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懷疑

  慕容炎目瞪口呆，這……這怎麼可能？

  若秦姑娘不是王爺的救命恩人，那她手中為何會有面具？

  若秦姑娘不是王爺的救命恩人，為何容顏與王爺記憶中救命恩人的容顏一模一樣？

  「王爺，會不會弄錯了？」慕容炎道。

  軒轅漠搖搖頭，平淡的言道：「一開始本王也以為秦依柔是當年的『雪』，可細細想來，當時那位女子並不是在告知本王她的閨名，而是說當時的那場大雪。」

  這是其一，也是軒轅漠雪閣的由來。

  其二，秦依柔手無縛雞之力，絲毫不會武功，怎麼可能從追殺他的暗衛中救下他？

  其三，當初那位女子身邊跟著一位年歲約莫二十餘的男子，若是秦依柔，依當時那位男子對女子的恭敬與疼愛，怎麼可能會讓她步入風塵，淪為下*賤的青*樓女子？

  其四，那位女子渾身散發著清冷的氣息，眼底更是透著決絕，同時又給人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而這絕非羸弱的秦依柔所有。

  其五，他寧願整日對著畫像，也不願面對秦依柔，好似從心底在排斥著秦依柔。

  

  基於五點，他懷疑秦依柔並非當年救他的女子，可女子的面具為何會在秦依柔的手中，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也是這麼多年留秦依柔在王府的原因。

  「過了這麼多年，恐難以找到。」慕容炎擔憂的說。

  女子既不願留下閨名，定是不想讓人知曉身份，或者當初從暗衛手中救下王爺，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不得不說，慕容炎你真相了！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本王一定要找到她。」軒轅漠堅定的說，腦海中女子模糊的容顏，在那一刻竟與藍若雲的容貌融為一體，僅此一瞬，便消失殆盡。

  軒轅漠不禁的苦笑，怎麼可能？世間怎會有那麼湊巧的事情？

  此時的軒轅漠還沒有意識到，在他的心中，他是多麼的渴望藍若雲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如此藍若雲便一生都不得離開他。

  可有那個可能嗎？

  慕容炎不敢苟同，「王爺，您有沒有想過找到女子之後，您該如何？」

  他話語一頓，又道：「王妃雖說下落不明，可她依舊是您的王妃，更何況，您與蕭小姐將要成婚，您將至蕭小姐於何地，將至女子於何地，蕭小姐是您曾為之放棄一切的女子，而女子是您的救命恩人，王妃更是為了您冒天下之大不韙，三位女子，您心中究竟愛著誰？」

  「愛著誰？」軒轅漠疑惑的問，慕容炎為何會有此一問。

  「是的，在您的心中究竟愛著誰？」

  「炎，當年的女子，本王找到她只是想要報救命之恩，蕭悅馨，當年本王之所以願意為了她放棄一切，並不是因為本王愛她，而是做戲，讓她以為本王是沉迷女*色的紈絝之人，從而使得皇帝放鬆對本王的戒備之心，因她是軒轅明朗，本王的好父皇派來監視本王的人，她的背叛，在本王的意料之中。」

  世人都道，因為當年蕭悅馨的背叛，才使弒王變得冷酷無情，可他們卻從來都不知，軒轅漠的心從未炙熱過。

  慕容炎不可置信的吼道：「什麼？蕭悅馨是皇帝的人？這怎麼可能？您怎麼從未說過？」

  當年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他一直以為在軒轅漠的心中，蕭悅馨是他一生的摯愛，可怎麼也沒有想到蕭悅馨是皇帝的人。

  「說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軒轅漠冷漠的說，「至於王妃……」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浮現著與藍若雲相處的每一幕，初見，大婚，合作……

  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明顯，冷峻的臉龐變得柔和，眼神中充滿愛意，薄唇微啟，磁性的聲音猶如陽春三月般溫暖舒適，「她是本王一生的摯愛，也是本王一生唯一的夫人，更是本王心甘情願為之付出全部，哪怕是性命的人。」

  藍若雲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沒有察覺到他對藍若雲的愛意，可當他怎麼找也找不到藍若雲時，他恨不得將天地顛倒過來，只為找到藍若雲。

  那一刻，他明白了，他愛上了那個清冷高傲的女子，愛上了那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冷靜女子，愛上了那個眼中總是有一絲淡淡哀愁的女子，愛上那個叫『藍若雲』的女子。

  慕容炎不解的問：「既然你愛王妃，又怎麼娶蕭悅馨？何況蕭悅馨還是皇帝的人。」

  軒轅漠嘴角微勾，「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命嫁入王府。」

  蕭悅馨與秦依柔不同，他對秦依柔溫柔縱容的前提是秦依柔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放了秦依柔。

  但蕭悅馨，她是背叛他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

  「您要殺了蕭悅馨？」

  軒轅漠搖頭，「當然不是，本王要讓她生不如死，至於答應賜婚，為的不過是想要將王妃逼出來，怎奈王妃似乎還生本王的氣，一直都不肯露面，那本王為何還要自找沒趣，娶那個蕭悅馨？」略微苦笑，卻又有一絲寵溺的無可奈何。

  直到如今，軒轅漠都不知藍若雲此時的情況，他以為藍若雲還在生氣，可他沒有想到，藍若云為了他，付出了他一生都無法彌補的代價。

  慕容炎暗暗嘆了一口氣，不知該說蕭悅馨倒霉還是倒霉？

  因為軒轅漠是那種一旦心中有了那個人的存在，他必拿命相護，反之，背叛他的人，則是生不如死。

  軒轅漠心中有了在乎的人，是他們所想看到的結果，可他又太過在乎一個人，也因此有了弱點。

  唯今，他們只能希望王妃能強大到與軒轅漠並肩天下，不要成為軒轅漠的負累，可那種情況可能嗎？

  王妃失蹤已久，是生是死，更是無從知曉，這不得不令人擔心。

  「放心，本王自有主張，你儘快查清當年的事情，最為主要的是秦依柔手中為何會有面具？」軒轅漠自是看出慕容炎在擔心什麼，但他的若若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他的負累。

  「我……」慕容炎想說什麼，但看到軒轅漠，又止住了話語，他微微俯身，雙手抱拳，堅定的說：「屬下定不辱使命。」

  軒轅漠拍拍慕容炎的肩膀，「家族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慕容炎直起身子，嘲諷道：「比我想像中的容易，那對母子以為失去我這個威脅到他們的對手，慕容焱便能穩坐慕容家家主之位，可笑慕容赫（慕容炎的父親）天生薄情，後院的女人是日益增加，鬥爭時時刻刻，使計謀竟比我們這些生與死之間徘徊的人還要頻繁，現如今，都在爭奪那家主之位。」

  他與軒轅漠也算同病相憐！

  軒轅漠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那你呢？」

  既然能將慕容炎堵在他的娘親的墓內，定是知曉他的身份，恐會聯起手對付慕容炎。

  「我？」語氣有些自嘲，「他們只道慕容家是我的仇家，哪裡會想到我是慕容炎，那個被他們逐出家門的紈絝子弟？」

  慕容家作孽太多，仇家無數，活該！

  軒轅漠鄭重其事的說：「別以為是自己的事，便無私的選擇一個人背負，那樣不配為本王的兄弟，當初血教的成立，便是為了守護想要守護的人，若有需要，血教的人任你差遣，但有一點，你不得出事，哪怕是失了與王妃的半年之約，明白嗎？」

  在他的心中，報仇固然重要，但活著比報仇雪恨更為重要。

  軒轅漠平平淡淡的說，語氣沒有一絲的波瀾，慕容炎卻從中聽出軒轅漠對他的生死兄弟情。

  「我明白。」慕容炎的眼眶有些泛紅，那是他對軒轅漠的感激，更是軒轅漠對他的救贖。

  「堂堂慕容公子，竟然也會有流淚的一天，讓本王大吃一驚啊！」軒轅漠淡淡的笑著。

  「誰說本公子哭了！」慕容炎挺挺胸膛，傲嬌的說。

  軒轅漠對慕容炎的行為無語了，「行了，快去辦正事！」

  「是，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