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 蒼生為何？

  因為殤千羽是在真善柱中用自己的心念將她所傷，再加上她的心念力的強悍，所以殤千羽的傷可算是極重！

  由於殤千羽還不是長月弟子，君無心不能將她帶回長月，只能將她帶到長月安排參試者的住處。

  將殤千羽放下，君無心從袖中拿出一粒藥丸塞進殤千羽嘴中，在真善柱中殤千羽失血太多，凡人的體質本就羸弱，血氣尤為重要，此時殤千羽所需的就是將她失去的血液用藥物快速補回。

  而這顆回血丹便是回血聖物，正是殤千羽所需。

  吞了回血丹之後，殤千羽蒼白的肌膚便有了起色，臉上也有了幾分血色。見殤千羽有了好轉，君無心便用神識探查殤千羽體內傷勢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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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無心在真善柱中及時為殤千羽療傷，所以殤千羽除了失血過多並沒有其他嚴重的傷勢。至於腹部的傷疤……君無心臉龐微紅，而後連忙起身推門而出。

  見君無心出來，雲子期連忙上前：「尊上，殤千羽她……」

  自從尊上將殤千羽帶回這裡，他就散去了所有考生，自己守在這裡。殤千羽是自己負責的考生，他也算是有責任的。

  「她沒事。」見雲子期守在門口，君無心淡淡的回應了他的擔心。而後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子扔給雲子期：「將這藥給她塗抹於傷處。「

  說完後，君無心便離開，剛走幾步，似是想起了什麼，君無心眉頭輕皺而後回頭：「我的意思是讓你派個女弟子去！「

  說完後，君無心匆忙離去，白皙的臉龐卻是划過一絲緋紅異樣。

  看著乘風離去的君無心，雲子期不由嘴角抽搐起來。尊上的意思無非就是男女授受不清嗎？這個自己懂！

  而君無心離開後，雲子期就朝著不遠處的一處草叢道：「還不出來。「

  一直躲在草叢中偷看的水中月見自己蹤跡暴露，氣哼哼的從草叢中走了出來。一邊伸手將自己頭上的草葉扒拉掉，一邊拍著粘在身上的草葉子。

  「你在監視我？」見來人是水中月，雲子期的表情依舊不變。只是語氣卻不善幾分。

  「子期大哥，您抬舉中月了，中月一個小小普陀山掌門之女怎敢監視長月仙司大弟子。「水中月說完，眸子低垂：」只是中月有一事不明。「

  她不明白的事太多了，為何長月會突然改了招生規則，又為何會留下殤千羽這個廢材，而現在她只想明白一件事情。

  水中月是聰明，可是也正是因為太聰明，很多事她都想比別人了解的更多，而人也只有在接近事情真相的時候離死越近，可是她卻終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何事？「雲子期長眉一挑，狹長的眸子帶著一絲不明的神色。

  「真善柱碎裂是不是和殤千羽有關？「水中月開口，語氣極為鎮定，好像在問著一件不痛不癢的問題。

  可她心裡卻清楚，她究竟有多麼緊張。真善柱突然碎裂，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真善柱里的所有都是源自心念幻化，她只知自己的心念卻不知別人的，殤千羽的她更不知。可是即便如此，她也隱隱的覺得真善柱的碎裂和殤千羽絕對脫不了干係，為何進入真善柱里的人都無事，又為何就算在真善柱快要碎裂之時其他人都可以安全出來，只有她殤千羽身受重傷被困真善柱，還是被尊上救出來？

  就憑這幾點，就算真善柱不是殤千羽弄壞，也絕對和她脫不了干係。

  聽聞水中月的問題，雲子期心下微震，可神色卻依然不變：「是與不是與你何干？「

  見雲子期如此反問，水中月抿唇一笑道：「無關，中月只是好奇問問。既然子期大哥也不知道，那中月就告辭。「

  是不是與你何干？呵呵。

  轉身離去的水中月唇邊掛著絲絲冷笑，一雙細長的眸子露出歹毒之意。雲子期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有時無聲卻似有聲，她已經知道她想要的答案了。原來那個擁有善念之力的人竟然是殤千羽，那個讓自己如鯁在喉，夜不能寐的人竟然是她！

  「胡鬧，師弟，你簡直就是胡鬧！」謹嚴衝進無心殿朝著君無心怒吼，那聲音幾乎是咆哮而出，此時此刻他的肺部都在抽痛，君無心是何人？是長月掌門，是守護六界的柱石，豈能因為一個凡人做如此危險之事。

  況且長月的真善柱就是被此女毀了，雖不是有心，可卻真實的毀在她的手中！此刻，謹嚴覺得自己都快要憋出內傷了，真想一巴掌將殤千羽拍離長月境內。

  如果謹嚴知道殤千羽是被清心道人送來，估計都能立馬飛去蜀山揪著清心道人的鬍鬚大罵他祖宗十八代了。

  謹嚴說了很多，從天到地，從千年道百年，從百年到未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可君無心依舊靜靜的端坐於案幾前，不言不語。

  直到謹嚴說的口乾舌燥，頭頂冒煙。君無心才放下手中的筆看了眼謹嚴，淡淡道:「師兄，在你眼中，蒼生為何？」

  君無心一開口，聲音如同碎玉一般清脆清冽在空蕩的大殿上迴蕩。

  凡人都謂蒼生為百姓，可修仙之人，一切皆有生命者即為蒼生。

  聽聞君無心的問題，謹嚴先是一愣，繼而道：「蒼生者，百姓也。帝光之下，皆為蒼生。」

  「既如此，師兄又為何因殤千羽一事有如此執念？她既是蒼生，我救她又有何過？」君無心緩緩起身，朝著屋外的望月台走去。

  眾生皆為蒼生，殤千羽亦然如此。

  「師弟，殤千羽是蒼生，六界皆是。如果有一天殤千羽做出傷害六界之事，你又該如何？」謹嚴不罷休，咄咄逼問。

  該如何？

  聽聞謹嚴的反問，一時間君無心身形微頓，而後緩緩轉身看著謹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會有那麼一天。」

  路是自己選的，也是自己走的。若將心術不正之人引入正道，他便是善。若將心懷大善之人推向邪惡，她便是惡。世間種種，因果循環，種何因收何果。

  而殤千羽……他不會將她推入萬劫不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