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我願意賭！

  殤千羽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剛要坐起來，突然腹部一陣疼痛。而這疼痛頓時讓她回想起了在真善柱里的一幕，火光沖天，白衣少年，鮮血瀰漫，種種片段從她腦海閃現。

  摸了摸腹部，那裡依舊有些疼痛，是在真善柱中自己刺進的那一刀吧？在真善柱中，自己分不清真假，想要救活桃花谷的人，又不想自己的恩人死，才用自己一命換大家平安。可如果在來一次選擇，她依然會像在真善柱里那般。

  有的事情只要是你認為值得就該去做，而不論是桃花谷的人還是君心，她為他們就算是死也覺得值的，再來一次，她依然如此。

  殤千羽神情黯然，只可惜真善柱種種都只是心念之境，並不能真的救活桃花谷的所有人。

  「千羽，你醒來了！」歐陽飛飛剛推門進來，便看見殤千羽坐了起來。

  見來人是歐陽飛飛，殤千羽輕輕一笑：「讓你擔心了。」

  ?雖然自己和歐陽飛飛認識沒有幾天，但是每次都能從她的身上感受到發自內心的關心。

  「擔心？簡直是嚇死我了！」見殤千羽醒來，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歐陽飛飛手裡拿著雲子期給她的藥瓶往床上一坐：「千羽，你在真善柱里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受傷？」

  總共二十二個人進入真善柱，都完好無損，就殤千羽一人身受重傷，差點都出不了真善柱了。

  

  「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對於歐陽飛飛的問題，殤千羽搖頭苦笑。不是自己不想告訴她，而是這件事情她不知道該從何而講。

  一聽殤千羽不記得了，歐陽飛飛神情有些失望，低著頭把玩著手裡的小藥瓶：「哎，我就猜你忘了。千羽，你不知道，當時真善柱碎裂的時候可嚇死大家了，我以為你出不來了呢。」一提起昨日發生的事情，歐陽飛飛還心有餘悸，回想那聳入雲端的真善柱突然轟然倒塌，那場面可夠震撼的。

  「真善柱碎裂？」歐陽飛飛的話讓殤千羽驚的瞪大了眼睛，就連腹部的傷口也牽動疼了幾分。

  真善柱不會是被自己弄碎的吧？聯想起幻靈球的破碎，殤千羽有種不好的感覺，真善柱的碎裂會不會也和自己有關？

  「是啊，你是不知道啊你被人救了出來後，真善柱就斷裂倒塌了，嚇死我了。」歐陽飛飛心有餘悸的拍著自己的胸脯，一張小臉還有後怕的神色。

  「飛飛，真善柱不會……不會是我弄碎的吧？」殤千羽眉頭輕皺，小臉糾結。

  ?「怎麼可能是你弄碎的，要知道那真善柱可是靈器，你……你怎麼可能弄壞它！」歐陽飛飛拍著殤千羽的肩膀，示意讓殤千羽放心。

  一聽歐陽飛飛信誓旦旦的說不是自己弄壞的真善柱，殤千羽頓時也放心了，可一想到剛才歐陽飛飛說自己是被人救出來的，立馬疑惑道：「飛飛，你剛才說我是被人救出來的，那……救我的人是誰？」

  殤千羽的問題讓歐陽飛飛剛才緊張的小臉瞬間不懷好意，狡黠一笑露出了兩顆小虎牙：「他是長月掌門！」

  誰能想到殤千羽會是長月掌門那個神仙存在的人救出來。當雲子期朝著那道縹緲若仙的身姿長拜高喊尊上的時候，歐陽飛飛乃至所有人都直接跪下了。

  歐陽飛飛雖然抬頭偷看了一眼，可看見的也是那人御劍離開的仙姿，只是就光憑那身形也是讓人覺得驚為天人。

  不過，再就算再怎麼驚為天人，也沒有她的夫子好看，她的夫子是全天下最好最完美的男人。

  聽見歐陽飛飛說救自己的是長月掌門，殤千羽驚的睜大眼睛說不出來一句話，半晌才結結巴巴道：「長……長月掌門！」

  ?「是啊。除了他誰還能將你從真善柱里救出？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來來，趕快躺下，我要給你上藥了，上了藥之後我們就要上長月山了。」

  長月山？聽聞歐陽飛飛的話，殤千羽驚的合不攏嘴：「你是說？」

  「是，我們通過了考試，正式成為長月弟子了!」

  聽聞歐陽飛飛的話，殤千羽剛躺下立馬起身抓著歐陽飛飛的肩膀：「你說的是真的？「

  「是，半點不敢欺瞞！」

  歐陽飛飛的肯定讓殤千羽頓時喜極而泣，娘，我終於成為長月弟子了，我可以學習仙術，救活大家了！

  「師弟，我不同意殤千羽上長月！「閔生大殿，得知殤千羽也成為長月弟子的謹嚴義正言辭的拒絕殤千羽成為長月弟子。

  這個女子處處都顯示著異象，有異象則有變數，這樣的人他絕對不能留在長月，甚至這樣的人留在人間都會是禍患。

  君無心早就知道謹嚴的意思，不論殤千羽是否能真的通過考試，他的師兄都會百般阻攔的。當初他將殤千羽送去蜀山，可兜兜轉轉她還是來了青城要上長月，冥冥之中或許這就是緣吧。不論此緣是為善緣或孽緣都是躲不掉的！

  「師兄，這是定數，殤千羽她註定是要成為長月弟子的。」如果說步步生蓮，碎裂的幻靈球都是讓將殤千羽成不了長月弟子的起因，那麼真善柱的碎裂就讓她必須成為長月弟子。

  如果真如師兄所說，殤千羽會為六界帶來災難，那麼他更是要將她留在長月。他不願也不想她真的會走入歧途，至少有他在，他可以引她向善。

  「定數？如果這些定數會為六界蒼生帶來災難，你也會循此定數？師弟，你這是拿六界安危做賭注！「謹嚴言辭頗激，比起往日更有甚者，可謂是怒髮衝冠。

  謹嚴的話讓君無心不由皺眉，賭注？

  見君無心有一絲鬆動，謹嚴連忙又道：「師弟，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可是要用六界蒼生芸芸眾生去賭殤千羽一人之命！「

  謹嚴的話擲地有聲，落在空蕩的大殿中擊起了陣陣回音。更是讓君無心心緒萬千，他真的要因殤千羽用六界做賭？真的要？

  一時間君無心怔住，眼眸微垂，過了好久才道：「蒼生的命是命，難道她的命就不是？」聲音清冽如冰，落人耳際，似是洞穿了一切。

  「如果真的要以六界做賭，我願意賭！我賭她生性純良，無害六界，無害蒼生！」

  人的本心就是本性，他不相信擁有如此善念之人會危害天下，他更不想因為未知的變數將她推向萬劫不復。

  君無心的話似是落地有聲，砸的謹嚴一陣眩暈，後退數步。

  眼前之人還是那個守護六界之人？還是那個長月掌門，蒼生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