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痛的領悟

  「你都這個死樣子了，我還怕你？！我今天就看看你有什麼招！我非得替夢雪收拾你不可！」

  樂瑩瑩跟上秦娜，上了秦娜的車，當坐在秦娜的副駕上，她側目看過去的時候，因為距離近了，她看見了秦娜脖子上，胳膊上的的青紫，那些貌似是傳說中的吻痕……

  這個時候，樂瑩瑩心頭一顫，指著秦娜說：「你其實想把夢雪騙到這裡來，你其實是要讓人侮辱夢雪的……結果是你中搶了……」

  自己的猜測讓樂瑩瑩一陣頭皮發緊，她看著旁邊開車的秦娜，簡直就像看著一個化妝的惡魔。

  「你知道的太晚了！」秦娜腳下踩著油門，把車開到了最快的速度溲。

  

  「秦娜！你活該被輪了！你趕快停車！你要帶我去哪兒！你這個瘋子！你放我下去！」樂瑩瑩先是開車門，可是車門早就落了自動鎖，車子一路上山，樂瑩瑩只覺得頭昏噁心，「瘋子！你停車！」

  「你不是和她是好朋友嗎？你不是想給她申冤出頭嗎？怎麼？這就怕了？！」秦娜開著車，就那麼諷刺著樂瑩瑩。

  「你要是個正常人，我到不怕你！」樂瑩瑩伸手抓住秦娜的胳膊，「你快停車！你想死，我可不想陪你！恧」

  「哼！林夢雪不敢來，讓你替她來，你就該做好準備工作的，你連準備工作都做不好就來了，還逞什麼英雄？！」

  樂瑩瑩揪著秦娜的胳膊，使得方向盤亂打，車子在公路上搖擺起來，但秦娜可是一點也沒有減速，公路上車多，但行駛都快，秦娜的車一直吵著山路上開上去。

  山上彎度大，彎又多又斗，不用秦娜說讓樂瑩瑩放手，樂瑩瑩就放開了秦娜的胳膊，不得不說，秦娜的駕車技術還是可以的，轉彎時也不減速，會車時，雖然車窗緊閉，但樂瑩瑩似乎還能聽見會車時對方車主對秦娜的咒罵。

  跑車順著山路一直上去，直到公路不再平坦，車的地盤走前進不了時，秦娜停下車，她下車一把揪出坐在副駕上的樂瑩瑩。

  樂瑩瑩坐的有點兒暈車，她隨著秦娜揪下的在地上搖晃了兩下後用力甩開秦娜，指著秦娜罵道：「你這賤人！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秦娜掏出手機衝著樂瑩瑩笑了笑，「我給林夢雪打電話！讓她來陪你。」

  「打你姥姥的頭！」樂瑩瑩一把搶過秦娜昂貴的手機就朝山下扔了出去，她看著秦娜憤怒的說：「你媽！你想死！趕快跳下去！世上少一個飯桶！」

  樂瑩瑩說完，轉身大步就朝山下走去，可剛走一步，就被秦娜朝後面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揪了回來。

  被揪了頭髮，這可氣壞了樂瑩瑩，還沒人這樣對待過她呢！秦娜，她算什麼玩意！樂瑩瑩氣急了，要打人，可是，秦娜的力氣基本和她差不多，又是從後面揪著她的頭髮，讓她暫時動不了。

  「秦娜！你放開我！」

  「放開你？！放開你讓你打我？」秦娜可不傻，她不但沒有放看樂瑩瑩，還繼續更加用力。

  「秦娜！你要幹嘛？」

  「幹嘛？你這就怕了？！」秦娜一隻手揪著樂瑩瑩的頭髮，一隻手在樂瑩瑩的兜里翻起來。

  當秦娜拿著樂瑩瑩的手機時，樂瑩瑩翻身去搶，秦娜把手太高不讓樂瑩瑩搶到，樂瑩瑩乘機轉身，翻過了也揪住了秦娜的頭髮，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

  秦娜手裡樂瑩瑩的手機掉在地上，倆人一起去撿，卻又更變本加厲的使用各種招數扭打的更帶勁了。

  暗地裡關心秦娜的雷陣在秦娜的車裡裝了跟蹤器，忙完工作的雷震才發現秦娜的車到了郊外的一座山下。出於擔心，雷震駕車前往追去。

  一路追到山下，雷震看見秦娜的車在山下，車裡卻沒有人，他大步朝山上跑去，就看見在山頂上扭打在一起的兩個女人。揪頭髮抓臉等各種奇招百出，就像兩隻瘋狗在互咬。

  「鬆手！」雷震快速上去一把將二人拉開，當他看清是樂瑩瑩時，不禁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兒？你們倆怎麼能打起來？」

  這兩個人該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才對啊！雷震真是覺得自己幻覺了或者是因為太想秦娜而在亂七八糟的夢中。

  樂瑩瑩捋了捋臉上亂糟糟的頭髮，看著雷震恍然大悟的罵道：「原來是你和這個賤人合夥想害夢雪！你還是個男人嗎？穿著這身人皮，做著禽獸的事情！你們都不會不得好死的！」

  「你胡說什麼？」雷震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每次見她的時候，都是她發飆的時候，而且這次更是衣衫不整，簡直無法直視。

  而眼前的秦娜，更是快到了衣布遮體的地步，同樣的兩個樣子讓人不敢直視的女人，可秦娜在雷震眼裡卻是有些可愛可憐，當他看到秦娜幾乎包不住的肌膚時，還覺得秦娜那麼的讓人***。

  秦娜之前衣服就是破的，經過和樂瑩瑩的一番打架揪扯，整個一個破爛王形象了，她捋著自己的衣服，對雷震說：「雷震，給我揍她！」

  「娜娜，這身上是怎麼回事？」雷震看見秦娜身上的青紫，看上去也不像是打架弄出來的，到像是吻/痕，他一邊脫外套，一邊擔心的問。

  「她自作自受！被你們叫來欺負夢雪的男人們給強//暴了！哈哈哈！」樂瑩瑩搶著說出來，到覺得特別的爽。

  心頭一陣疼痛，不相信樂瑩瑩的話，卻見秦娜對樂瑩瑩那副咬牙切齒，還有滿眼的羞憤，雷震也是一邊心碎一邊接受著事實。他把脫下來的外套給秦娜穿上，看著她起伏不定的胸口，雷震心裡也是默默的嘆氣。

  雷震把秦娜往懷裡抱，秦娜用力推開雷震，「我不要你管我！」

  被猛然推了一個踉蹌的雷震看著秦娜，滿眼裡沒有別的，依舊全部都是對秦娜的疼愛。

  「哼！賤男人！這回知道這個賤人是個什麼東西了吧？再讓你們陷害夢雪！這是你們的報應！你愛著的女人被那麼多噁心的男人給輪了，你的心情如何啊？哈哈哈！」樂瑩瑩在一邊大聲幸災樂禍起來。

  「你別胡說。」雷震轉頭看著披頭散髮的女人，像個瘋子一樣。

  「我胡說！那你們就讓我走！」樂瑩瑩以為雷震是秦娜叫來的幫手，她估計自己是要死定了。

  雷震搖搖頭，聰明的他也猜出了可能是秦娜要林夢雪來，卻是樂瑩瑩替林夢雪來了，他一手攬過秦娜，秦娜再次推他，這回雷震沒有被她推動，不但站的穩如泰山，而且還攬這秦娜走。

  抬步那一刻，雷震用另一隻手拉了一把樂瑩瑩，重重的說：「走！都給我下山去！」

  這山上的風有點兒大，又這麼高，雷震真是服了二人的鬥志和戰鬥力了！怎麼跑到山頂上來打架？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有這樣的爆發力？

  「我自己走！」樂瑩瑩用力打開雷震拉著的手。

  「我不走！」秦娜轉了一個圈，繞出雷震的懷抱。

  「你們要幹嘛？」雷震急了，瞪著兩個瘋子一樣的女人。

  「你們兩人類的敗類一起死在這裡吧！死了這世界都乾淨了！」樂瑩瑩抬步朝山下走去。

  「你不能走！」秦娜上去又一把揪住了樂瑩瑩的頭髮往後拖。

  「快放手！娜娜！」雷震上去抓著秦娜的手，都說女人笨，可是有時候她們的出手簡直快到讓人驚訝，說一瞬間快，她們的出手比一瞬間還要快。

  秦娜非不放手，她用力揪著樂瑩瑩的頭髮繼續往後拖，對雷震說：「你給林夢雪打電話，讓她來！」

  她被強/暴了，這個帳得算在林夢雪的頭上。

  「你讓她來幹嘛？她又不欠你什麼？」雷震用力掰開秦娜的手。

  「你們別他媽給我演戲了！」被放開的樂瑩瑩反手用力把秦娜推了一把。

  「啊！」一聲慘叫，樂瑩瑩只見秦娜的身子就朝山下跌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雷震飛身過去，就在秦娜跌下去的那一刻，雷震還是抓住了垂在山腰上的秦娜。

  樂瑩瑩看著雷震爬在山上，她不知道雷震抓沒抓住秦娜，雖然憎恨秦娜，想著也罵著讓秦娜去死，可是，當秦娜真的被她推下山的時候，她也是害怕了。

  就這時，樂瑩瑩聽到雷震急切的聲音，「娜娜，別怕別怕，我能拉你上來。」

  樂瑩瑩聽到雷震的聲音，一下子心裡鬆了一口氣，她顫顫的走過去，見秦娜掉在山腰上，臉色慘白。而最下面碧綠的海水翻滾著白浪，浪花拍打著礁石，發出一陣陣讓人骸骨的聲響。

  秦娜嚇得哭都不記得了，只是雙手用力拉著雷震，「救我上去，我不想死。」

  雷震一邊用力一邊點頭，「娜娜，相信我！」

  樂瑩瑩站著也是急了，她蹲下身抱住雷震的胳膊。

  雷震回眸看了她一眼對她笑了一下說：「快放開我，我一個人能拉她上來，你站遠一點兒，別掉下去。」

  「我幫你。」

  「不用，快點兒走開。」雷震對樂瑩瑩點頭，肯定的對她說。

  樂瑩瑩站起來，看了一眼山下，腿就發麻了，她站遠了一點兒，雷震緊緊的抓著秦娜，對秦娜說：「娜娜，抓緊我。」

  雷震說著就把秦娜拉了上來，秦娜重重的跌在地上，全身化作一團，雷震緊緊的把秦娜抱在懷裡，不停的在她耳邊說著安慰的話，就像對待小寶貝一個，又像失而復得的一件珍寶一樣。

  緩了一會兒，秦娜抬眼看著站在那裡傻子一般的樂瑩瑩，猛然從雷震的懷裡站起來，一下子衝到樂瑩瑩的身邊，拉著樂瑩瑩就往山下推。

  嘴裡還罵著：「你媽的！你敢殺我！你去死吧！」

  正在為自己剛剛差點兒成了殺人兇手而感到害怕和緊張的樂瑩瑩，被秦娜這一推，也又漲起了氣焰，兩個又扭打起來。

  「還沒鬧夠！」雷震真是服了二人的戰鬥力，剛剛兩個人都嚇得臉色比死人還難看，現在到又重新犯上囂張的氣焰，說開罵就開罵，說打就打起來了，簡直比威化還乾脆。

  「我要林夢雪來！我要她死！」秦娜哭了，哭得好傷心，看得雷震心都碎了。

  「你算什麼東西？！想要夢雪的命！你個賤貨！沒摔死你，我現在就替夢雪打死你！」秦娜撲上去就又打秦娜，這貨簡直太氣人！

  「住手！死過一次還不知道珍惜生命？！」雷震再次分開二人，他瞪完樂瑩瑩，又對秦娜厲聲說道：「人家林夢雪欠你什麼？到是你們！欠人家太多了！」

  「雷震！你替誰說話！」

  「我不想替誰說話，娜娜，一直以來，我就是想讓你一個人好好的！」雷震瞪著秦娜。

  「想要我好？行！你把她扔下山去！」秦娜指著樂瑩瑩對雷震說。

  不止是樂瑩瑩大吃一驚，更是雷震也是大吃一驚，他對秦娜還是存著最後的一絲耐心，「她剛剛推你，也不是真的想要你的命，如果不是你把她弄上來，又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娜娜……」

  「住口！雷震！你這隻癩蛤蟆！你想娶我！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嫁給豬狗，你不會看你一眼的！你這個假惺惺的懦夫！」

  樂瑩瑩聽的目瞪口呆，她看著雷震的臉變白，白的嚇人，又瞬間變紅，紅的就像水煮了的蝦。

  雷震看著眼前的秦娜，再不是從前的那個可愛天真的小丫頭了，他往山頂邊走過去。

  看著雷震一步一步走到山頂邊，樂瑩瑩張大嘴巴，心裡頓時有些擔心害怕，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個男人。

  可是，秦娜卻是無動於衷。雷震回頭看著秦娜，平淡冷靜的說：「娜娜，如果你非得要一個人跳下去死了才肯放手，那麼我跳下去，你放了樂小姐，放了林夢雪。」

  秦娜吞咽了一口口水，愣在一端。

  「你為了這個瘋女人，你值得嗎？我和夢雪不需要你為我們去死！你回來！」樂瑩瑩伸手想拉住那個愚蠢無比的男人，「我們和你不熟不慣，你也不是我們什麼人，我們受不起你這一命！你死了也是白死！！我們不會感激你的！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雷震衝著樂瑩瑩笑了笑，把自己兜里的車鑰匙掏出來朝樂瑩瑩扔過去，「那輛黑色的卡宴，你現在就下去！趕快離開這裡！」

  樂瑩瑩接著車鑰匙，但她沒有走。

  「走！快走，我不是為了你們而死的，不要難過。」雷震對樂瑩瑩說。是的，他是為了秦娜而死的，可是，秦娜會在乎嗎？雷震看去，秦娜的臉上沒有一絲不舍，還依舊是憤怒滾滾。

  雷震閉上眼，死的決心已經下了，他再次睜開眼睛，看著秦娜，「娜娜，記住我說的話，這世界上誰也不欠你的！別再害人了！」雷震對秦娜說完，回頭對樂瑩瑩說：「快走！我看著你下山！」

  「不！」樂瑩瑩伸手朝著雷震抓去，衝著雷震喊道：「你死了，算誰的？你傻不傻？！這個女人值得你這樣做嗎？」

  「瞧瞧你們到是郎情妾意的！那就一起去死吧！」秦娜說著朝樂瑩瑩伸出手去，推了一把。

  「啊！」樂瑩瑩在和雷震一起被推下去的時候，順手一把抓住了秦娜推她的手。

  驚魂未定的三個人發現他們被掉在了一棵樹上，而那小樹苗在半山腰上也是顫顫巍巍。

  而下面呼嘯的海浪發出巨大的拍打海浪的聲音，就像在迫不及待的要收走人的性命一般。秦娜和樂瑩瑩均被嚇的渾身冒汗，臉色慘白。

  「你們都別鬧！好好活著。」雷震拿出手機報了警，又對秦娜說：「放過樂小姐，你好好的活著，不然我死了，做鬼也不會安心的。」

  雷震說完就果斷的鬆手了，他的身體朝著下面咆哮的海水快速的奔去。

  樂瑩瑩的眼淚掉下來，這個男人原來真的是不止是壞，還很笨的厲害！小樹脆弱的發出一聲響，這是要斷的前兆，兩人一起看向對方，都在吞咽口水。

  秦娜想把樂瑩瑩推下去，可自己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樂瑩瑩苦笑一聲，她也怕死，可即便是死，也想要死的有價值的，背秦娜這種爛女人害死，樂瑩瑩多麼甘心！

  但是，眼看著一棵樹已經要斷了，似乎承受不住兩個的人的重量了，樂瑩瑩說：「你放了夢雪，讓你哥放了穆辰風，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你鬆手！」

  「秦娜，如果你不遵守諾言，我一定要做厲鬼讓你生不如死！」樂瑩瑩說完就鬆開了抓著小樹的手。

  降落的那一刻，樂瑩瑩緊閉雙眼，風在耳邊呼嘯，那種呼嘯的力度足可以把一個人撕開，但樂瑩瑩似乎已經不再害怕死亡。

  秦娜看著樂瑩瑩的身子就那麼掉下去，她嚇得只剩下喘息。

  沒有等到警察的到來，「咔嚓一聲，小樹還是斷了，斷的徹徹底底。

  這棵小樹根本已經乾枯，沒有一點兒韌性，斷裂是必然的，雷震以為能撐得住兩個女孩子的重量，樂瑩瑩以為能撐得住秦娜一個人的重量，然而，其實這棵小樹是騙人的，它連一個人的重量也擔不起來。

  ——

  樂瑩瑩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雷震，她以為自己死了，這是陰間地獄，她哭著對雷震說：「我這麼好？為什麼要到地獄？我要去天堂！」

  「為什麼你覺得這是地獄而不是天堂？」雷震問她。

  「你這麼壞！當然會去地獄！我和你在一起！難道這不是地獄？」

  雷震扶起樂瑩瑩，讓她看著周圍的景色，「你看看，地獄這麼好的景色？如果地獄，你的身邊能沒有一個厲鬼？」

  樂瑩瑩看著一片青山綠水，她回頭看著雷震，還是那麼不信自己從那麼高摔下來沒有死，「你不是厲鬼嗎？」

  雷震不說話，瞪著樂瑩瑩，見過她為數不多的幾次，可是，又有哪一次，他是對她做過什麼嗎？他在她的心目中，就那麼差的形象嗎？也許就是他的身份，縱然他對她只做好事，他在這個女孩子的眼裡，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在樂瑩瑩看來，從那麼高的山上掉下來，還有活著的可能嗎？她怎麼那麼不信啊？

  「你還活著，你是個好女孩子，上帝說你太好了，放了你。」雷震將樂瑩瑩有些顫抖的身子抱在懷裡。

  「我當然是好，可是你呢？你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你怎麼也活著？」樂瑩瑩罵著雷震，卻是雙手環上雷震的腰。聽到雷震說她還活著，還說她是好女孩兒，她當然高興了。

  雷震看著樂瑩瑩，臉上儘是苦澀，他捋了一下樂瑩瑩的濕發別在她的耳後，聲音蒼白的問：「是娜娜推你下來的？」

  「好像是我自己跳下來的。」樂瑩瑩這才敲敲自己的頭，發現自己真的沒有死。

  「對不起。」

  「呸！對不起值幾個錢？」樂瑩瑩用力推開雷震，杏眼瞪著眼前生死與共的男人，「你們這種人心都壞了，秦娜和他哥都是王八蛋，你還給他們賣命！你怎麼不去死啊！」

  「聽我說，這件事情真的和王總和我沒有關係。」雷震說到這裡也不願再多說了，秦娜已經死了，他也不想多說她的不好。

  「既然這樣，你還救那個賤人！你才該死！是非不分，好歹不知！」

  樂瑩瑩罵著順著雷震看自己的眼神看去，發現自己濕漉漉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她抬手就朝雷震打去。

  雷震沒有抓住樂瑩瑩的手，而是由著樂瑩瑩打了他一巴掌，他被扇的側過臉，低頭幾秒，他抬起頭來，只是淡淡的說：「回家吧。」

  樂瑩瑩看著前面走了的雷震，心頭突然一陣淒涼，她看著自己的手，剛剛那個巴掌很響，其實，她自己的身體上也沒有多大力氣，應該沒有打疼那個男人，只不過，他的心，此刻應該是疼的厲害。

  走了幾步的雷震回頭看著依舊坐在地上的樂瑩瑩說：「為什麼不走？」

  「沒力氣了，你先走，我休息一會兒。」剛從死神的邊緣回來，確實是沒有力氣了。

  「打人有力氣，走路就沒力氣了？」雷震折回來，將坐在地上的樂瑩瑩打橫抱起來默默的往前走。

  樂瑩瑩本能的抱著雷震的脖子，卻也是一言不發，就算是道歉或者道謝，一個字都沒有。

  ——

  醫院裡。

  林夢雪和穆辰風感到的時候，歐陽陣正在給樂瑩瑩做各種檢查。

  「瑩瑩！你！」林夢雪上去抱住樂瑩瑩，「你怎麼那麼傻？你為什麼偷看我的信息還刪了！」

  「歐陽，樂小姐沒事吧？」

  「那麼高的山摔下來，怎麼能沒事？」歐陽陣大聲的說：「你們自己又不是看不出來。」

  歐陽陣的一句話讓林夢雪放開樂瑩瑩朝樂瑩瑩看去，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她看見樂瑩瑩上身好著呢，她顫抖的手一把掀開蓋在樂瑩瑩腿上的毯子。

  「夢雪，你幹嘛呢？！」樂瑩瑩一把揪著毯子蓋住自己，她穿著醫院的衣服，可是這裡兩個大男人在呢！

  「你的腿？」

  「好著呢！我沒事！你別聽他胡說。」樂瑩瑩說著重新掀起被子，自己下床走了兩步給林夢雪看。

  穆辰風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瞪向歐陽陣，剛剛林夢雪掀起毯子的那一刻，把他都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樂瑩瑩有個三長兩短的，他怎麼能原諒自己？

  「你們怎麼理解的？這理解能力？我是說你們看不出她的腦子已經壞了嗎？」

  「歐陽陣！」樂瑩瑩朝著歐陽陣怒喊了一聲。

  「你們看！發病了。」歐陽陣指著樂瑩瑩對穆辰風和林夢雪說。

  「歐陽陣！你還敢說！」樂瑩瑩抬手去過去打歐陽陣。

  歐陽陣抓著樂瑩瑩的雙手，逗她說：「說你有病，你還不信，哪個女人有你這樣傻的……」

  「你個賤男人！放開我！」因為身高和力氣相差甚遠，樂瑩瑩就像一個鬧事的小伙子一樣在歐陽陣的眼前急的蹦蹦跳跳。

  ——

  秦娜的追悼會上，穆昌盛和雲飛燕以及穆辰風和林夢雪都去了。

  王金山雙眼通紅，再沒有之前那種意氣風發的鬥志，而是一副頻臨生命邊緣的樣子。

  如果說秦娜的死一定要怪一個人，那麼就是他自己，他這個做哥哥的！是他在秦娜從小的時候就給秦娜灌注了仇恨，他和秦娜一起恨著他們本不該恨著的人，而且一心想著拿去別人的生命，可最終，卻是丟了自己的性命。

  現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了他，王金山悔之晚矣，也恨自己醒悟的太晚。

  王金山給穆昌盛和雲飛燕深深的鞠了一躬，抬起頭時，王金山落下兩顆眼淚，他說：「叔叔阿姨，對不起，我終於用一馨的生命換得了痛的領悟。」

  ……

  秦娜下葬那天，淒雨濛濛，王金山跪在潮濕的地上，雷震給他打著雨傘，秦娜的碑上寫著騰一馨，旁邊的墓碑是騰一馨的父母。

  「爸媽，你們能原諒我嗎？我把妹妹看丟了。」

  「山哥。」雷震扶起王金山，「叔叔阿姨會原諒你的。」

  王金山拍著雷震的肩頭，聲音沙啞的說：「你走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我陪你。」雷震沒有走的意思，他其實想多陪一會兒秦娜，他想在那個黑暗的世界裡，秦娜不知道怕不怕冷，怕不怕黑？

  雨里又站了一會兒，王金山要走了，他拍著雷震的肩頭說：「你陪她一會兒，我走了。」

  「山哥，我陪你。」王金山按在雷震的肩頭，「以後別跟著我了，我要離開這裡。」

  「你去哪兒？我都跟著你。」雷震跟了一步王金山。

  「別跟著我了，我不值。」王金山垂著頭走了，雷震站在雨里，回頭看了看碑上那張可愛的笑臉。

  ……

  穆辰風轉身的時候，王金山遞給他一個袋子。

  「是什麼？」穆辰風問他。

  「三禾我還給你了。」王金山轉身，背對著穆辰風，「不過，三禾受到了損失。」

  穆辰風拿著王金山遞過來的袋子看著王金山的背影，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