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悠悠醒轉

  寧小夢口中還有來自潘無道的血液，有點咸，涼涼的，感覺甘之如飴。

  她仍處於恍惚狀態當中，這對她其實是一種保護措施，如果她過早恢復清醒的話，她將會承受到劇烈的痛苦，而昏睡可以讓她逃過這樣的劫難。

  她的意識里充斥著來自潘無道的一些記憶碎片，這些畫面在她的思維當中不斷閃現，大部分只是一閃而過，幾乎看抓住，不可能看清楚，但是有一些卻能夠持續而清晰地顯露一些陳年往事。

  她仿佛透過潘無道的眼睛看到了湖水中他的倒影，這時的水面非常平靜，仿佛一隻巨大的鏡子，而他身著青色長衫，頭髮同樣很長，只是漂亮的容顏與現在沒有任何區別。

  她看到了古代的戰場，戰鬥已經結束，躺在地上的士兵等待被埋葬，還有一些身負重傷失去了行動能力，而潘無道走在這些傷員和屍體當中，不時彎下腰，在即將死去的人傷口上吸一點熱血，以免浪費了這神奇的美味食物。

  她看到了一群身著華美服裝的人，她並不知道所見的其實是皇宮，這時是大宋，潘無道是戶部尚書的好友兼謀士。

  在雍正年間，潘無道居住在一個繁華的城鎮當中，擁有廣闊的豪宅，奴婢成群，這時候馮小青和魚玄機還有戚書恆和崔秀成都在，他們是一個集體，相互照應，努力維護現狀。

  視野中出現了黑色的海洋，這是夜間的大海，潘無道身在三寶太監下西洋的船隊當中，因為他想去遠方探尋，想見識遙遠世界異鄉的風情，想品嘗不同族群的血液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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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個鐘頭過去，夜間二十四點，她終於悠悠醒轉。

  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鏡子，因為她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臉。

  她沒有用心去體驗自己身上的變化，因為她覺得與自己的容顏相比，別的都無關緊要。

  沒能夠找到鏡子，皮包也不在，她無可奈何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潘無道，嚴肅地說：「你怎麼這樣不注意衛生，西服都弄髒了，乾洗一套這樣的衣服花掉的錢可以買十隻漢堡。」

  潘無道睜開眼睛，露出笑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充滿關切地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她：「你有鏡子嗎？我想看看自己有沒破相」此時她仍然不曾意識到，雖然周圍一片漆黑，但是她仍能夠清晰地看到一切，連小鮮肉門牙上沾的一點紅色都能夠看得非常清楚。

  潘無道：「你現在變得更漂亮了，沒什麼好擔憂的。」

  她：「我覺得當時自己好像快要死了，可能已經死了，現在感覺怪怪的，是不是到了陰曹地府？」說話同時她想，若是有小鮮肉同行，去地府感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潘無道：「我成功地救了你，現在你挺好的，只是生存模式發生了一些變化。」

  她伸手摸索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發現沒了脈搏，然後意識到自從醒來之後一直沒好好呼吸，吸氣貌似只為了說話，她有些詫異地：「看來我是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