烤起來。

  燒烤手藝不怎麼樣，但是李燁還是吃得不亦樂乎。

  大半隻兔子進入李燁肚子裡，慢慢化作內息，李燁的身體虛空太久，太需要補充營養了。

  當然若非李燁修煉了易筋經，這麼大半隻肥兔子的油葷下肚，對於李燁來說肯定是虛不受補。

  填飽了肚子，就加了一把火，這時天已經黑了。

  李燁看著山下的臨山村，他依稀可以看到李家大院。

  李燁心裡閃過一絲愁緒，不知道現在爹娘怎麼樣了？

  擔憂了一陣，李燁搖搖頭，把所有愁緒排出腦外，現在重要的還是練武，只要實力強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否則這麼空虛長嘆，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易筋經在不斷化解食物，自動轉化為內力，李燁不需要自己修煉內力，他站起身來，開始修煉羅漢拳。

  脫去衣服，並非李燁是暴露狂，實在是練習武學，上下翻騰，實在太過損耗衣服，他現在可沒有那麼多衣服給他換。

  運起易筋經內力，羅漢拳法一一施展開來，周圍的樹木灌叢，全是李燁攻擊的目標。

  但是周邊樹木高大，樹皮堅硬如鐵，灌木布滿荊棘，面對他的攻擊，不僅本身毫髮無傷，還反彈得李燁拳頭仿佛煮熟了一般紅彤彤的。

  因為有些易筋經內力的保護，李燁並沒有皮膚破損流血，紅腫淤血一直在不斷被易筋經化解，但是這每次的痛楚，卻沒有減少。

  李燁仿若瘋了一般，雖然一直在痛苦地嚎叫，但仍舊不停息地，一次次將自己稚嫩的拳頭，朝著這些樹木灌叢打去。

  李燁不管不顧，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全力以赴，仿若面前的樹木灌叢不是死物，而是他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