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離去的老師

  雪花漫天飛舞的時候，我也終於迎來了寒假，面對自己這學期勉勉強強地成績，真的是欲哭無淚。從班主任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我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讓鄭美美很愕然。「哎呀！別為這點事情不開心啊！對了，要不要回母校玩玩？」我抬頭看她一眼：「回初中嗎？」鄭美美笑得很燦爛：「對啊！我好想去看看美麗的旖旎老師呢！不曉得她現在怎麼樣了，我記得我們初二那年她結婚來著，我們還討了喜糖吃呢！」說到旖旎老師，我精神也打起來了，她是我們初中最受歡迎的老師，每年評比都穩居第一位。

  「哎！你們別落下我啊！」袁諾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鄭美美朝他吐了吐舌頭：「切！當時你還說要搶親來著，結果呢，旖旎老師還是嫁給了男老師中最受歡迎的尹穴老師！你去會不會覺得很丟臉呢！」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我趕緊接起來：「喂！紫羽，上次的事情你還沒跟我說呢！」紫羽慵懶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是這樣的，叫我師傅親自來告訴你好了！要不要寒假來是非山莊玩啊？！」「去去去！我去逛逛我的母校，再去那邊！」掛掉電話以後，鄭美美已經迫不及待地拉著我往公交車站牌跑去：「快點快點！好想去看看啊！」

  經過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我們站在了初中的校門口。由於放寒假的緣故，校園裡空蕩蕩的，只有保衛室的門衛在屋裡看著電視。見到我們三個人進來，他有些訝然地看了我一眼，眼裡有些驚恐，半晌才自言自語道：「原來是看錯了，我是說死了半年的人怎麼可能會出現呢？」鄭美美皺著眉聽著他莫名其妙地回答，問道：「請問您一下，旖旎老師的住址您知道嗎？」門外這下徹底瞪大了眼睛：「旖旎？你們居然要找她？她半年前就死了，你們難道不知道嗎？」現在輪到我們三個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袁諾一有些激動地拍了拍桌子：「你不是騙我們亂說話的吧？！我們可是以前這兒畢業的學生，怎麼可能才半年，旖旎老師就去世了呢？！」

  門衛瞧了我們一眼，臉上帶著惋惜之色：「說起來也挺可惜的，旖旎老師那麼年輕，事業前途一片大好，可惜啊！要不是婚姻被插足，她也不會死於非命啊！」我們靜靜地聽著門衛講完了事情的經過，原來就在半年前，旖旎老師的老公和某個學生產生了曖昧，被旖旎親眼撞見，她收拾行李回娘家的時候，由於精神不佳，被一輛卡車撞倒，當場死亡！鄭美美咬牙切齒道：「是哪個不要臉的學生做出這種事，把旖旎老師害到這種下場。」門衛仔細思索了一下說：「好像也是你們那一屆的，叫什麼青葉子的吧？！」

  「青葉子？！」這不就是我們班上的嗎？我的記憶里不由得出現一個長相清秀，不愛說話，很自卑的女孩子。那時候旖旎老師為了讓她活潑起來，可費了不少苦心。可是她應該感激旖旎老師的啊！為什麼會做出那種事情，還有尹穴，他怎麼可以就這樣背叛旖旎老師？！我們陷入回憶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我們曾經的班級，教室門鎖著，我們只能隔著窗戶望向裡面。那個講台上，旖旎老師優雅而調皮地教著我們英語的場景歷歷在目。恍惚間，我和鄭美美的臉上滑落下眼淚，忍不住抽噎起來。袁諾一靠著牆壁，一言不發，雪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來的，我們就這樣望著雪景竟不知不覺地看到了天黑。直到門衛趕我們走的時候，我們才反應過來，帶著麻木和傷感地準備離開學校。

  鄭美美看著自己凍得紅通通的手指，對袁諾一說：「我們去校門口買奶茶喝好了！這天實在是太冷了！」袁諾一表示贊同，我回頭看了看在夜色下的教學樓說：「我在這裡等你們好了！」等他們走後沒多久，門衛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把一張紙條塞到我手裡：「這不是旖旎的住址，是尹穴的。她死後，牌位什麼的都在尹家，你們這些學生想去拜祭一下的話，可以去看看！」說完嘆著氣離開了。我攥緊紙條，心裡很不是滋味，旖旎老師那樣驕傲的人，死後牌位居然還在背叛她的男人家裡，她應該會很不甘心吧！

  「小緋！給你！」袁諾一遞給我一杯奶茶，看著我手裡攥著的紙條問：「什麼東西啊？」「尹老師家的住址，剛剛門衛給的，他說旖旎老師的牌位在他家裡。」鄭美美愣了一下說：「我們有時間去看看吧！」我和袁諾一點點頭，大家回去的路上都沒有說什麼話，一直沉浸在傷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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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我推開門，雪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我背著包準備去叫袁諾一一起去是非山莊的時候，突然想起好像要給鄭美美的書忘記給她了。還是先去還書好了，我這樣想著，沒想到在去鄭美美家的路上，我居然看見了尹穴，他比半年前憔悴了很多，清俊的臉龐上略顯滄桑，想起當年他意氣風發的樣子，我嘆了口氣，禮貌性地喊了句：「尹老師？！」他詫異地回眸，死灰般的眼睛裡突然亮了起來：「你是？」「您忘了，我是旖旎老師的學生啊！」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說：「哦，我記得你！旖旎一直覺得你是她女兒來著，因為你們長得有些相似。」

  聽到他這樣提起旖旎老師，我有些愕然，他似乎並沒有因為旖旎老師的過世，而變得消沉，這讓我有些憤恨。「旖旎她。。」他的眼睛裡蓄滿了傷感：「半年前去世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我鼻子酸酸地點點頭，尹穴在前面帶著路，我低著頭跟著，深深地陷入對旖旎老師的思念里，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