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自由

  上野熏並不傻，葉晨直接道破小麻煩身份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什麼。但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原理小麻煩，而是有些不解地看向它。葉晨已經悄悄將手中的黑焰抓緊，只要有一點不對，他就會立刻動手。除非小麻煩那層破銅爛鐵下面還有一層艾德曼合金，不然以葉晨的力量一盾下去就可以將它劈成兩半。

  神識覆蓋在小麻煩身上的時候，他那代表眼睛的紅色光芒閃爍了一下。小麻煩不是發現了葉晨的意識，它能做到的檢測和那種神秘力量是兩個層面，它發出了聲音：

  「我是魔方，但不完全是。」

  「準確的來說，我只是它千萬個子體之一。」

  和我的預想差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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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會在你的身上復活嗎？」

  這才是葉晨最關心的事情，放在明面上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躲在黑幕後放暗箭的。

  「會，但是以魔方原來的體量，想要在我們這些子體上完全復活是不可能的。」

  小麻煩直接了斷地說道，這點葉晨是相信的。魔方本身的科技也是受到限制的，想要研發出將它那個體量縮小百倍的科技是完全不可能，更何況它現在需要縮小的是近萬倍。

  「但是我怎麼才能知道它不是復活在你的身上了呢？」

  葉晨看見了上野熏眼底的乞求，考慮到對方的戰鬥力，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魔方在智械裡面是特殊的個體。智械們擁有著一個獨特的網際網路，只有連接上這個網際網路，它才可以正式成為智械文明的一員，然後被那些信息所感染，為了對抗人類獻出全部。但是事實是，它一開始確實連接上了那個網際網路，但是後來到達這裡以後，它卻失去了和網際網路的連接，它的科技就此停滯，在這後面的幾千年裡也沒能做到離開這個地方……」

  了解幕後一部分真相的葉晨知道，智腦魔方也不過是火種試驗的一部分，伊芙等人對於這顆星球早就實施了某種封鎖。別說是只能居於這片海域的魔方，就是擁有廣闊天地的那些地表智人也沒能在科技上做出什麼突破。他們比降落之前更加落後！

  「在這段時間裡，魔方產生了不同的思想，靠著之前接觸智械獲得的一部分技術，它突破了人類對它設置的一些限制，例如含有不能攻擊人類的黃金定律等等，然後，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它發現自己漸漸有了屬於人類的情感和思想……」

  小麻煩說到這裡的時候，葉晨這才明白為什麼當初摧毀它會那麼簡單，那是因為——

  「它厭煩了自己的軀殼，它想要擁有自己的自由，接下來的幾千年裡，它都在為這件事情而努力。它通過研究那個宇宙奇觀掌握了一部分質能轉換的方法，它將獲得的成品交給了了自己的那些子體，讓它們儘可能地離開這裡。到最後，計劃只剩下一步，那就是在不引起一些觀察者的情況下毀滅掉自己的那個臃腫軀殼。」

  所以自毀等過於明顯的方式會引起伊芙他們的警惕吧。

  葉晨漸漸相信了小麻煩的說法，但只相信了一部分，畢竟它拿不出任何證據，誰也不能保證一個機器不說謊。

  葉晨摸了摸上野熏的腦袋，盯著小麻煩，奈何從機器人的眼睛裡是看不出什麼感情的，他的催眠術對於機器人也沒什麼用。

  「我姑且相信你說的這些，魔方有沒有在你身上復活都無所謂。謝謝你救了她，告辭了。」

  葉晨攔住上野熏的細腰，將黑焰丟出，帶著上野熏踩在黑焰上，在神識的作用下，他像是踩著一塊裝了螺旋槳的衝浪板，嗖的一下劃開海水沖了出去。

  「晨……她是誰？」

  薰本來是興高采烈地來迎接葉晨的，但是看見葉晨身邊站著的上野熏的時候表情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上野熏打量了一下薰，又回過頭來看著葉晨。

  葉晨故意把臉板起來，顯得很嚴肅的樣子，這是他怕自己顯露出心虛的樣子。

  「你和她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

  幸好他已經進入了第三級的生物階梯，連臉部即將發紅髮燙的趨勢也能很好地控制住，所以沒有任何破綻。或許正是因為他這樣的表現，所以兩個女人沒有發生什麼矛盾。薰這邊還好說，死亡島土著中強勢的男人擁有多個妻子是很正常的，但是上野熏是來自外界的，思想上不一定能接受。

  「還有時間，慢慢來。」

  葉晨是這麼對自己說的。靠近海岸這邊的前哨基地很快就完成了修建，但這還只是雛形。因為得知海洋世界裡的變化以後，葉晨知道這裡的人類將來註定要和那些走上岸的海族發生衝突。他們在力量方面是沒有優勢的，光靠著葉晨來守住不現實。

  所以他要在這裡提前做更多的準備，包括但是不限於建立防禦工事。把這些任務丟給狼騎兵和後面即將到來的一些土著，葉晨帶著上野熏和薰回到了部落里。四個女人對視的樣子實在太美，葉晨藉口自己還有事情直接脫身。

  其實他倒不是害怕應付這些女人，他確實是有事情需要處理。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葉晨拍了拍座狼，讓它在自己旁邊監督著，自己則進入了假睡的狀態，意識體慢慢沉入了那片大海。

  葉晨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漫步在光怪陸離的事件碎片裡，葉晨已經提出了屬於自己的問題。

  「所以，答案在這裡嗎？」

  葉晨走進一片未來碎片裡，沒過多久，他就頂著微妙的表情走了出來，看了看遠處的山脈，在那裡有一片被環保的盆地，那裡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看來我的運氣挺好的啊。」

  進入盆地以後，葉晨故地重遊一般來到了曾經和小鹿相遇的地方。小鹿不在這裡，而就在他回憶著什麼的時候，一個人卻踉蹌著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