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搶來搶去

  「我以為我的出生就是一種不公，誰想到韓文雪欠下了這麼多的債。」最大的債，就是最難以償還的人情債。蘇夏將韓文雪的事當成故事來聽，作為旁邊者分析來分析去，怎麼都覺得就是韓文雪的錯誤。

  「你沒有想為自己辯解的麼？」

  「我？我才不要當韓文雪。她傷害了你，我不想傷害你。」

  「其實……文雪只是想要在大人動手的時候，不要有太大的負罪感。」所以當初的文雪激怒了沈葉，用沈葉的師兄的死來刺激她，殺了自己。索取了她的魂魄，練就了如今的沈葉。那時候，沈葉的名字多了一個芯字，而這個草字頭卻是一條挑著重物的扁擔。「大人並非怨恨文雪，而是難以承受。」

  「或許……那時候的韓文雪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聽了小墨的故事，蘇夏對韓文雪有了新的認識，卻不敢將她往自己的身上套。這樣的愛太苦了，她害怕去嘗。小墨一直在安慰她，好像催眠自己，那些都不是文雪想要犯下的錯，而是逼不得已。可是小墨是心痛的。

  蘇夏仿佛看得到，是舍己，卻傷心。

  

  「你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像韓文雪那麼傻的。今世，我是蘇夏。」

  「是，你不會。那麼，想起點什麼了麼？」

  蘇夏閉上眼，照著小墨給的提示在腦海中匯聚星河的模樣。那麼美的天空她見過，可以想像得到，卻不真實。

  「文雪說過，她們韓家也有一套辦法，能夠穿越銀河，來往異界與現代。而你身上又有月夜鐮刀上的輪迴之鏡，你能看到，就能做到。」

  「我在嘗試。」就像當初催動千眼琉璃鏡，她多少知道點方法。小墨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將方法告訴蘇夏，這樣才能夠逃生。「在我的腦袋裡裝著一個銀河系，很美，星星很多。可是……好像又很奇怪。」

  「大人說，她能在銀河中看到另一道輪迴路，我聽她形容過，卻想像不到。恐怕你也做不到。這樣太難了，如果你想不到，就停下來休息，過會兒再想。」

  「那怎麼行，我好不容易在腦子裡繪畫出銀河的模樣，怎麼能放棄。」此刻她看到的只是一種美，卻看不到小墨轉達出的那種軌跡。

  「也許只有大人能看得出來。冥帝其實是后土化身輪迴路時遺留在人間唯一的證明，也算是后土的女兒，自然有著幽冥之力。你看不破也很正常，我可以再想其它辦法。」

  「不，讓我再想想。」越仔細，越細緻。蘇夏覺得那銀河已經被剝離分化，還以為是相差了，可如果順其自然，反而有跡可循。它像是浮在水面的世界，一顆球體往下沉，只沉了一半，其它都不過是擺設。

  蘇夏一面想一面形容，小墨越聽反而越糊塗。

  「你好像真的相差了，你和大人說的完全不一樣。」

  聽是錯了，蘇夏猛地睜開眼睛：「啊？是麼！那我想差了！」

  「等下，你的眼睛……」那是星河的模樣，蘇夏的眼睛原本恢復了，經過他的引導又出現了。

  「怎麼了？」蘇夏還渾然不知。

  小墨搖頭：「不知道，也許你們兩個想得其實是一樣的，只是表述的不同。」

  「那我這是……」

  「你繼續。」

  蘇夏再次閉上眼睛，畫面靜止不動了。「完了，我無法靠近，那東西不轉了。」腦袋裡是一片空白，剛才的節奏已經消失不見了。

  「夏夏，快看，你打開了輪迴之路。」

  「在哪？」一睜眼，輪迴之路就在她的眼下。就像是黑洞，銀河望不到邊。「這就是輪迴之門，我們通過這裡可以逃出去了？」

  「是，可以。」但是是逃脫，還是轉世投胎就說不定了。這輪迴之路其實也很兇險，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轉世重生。這對蘇夏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

  小墨鬆開身上的枷鎖，不過是定身術，這點難不倒他。他摸索著爬起來，輪迴之路連通著地府的往生池，只要找對了路就能前往地獄。

  「小墨你當心點，前一步，再一步，停！左腳往前慢慢滑。」

  小墨踩到了邊緣，腳往回收了收，揚起手：「我想我能抓到你。」

  「你先別！你能跳進去麼？」

  「輪迴路，我想我應該可以。」

  「那我有辦法自己下去，你先別動。」蘇夏將身體往上翻滾，腳夾住繩索，頭朝下吊在半空。她用腳上的繩子摩擦著房頂的繩子，要不是怕掉進王水裡，她早就這樣做了。不過這種辦法需要時間，因為不多會兒她就要停下來。血液倒流的感覺可不那麼舒服，腦袋充血會引起暈眩，真的是不好受。

  「你能行麼？」小墨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我可以。」她不停地做一個動作，這至少需要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啪~蘇夏心提了一下，「呼~斷了一根了對吧。」

  「好像是的。」

  「這樣，小墨，你先跳進去，逃出去求救。我至少有一天的時間可以磨，刑夢辰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輪迴之路連同的是銀河，這對小墨來說進去了，很可能會再也出不來。但是蘇夏身有佛厘之力，那裡奈何不了她。如果他跳進去，只怕根本搬不來救兵，也可能是永別。

  現在，小墨不想跳。

  「不，我要等著你。」

  「那我得快一點了。」蘇夏開始加快速度，暈了就停下來，沒一會兒繼續。又是一根，她身體往下一墜，「呼~小墨，我準備好了，我……啊！」繩子已斷，蘇夏叫喊著掉了下去。隨著她的消失，輪迴之路也跟著消失了。

  小墨沒有跟上，留在了原地。

  「也好，放心，我自己會逃出去的。」他開始摸索往回走，這時門打開，刑夢辰只聽到蘇夏的叫嚷，人早就不見了。

  「我果然還是來晚了一步。」刑夢辰一怒，將小墨推向王水。小墨卻浮在半空，一股力量在和她做抗衡。「誰！」

  子桑祭離出現，將小墨從鬼門關挽回：「夢辰，真的是你做的。」

  「祭離？你……」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夢辰，不要一錯再錯！」子桑祭離勸說道。刑夢辰從懷裡拿出兩枚塔盤碎片，這東西帶給她強大的力量，這種感覺就像毒癮，哪能說放下就放下。「我沒有回頭路了。」她將小墨搶回，「有他在，蘇夏一定會回來。祭離，請你不要阻止我。」

  「夢辰！」

  此時此刻，被女人搶來搶去，也是一件很窩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