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好意思說

  「你放開我，我不是小蟊賊。」

  開口說話的聲音很脆，有種奶聲奶氣的感覺。

  江城有些疑惑，他明顯感覺這雙小手柔嫩細膩，肌膚吹彈可破，好像是一個妙齡少女。

  江城立馬拿出了火摺子吹了起來，星點般的火光映照出一雙清澈而又漆黑的眼眸，黑如棋子般，布滿了緊張和驚恐。

  江城有些納悶，這個少女跑到他的房間做什麼？他鬆開了少女纖細的小手，起身將房間內的油燈點燃了。

  火光明亮起來，這才映照出少女的模樣。約莫十四歲，身穿粗布羅裙，頭髮很長，肌膚有點黑，眉毛很整齊，鼻樑略有點塌，唇角小巧，並不難看，反而有種獨特的韻味。大概是並沒有長開的緣故，若是長開了，應該算得上小家碧玉。

  她很恐懼，縮在了床角，有些瑟瑟發抖。

  「你是誰？來我房間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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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眉頭一挑，詢問道。

  「我是李懷玉，我娘親讓我過來陪你睡覺，說這是爺爺的意思。」

  少女脆生生的低聲道，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

  暈！

  江城驚得目瞪口呆。

  他早就聽說這一帶民間有一些陋習了。幾百年前，這裡還是荒蠻的土著地區，傳聞當地人招待貴客，一般會讓妻女陪客人睡覺。

  那些成天喊著道德仁義的讀書人，自然看不習慣，畢竟男女之事是大防，這簡直是陋習。雖然說官府早就三令五申禁止此事，可是還有一些陋習遺風的存在。

  比如曹琨要把孫女嫁給自己，哪怕是做妾也行，也是受到這種陋習的影響。曹琨祖上往上推三五百年，應該是夷人，並不是正統的中原人。而江城的祖上是正統的中原人血脈。

  當然，現在都沒有什麼中原人和夷人、蠻族的說法了，只要在大隋境內，都是大隋人。

  「不用了，你回去吧。」江城揮手道。

  他可是朝廷官員，不可能帶頭違反這個禁令。

  要是被那些儒學大家知道，肯定罵他傷風敗俗了。

  當然這種事，李家不會說出去，江城也不可能會說。

  「我不能回去，我要是回去，我爺爺，我爸爸他們會打死我。」

  李懷玉有些害怕，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子，眼睛微紅，泫然欲泣。

  「他們怎麼會打你呢？」江城無奈地嘆了聲。

  「他們會說我沒有伺候好大老爺，會說我沒有用，會說我只會浪費家裡糧食。」

  李懷玉擦了擦眼淚，低聲痛哭。

  江城也很無奈，在古代，重男輕女的現象很嚴重，民間甚至有生女丟棄的做法，他們官府也經常碰到這種事，只能給這些可憐的女嬰找個大戶人家寄養。

  這也是江城能做的，他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改變古代人的觀念，尤其是那些鄉民根深蒂固的觀念。

  改變一個人的觀念都很難了，何況移風易俗，那是難上加難。只有讓老百姓吃飽穿暖了，能夠養得起兒女，那丟棄女嬰的現象才能絕跡。

  江城拿出手絹遞過去，「別哭了，擦擦眼淚。」

  「大老爺，你不要趕走我，求求您了。」

  李懷玉淚眼婆娑地望著江城，低聲下氣地說道。

  「我不趕你走，今晚你就留下吧。」江城嘆了聲。

  「那我陪大老爺睡覺吧。」

  說完話，李懷玉顫抖地伸出小手，又要幫江城解腰帶。

  「不用不用。你睡那邊吧。我睡這邊即可。」

  江城推開了李懷玉的手。

  「可是，我娘親說，男女睡在一起要脫掉衣服才行。是不是要我先脫掉？」

  李懷玉一臉詫異的道。

  「暈！」

  江城徹底無語了。

  他只好板起臉說：「我說不用便不用了。你睡在那邊即可。」

  見江城生氣，李懷玉心中一慌，嬌小的身子向後縮了縮，一時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江城也很鬱悶，這都是李永福幹的好事。難怪要留他在家裡留宿了。

  「睡吧。」

  江城吹滅了油燈，又倒頭睡下。

  他今天審理了一天的案子，用腦過度，加上又喝了不少的酒，這酒勁一上來，實在熬不住了。

  「大老爺，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我幫你按按身子？」

  突然，李懷玉又開口說道。

  「你還會幫別人按身體？」江城有些驚訝。

  「我看我娘親經常幫我父親按身子，捏捏肩膀，揉揉腿，我父親便很容易入睡了。他經常睡得像是一頭豬一樣。」

  李懷玉忽然掩鼻一笑。

  「也好。」江城同意了。

  只見李懷玉用修長纖細的手指在他身上摸索，然後輕輕地按壓他的肩膀和穴道，雖然手法略顯笨拙，但是少女的那種輕柔感還是會讓人很舒服。

  不知不覺，江城便沉沉地睡過去了。

  等到雞鳴時分，江城從睡夢之中醒來，睜開眼卻看到李懷玉趴在他的胸口，整個身子都掛在他的身上，嘴角還流淌著晶瑩的口水，將他胸前的衣襟都打濕了。

  少女身上的那股幽香，比什麼沐浴露、香水都好聞。江城心中不免有些燥熱，伸手觸摸到少女細嫩的腰肢以及渾圓的小翹臀。

  李懷玉微微皺眉，一下子驚醒了，看到自己睡在江城的身上，還在江城的胸口流了大片的口水，頓時俏臉通紅，連聲說道：

  「對不起，大老爺。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昨晚就在你的胸口睡著了，害得您的衣服都濕了。」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剛才江城的大手摸她的細腰和翹臀，而是一個勁地向江城道歉，還用手絹擦拭江城衣服上的口水。

  「沒事，不要緊。」

  江城連忙拉住了李懷玉的小手。

  李懷玉看到江城寬厚的手掌握住自己的手，突感心臟一跳，臉頰變得通紅。

  「我該走了。」

  江城鬆開李懷玉的手，笑著說道。

  他還真怕李永福又搞什麼么蛾子。

  江城剛離開小院子，李永福好像在外面等候多時一樣，笑臉相迎，「江老爺，怎麼一大早急著走了？昨晚可睡得好？」

  江城直翻白眼，有些罵人的話，也不好意思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