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你死我活

2025-03-03 17:16:01 作者: 蘭台公爵

  第一百六十一章

  留他一命?

  聽玄逸之如此說道,戮卻是先笑了,嘴角盪開邪肆,目中溢出兇狠,望著玄逸之的眼中似有怒火噴出:「玄逸之,你別搞錯了,從輩分來講,你還得尊稱我一聲師兄,你有什麼資格逐我出幻靈宮?又有什麼資格逐我出師門!」一瞬間簡直怒不可遏,忍不出上前一步逼問道。

  玄逸之淡淡瞥他一眼,眼底一片徹骨冰涼,薄唇輕啟道:「憑我是幻靈宮主。」他一頓,接著說下去,「戮,自上次陵蘭之後,你我之間已經沒了師兄弟的情分,我方才話已說的明白,你讓開。」毫無語氣的句子,卻是莫名帶著一股震懾。

  戮望著玄逸之眯了眯眼,卻是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沉了片刻,他身上戾氣更甚,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出口:「玄逸之,即是你如此不顧情面,那我也就不必和你再說廢話了。早前看在師父的面子上不殺你,你別以為我就真的怕了你!」

  這話也不過是說出來給自己壯膽,戮其實心中清楚的很,自小玄逸之天分就比他高學什麼都比他快,再加之他一直清心寡欲不問世事,只一門心思練功,早在玄逸之弱冠之時內力就已經和自己持平,再經過了這許多年,他倆的武功早就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幾月之前戮求生心切,欲練血蠱以讓自身功力提高,卻不想那血蠱反噬嚴重,他這才練了十之一二已經讓他頗為難熬,更不能以此與玄逸之抗衡。

  玄逸之淡漠瞧著一臉猙獰的戮,毫無情緒的開口,神色隱隱間透著不耐煩:「你怕不怕我我不關心,我說了我急著救人,你若執意糾纏,我也不介意今日就送你歸西。」話畢,他拖著凌月身子的右手一松,左手用力將凌月護進懷裡,右手撩開外袍,只聽見一聲清冽鳴響,一道寒光閃過,他手中已是握了一把長劍,劍鋒直指戮的眉心。

  月光之下,劍身隱隱透出幽幽青光,寒氣微盪,若有似無間,劍氣已然破空而出。

  待看清了眼前寶劍,戮臉色頓時一變,疑惑開口,語氣間儘是難以置信:「玄冥劍?!」

  玄逸之漠然看他一眼,並不一語,面上寒氣更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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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戮內心頓時大驚,憤怒和悲哀在頃刻間將他席捲,他望著玄逸之手中的玄冥劍,心中升起的不知是什麼情緒。這明明是他幼時師父答應送給他的劍,怎麼現在會在玄逸之手上?

  玄逸之略一抬眉,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我知道這劍本是師父答應贈給你的,但不想你日後違反門規,偷天巫決出幻靈宮,作惡多端,屠戮人命,師父對你失望至極,便也不願將這玄冥劍交付給你了。」

  怎麼可能!

  「休得胡說!」戮厲聲斷喝,手臂一揮直接擋開眼前的劍刃,只聽一聲清脆響聲,他已向前一步逼近玄逸之身前。於此同時,玄逸之仿佛早就料到他要做什麼,腳下晃過兩步,從他面前險險蹭了過去,在他方才所立之地站定,寒光一閃,玄冥劍垂他身側,留下一道細弱鳥鳴的嘯音。

  「我胡說?」玄逸之眸色微斂,掃一眼戮的胳膊,面上浮起一層譏諷,涼涼開口:「戮,做過些什麼自己心裡清楚,你偷學**,將自己的手臂打造成武器,難道有假?」話才出口,懷裡的凌月突然極小聲的嚶嚀了一聲,他忙低頭去看,就見凌月眉頭緊蹙,原本煞白的臉色開始微微泛青。心中暗叫不好,抬眼在看一眼戮,再無心和他繼續糾纏。

  腳下借力,箍緊懷裡的凌月,玄逸之直接上了房檐,方才邁出兩步,就聽到身後一陣勁風襲來,直擊他背後。

  不用想就知道是戮。頃刻之間,玄逸之已經往旁邊移過兩步,躲開了戮的攻擊。待他站定,面上的的怒氣已經隱藏不去。他沒有說話,只冷冷看著戮,緊抿嘴角,身上散發的殺氣如同潮湧一般,滾滾而去。

  「玄逸之,憑什麼你做什麼都是對,而我做什麼就都是錯的!」戮一擊扑空,面上怒氣更勝,轉頭看著玄逸之,開口卻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但是這話,玄逸之卻是聽懂了。他後退一步,舉劍指向戮。

  「師父說過,你戾氣太重,太過看重功利,貪慾太盛。」語氣淡淡,但是擲地有聲,玄逸之淡漠的望一眼戮,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你心高氣傲,自從我拜師之後心內就有積鬱。你以為師父對我偏袒,實質卻是因你自己不上正路。」

  原本是不想和他說這些的,又不是小家女子需要拿些經年往事戳人痛處,但他太過了解戮的性子,他太過好勝,凡事總要爭個先後,也是因此,原本很是看重他的師父才會對他冷淡,本以為能藉此讓他反思過錯加以改正,卻不想他倒是變本加厲,愈發的偏激尖銳,直至走到今日,再無回頭之可能。

  而或許,自他偷了天巫決出幻靈宮之時起,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

  「呵,好一個不上正路!」戮一聲冷笑,雙手成爪作勢身前,下一瞬已經直劈玄逸之面門而來,「你倒是好意思說我不上正路!你自己不也是幻靈宮的人,可知道幻靈宮在江湖上本就是魔教,你一個魔教教主,好意思來這訓誡我!」他目光驟然變得冷冽陰狠,在也不想其他,手中招式一出,似是下定了決心,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他玄逸之為他陪葬。

  「玄逸之,這是你欠我的!」

  眼看著戮秉雷霆之勢而來,玄逸之依舊一臉淡漠,絲毫沒有畏懼,見他利爪迎面而來,右手力道頓時一松,手腕一轉,劍刃懸空一盪,宛如扇面展開,隔空翻轉而過,險些直接斬斷戮的手腕。

  眼見於此,戮頓時一驚,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勉強穩住身形,抬眼瞪住玄逸之,卻見玄冥劍已回他手,斜垂身側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他倒是永遠都是這一副高不可侵的模樣!戮望著面色毫波瀾起伏的玄逸之,一股火氣直衝腦門。他一直不懂,明明自己要比他玄逸之努力更多,為何自己卻終究做不到如他一般?

  此時此刻看著眼前的玄逸之,望著他手中寒氣四射的玄冥劍,再憶起舊時記憶,那壓抑內心深處的不平便猶如洪水傾斜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從小他就比不過他玄逸之,事事都是他占盡了先機。多年前拜於師父門下,他就以過高的天資被師父屢屢誇讚,而他戮不管多麼刻苦多麼勤奮,最後都會被他比下去。明明他才是師兄,可是一有露臉出頭的事情全都被他玄逸之給搶了去。

  幼時這樣也就罷了,卻沒想到長大之後更是變本加厲,幻靈宮內大小適宜皆由玄逸之處理,後來更是傳了他宮主之位,雖然自玄逸之接任宮主,便給他封了魔尊的尊位,實則卻是全無權力,空有一個名號而已。他雖是心中不爽,卻也不能表露,只能將多年積壓的情緒一併收起,假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如此委屈求全,本以為自己多年隱忍至少會給師父留下些許好印象,卻不想結果卻不如他意。猶記得小時候,那時師父還未收玄逸之入門,當時他乃是師父坐下唯一入室弟子,自然備受重視,師父當時喜歡他的緊,更是許諾日後要將幻靈宮主之位傳給他,且要將宮中至寶天巫決傳給他讓他修習。且說他原本出身苗疆,那天巫決本由苗疆傳出,他定是能深究其中精髓並且發揚光大。

  可是,後來師父收了玄逸之為徒,便把原本屬於他的所有,都盡數給了玄逸之,就連天巫決,師父最後都傳給了他,更甚者,今日他才知道原本屬於他的玄冥劍,現在也在他玄逸之手中。

  這讓他怎麼甘心!

  目光掃及玄冥劍,戮心中一陣發狠,但也知僅憑自己雙手根本無法和玄逸之抗衡,於是縱身一躍,落到地上,隨手撿了地上已死侍衛的佩刀,再度躍上房檐。

  玄逸之此時心系凌月生死,根本無意和戮纏鬥,見他躍下房檐便立刻轉身想要離開,卻不想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有利刃劈開微風的聲響,下意識回頭去看,就見戮手中長刀已經凌空而下,直落凌月頭頂。

  心頭猛然一驚,下意識鬆開緊緊環住凌月的胳膊,瞬間後移一步,躲開戮的攻擊。

  失去了支撐凌月的身子宛如輕浮水面的浮萍,軟軟癱倒下去,而她身後就是房檐,瞬間便墜落下去。玄逸之心中大叫不好,旋身一移,只從房檐躍下,伸手接住凌月的身子還未落地站穩,就見戮面目猙獰又朝他攻了過來。

  許是認定此時毫無意識的凌月是玄逸之的弱點,他接下來的攻擊都直朝凌月而去。玄逸之又是單手接招,雖是不至於節節敗退,但還是略顯吃力。

  戮和玄逸之都是高手,兩人纏鬥一起,頓時之間冰刃寒光閃現,兩人身影移動,亦如鬼魅一般看不真切,不過片刻,兩人已過數十招,卻依然難分伯仲,不論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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