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還活著

2024-05-10 10:51:51 作者: 只喝兩瓶半

  柳嬤嬤第一次看見秦王如此色厲內荏,嚇得渾身發抖,繼續不住地磕頭。

  「王爺,老奴真的是為了府上好,這丫頭以前就慣偷懶,要是都學他,以後府上的人就不好管束了。」柳嬤嬤繼續替自己辯解道。

  「哼,你身為秦王府的管事,竟是連一點規矩都不懂,府上的前王妃歿了,你竟然在她面前教訓下人,這就是對死者的不尊重,咱們王府就是這等規矩麼?丁昊,把人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柳嬤嬤聽到要打板子,嚇得臉上血色都消失了,嘴唇哆嗦著好半天才回過神,跪著爬到秦王腳邊,拽著他的衣擺懇求道:「王爺,饒了老奴一命吧,老奴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已經年邁,根本就經不起打板子,而且他知道自己在府里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下人對他不滿,定然會有人借著這次機會狠狠地教訓她,到時候她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唐嶼白絲毫沒有鬆口,冷冷地站著。

  柳嬤嬤見求饒不成,繼續說道:「秦王爺,老奴可是皇后娘娘的人,您要是打死了老奴,回頭如何跟皇后娘娘交代?求您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饒了老奴一命吧。」

  唐嶼白的臉色更冷了,他低頭看著地上的柳嬤嬤,沉聲說道:「你這是在用皇后娘娘壓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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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嬤嬤頓時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改口:「不,老奴不是那個意思。王爺,請您手下留情,饒了老奴一命吧。」

  「饒了你?你剛才可曾想過饒了她?

  唐嶼白說話的時候視線落在了一旁被柳嬤嬤打的渾身是傷的秦語身上。

  只見她本就單薄的衣服上出現了好幾處口子,有的地方被皮鞭抽的浸出了鮮血,露在外邊的手腕胳膊和脖頸處都是鞭痕,刺目的紅,看著就駭人。

  「來人,趕緊把人拖下去,三十大板一個都不能少!」

  很快從房外走進來兩個侍衛,不顧柳嬤嬤的掙扎拖著她去了隔壁院子。

  很快隔壁就傳來了柳嬤嬤聲嘶力竭的呼痛聲和求饒聲。

  沈鶴初對唐嶼白這麼處理還算是滿意,方才的怒意稍稍平復了一些。

  他皺眉看了看地上的小丫頭,放柔了聲音說道:「快帶她下去救治,否則時間久了會留下病根。」

  他說完放內外並沒有人動,他無奈只能看向唐嶼白。

  唐嶼白知道那個小丫頭跟溫硯汐的關係不錯,如今又因為溫硯汐才受了傷,當即對身後的人說道:「把人帶下去上藥,記住用府上最好的傷藥。」

  很快秦語就在幾個小丫頭的攙扶下走到了柴房的門口,離開之前,她不舍地回頭看了看床板上的溫小姐,突然想起了什麼,趕忙開口說道:「王爺,奴婢剛才發現柳嬤嬤想要對溫小姐不利」。

  唐嶼白眼神一閃,忙屏退了其他人,看向秦語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秦語第一次跟王爺如此近距離站著,此刻心裡有些緊張,雙手的手指絞在一起。

  沈鶴初也有些不解,溫聲問道:「把你剛才看到的事情都說出來。」

  秦語看出王爺和這位大人都很重視這件事,於是小心地說道:「方才奴婢正在給溫小姐擦身子,想著最後讓溫小姐能夠美美地上路。可是柳嬤嬤突然沖了進來,一上來就推開了奴婢,手持著鞭子就要抽到溫小姐身上。」

  「奴婢自然是不想讓溫小姐在死後還受欺負,拽住了柳嬤嬤阻止她,她心裡不忿這才對著奴婢抽鞭子。」

  沈鶴初看了看唐嶼白,想要知道這其中的內情。

  唐嶼白點了點頭,示意秦語先出去,最後還提醒道:「這件事不要再告訴任何人。」

  秦語聽話地應下,福了福身子才離開了柴房。

  等人走出了柴房,唐嶼白才看向沈鶴初解釋道:「這個柳嬤嬤是皇后賜給我的管事嬤嬤,雖然面上是我府上的人,但是一直都在替皇后辦事。」

  說罷,他給站在門口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對著站在院子裡的其他下人喊道:「王爺和沈大人要調查溫小姐的死因,閒雜人等速速離開!」

  沈鶴初不知道唐嶼白如此做的用意,但是一直沒有開口說什麼。

  等院子裡的人都走光了,唐嶼白這才徑直走到了溫硯汐的身邊,輕拍了拍她的肩頭,低頭喚了一聲:「好了,熱鬧看完了,你可以起來了。」

  沈鶴初以為唐嶼白瘋了,竟然對著一具屍體說話。

  可是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原本躺在床板上的人竟然動了。

  蓋在「屍體」上的白布被掀開,溫硯汐竟然坐了起來,而且此時正回頭看著他笑。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鶴初的心跳有些快,不過片刻後又帶著狂喜,忍不住笑出了眼淚:「汐汐,你竟然沒死!太好了,太好了!」

  因為太激動,他忘了唐嶼白還在身邊,直接叫出了溫硯汐的小名。

  站在一旁的秦王殿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他知道這兩人以前就相識,可是卻不曾想如此的親密,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溫硯汐從床上下來,衝著沈鶴初說道:「沒想到我的死訊就連沈大人都驚動了。」

  沈鶴初哽咽著說不出話。

  在得知她死了的那一刻,他只覺得一顆心都碎了,揪疼不已。

  如今看到她再一次活蹦亂跳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唐嶼白這時候的臉已經徹底沉了下來,他咳了一聲說道:「昨晚的黑衣人已經服毒了,他的身上沒有搜到任何帶有身份標識的東西。不過從今天柳嬤嬤的舉動來看,這件事似乎跟皇后有關係。」

  溫硯汐的注意力被拉了過來,看向唐嶼白問道:「我進宮之前,也是柳嬤嬤派人把我塞進了一具棺材裡,想要把我悶死。我就想不通了,我跟皇后無冤無仇,她為何非要置我於死地?」

  沈鶴初此刻已經平復了心情,他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思索了片刻後看了秦王殿下一眼,一臉平靜地說道:「或許皇后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秦王帶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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