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陽宮內

  第6章 重陽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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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天機自華山論劍結束後，便在全真七子的陪同下前往重陽宮。

  待到了終南山下，玄天機見那山下林木鬱鬱蔥蔥，林中鳥兒歡快啼鳴。山中卻是雲霧繚繞，隱隱約約露出重陽宮屋檐一角，不由贊道：「好個道家祖庭。」

  馬鈺在一旁陪同，聞言笑道：「道長好見識。自大唐以來，我道家諸派興盛不衰，發展迅速。如今我全真教為北方道宗之首，門庭之地自有些不凡之處。」

  玄天機點頭，隨著馬鈺等人來到山上，但見山上道觀鱗次櫛比，不少道人在場中起舞練劍，極是熱鬧！

  玄天機對馬鈺道：「馬道長，貧道欲借貴地閉關一二，不知可否？」

  「小事耳，道長這邊請！」

  兩人一路前行，來至一處環境優雅之所。馬鈺道：「此地甚是幽靜，卻是閉關好所在，貧道且先告退。」

  「有勞了。」

  他進入房中，一番查看後放下心來，叫了一聲：「天凌子前輩」。

  下一刻，他的身形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再睜眼，玄天機發覺自己已是處於巨大宮殿之中。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玄天機的心神還是有些震撼。古樸蒼涼的蒲團，浩瀚偉岸的宮殿，使他心神震盪。

  「小友來此，有何要事？」

  天凌子的身形顯現出來，緩緩問道。

  玄天機從袖中拿出一本書，道：「晚輩得到氣運物品《九陰真經》，此次前來要換一些兌換點，還請前輩成全！」

  天凌子隨意瞥了一眼，手中緩緩出現一本書，與《九陰真經》外觀相似，言道：「原本你且拿著，我已將其內容複製於手中書上，如此也可完成兌換。」

  又道：「《九陰真經》，價值一百兌換點，你欲兌換什麼？」

  玄天機想了想：「晚輩一友人年輕時練功出了岔子，如今身體暗疾頗多，還請前輩指點。」

  「生生造化丹，價值五十兌換點，可去除身體暗疾，提高突破機率」。

  天凌子問道：「可要兌換？」

  玄天機點頭：「換！」

  話音剛落，他手中已出現一翠綠葫蘆。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有十顆丹藥，頓時欣喜不已，急道：「多謝前輩。」

  天凌子撫須笑道：「此乃首次兌換獎勵，不必言謝。」

  玄天機又道：「前輩，可有基礎丹術學習之法？」

  天凌子悠悠道：「不入流煉丹法，四十兌換點。成丹對宗師之下人等均有效果。」

  玄天機一咬牙，道：「換。」

  話語落下，他感覺腦中一陣疼痛，半晌緩過來，發現腦海中已多了一些煉丹之法，腦中丹方也是有了無數個。

  玄天機拱手道：「多謝前輩厚恩！」

  「分內之事，何以言謝。玄小子，我觀你進階甚快，還得好好磨練才是！」

  玄天機點頭：「多謝提醒，晚輩正有此意，如今晚輩僅僅三年便已入先天之境，武功雖然到了，心性，氣度卻是不足，正欲往人世間走一番，磨練數年，而後想著進階宗師！」

  「不錯不錯。武功重要，但人更得多多磨練心性，否則便如稚子小兒執百斤大刀，傷人傷己。言盡於此，去吧！」

  玄天機再度出現在房中。

  他盤膝坐了下來，仔細體會這煉丹術。

  三個時辰轉眼即逝。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玄天機打開房門，發現來人正是馬鈺。

  馬鈺道：「道長，我師傅已回宮，還請前往重陽宮一敘。」

  玄天機道：「正合我意。」

  兩人前後來至重陽宮中。只見王重陽神情略有些狼狽，而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身著紅衣的漂亮女子。

  王重陽道：「鈺兒暫且出去」。

  「是！」

  待馬鈺出去後，王重陽指著玄天機對紅衣女子道：「朝英，若不是這位玄道長，你我怕是早已陰陽兩隔矣！」

  紅衣女子輕輕一拜，道：「見過道長，多謝道長提點重陽之恩。」

  玄天機心下瞭然，這紅衣女子應該便是林朝英，也是一代牛人，不由笑道：「見過林女俠」。

  又對王重陽道：「道友，這是怎麼回事？」

  王重陽苦笑一聲，緩緩道來。

  原來自華山論劍後，他想起玄天機所言，立馬前去古墓，去尋林朝英。

  這古墓本是他抗金時所創，自是熟悉無比，悄悄潛進古墓，卻聽得一女子獨自言語。

  這聲音他很是熟悉，正是那林朝英。

  只聽得林朝英恨恨道：「王重陽，你這個負心人，妄我傾心你那麼多年，你就是塊石頭，到如今心也快化了，卻一心想著爭什麼天下第一，對我不問不顧，我就是死也要讓你後悔一輩子。」

  她居然有了自殺之念。

  王重陽哪裡還閒得住，叫了一聲：「住手」，身子瞬間移至林朝英身邊，一手抓向林朝英的手。

  他年輕時武功不及林朝英，但在突破先天后卻已遠遠超過林朝英。林朝英哪裡來的及反應，雙手就被王重陽牢牢抓住。正欲用功拼命，卻聽得王重陽喊道：「我來了。」

  聽到那魂牽夢縈的聲音，林朝英身子一下軟下來，用力廝打：「你這天下第一，為何不放開我，讓我一死百了，你也滿意了不是？」

  王重陽緊緊抱住林朝英，搖頭：「我方知過去錯矣。朝英，我剛見你揮手自殺時，心中空蕩難言，悲痛莫名，好像人生全無意義。過往，我一直在躲避，時至今日我才發現，心中最在乎的還是你，若無你，縱使天下第一又有何用？我們回去吧，做一對神仙眷侶。」

  林朝英縱使性情剛烈，如今經歷生死兩重天，卻也是梨花帶雨：「這次你來的及時，若是遲了一步，只怕我們只能下輩子相見了。」

  她憶起往日辛酸來，想起那個木頭，恨恨捶了王重陽幾下，還咬了幾口，方才罷休。

  王重陽也沒有用先天真氣抗衡，任由她咬，發泄心中怨氣。

  「若不是玄道友推衍天機，我恐後悔終生。」

  他把華山論劍時玄天機的一番言語精簡說了一遍。

  林朝英驚道：「世間竟有如此奇人，我等還得好好拜訪才是」。

  話音一轉，又生氣道：「若不是有玄道友提醒，你還不會來看我吧？」

  王重陽一番苦笑，女人的心老是如那天空的雲，估摸不透。

  那就再讓她咬幾口吧！

  再說玄天機聽罷王重陽所述，恭賀道：「恭喜道友喜得道侶，又破掉自身死劫，從此天高雲闊。」

  王重陽和林朝英的故事，他早就聽過，深以為憾，如今兩人在一起，這也是一件好事。

  至於道士能不能娶親，那就不用管了。

  他又取出一粒丹藥，遞於王重陽，道：「此丹名為生生造化丹，服此一粒，可去盡身體暗傷，功力更近一步。貧道素聞道友年輕時一力抗金，身體卻是留有諸多暗傷。還請收下此丹。」

  玄天機走至林朝英身前，也是一粒生生造化丹遞上，道：「林女俠巾幗不讓鬚眉，貧道佩服的很。這一粒丹藥就當是我對二位複合的賀禮了，還請收下。」

  王重陽、林朝英雖見識非凡，卻仍未聽過江湖上有這般神奇的丹藥。兩人心中震驚，卻也不曾懷疑玄天機的話語。到了他們這一步，已經不屑於欺騙於人。

  王重陽行了一禮，道：「多謝道友厚恩。老道年輕時一心想著抗金救國，武功雖然不錯，但戎馬倥傯，戰事頗緊，受傷之後也難有時間療傷，因此落得一身暗傷。這次若不是道友送丹，老道怕是只有幾年可活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道友若有所求，儘管道來。」

  「貧道倒……真有一事相求。貧道少時頗有一番奇遇，方才練成這麼一身武功。只是師門傳承卻是十不存一，貧道斗膽閱覽貴派藏書一番，不知道友可否允許？」

  王重陽和林朝英對視一笑。王重陽笑道：「這有何難，道友儘管觀看便是」，又露出回憶的神色，幽幽道：「當年貧道抗金失敗，一時心灰意冷，躲在活死人墓中，自稱活死人。朝英卻是打上門來，與貧道立下一個賭約。若是貧道贏了，朝英就自殺。

  若是貧道輸了，就得娶了朝英，或者讓出古墓。

  我們打了七天七夜，最終卻是貧道輸了。貧道卻是一時任性，不要了古墓，上山作了道士。隨手建了一個全真派，這麼多年來卻也成了氣候。」

  玄天機感嘆：「這情之一事，最難看破。如今兩位歷經幾番風雨，終於走在一起，可喜可賀啊。不知道友未來有何打算？」

  王重陽道：「老道欲傳掌教之位於馬鈺，然後與朝英一道遊歷天下，流連於山水之間！」

  玄天機拍手笑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