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聲嘶力竭

  砰砰砰！

  周洪等人瘋狂地磕頭，將腦門子都磕破了，鮮血直流。

  可是，江城神情冷淡，一臉決然。

  看來有些時候必須用重典，對人太好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少爺，您就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這時，陳源急忙走過來，勸說道。

  「老爺，他們畢竟是新兵，情有可原。」

  趙顧言也忍不住插嘴說了句。

  他看得出來，周洪這幾個人都是好苗子。

  見陳源等人勸說，其他人也走上前進行勸說，其他士兵紛紛跪在地上進行勸說，替周洪他們求情。

  連唐辰都為周洪求情。

  相處這幾日，唐辰聽說了周洪的事情，周洪的妹妹身體不好，體弱多病，需要很多銀子看大夫，如果沒有銀子，周洪的妹妹可能夭折。

  其實，江城也不是真的想開除，只是嚇嚇他們而已。

  不過，治軍當令行禁止，律法嚴明，若是這次輕鬆放過了，那他們便不當一回事了。

  「既然你們求情，那我看他們是初犯，姑且饒過他們一次。不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們違反軍令，本官絕不饒恕。」

  「自今日起，周洪不再擔任一隊隊長一職，改由一隊伍長羅星海接替，周洪降職為一隊伍長。」

  「周洪失職，領三十軍棍，其他人領二十軍棍。他們四人的伍長出列，各自領十軍棍。另外從今日起，三天內，全體所有人伙食標準減半，訓練加倍。」

  江城神情冷漠。

  聞言，趙顧言瞪大眼睛，露出驚奇的目光。

  「難道他治過軍？這不可能啊。」

  趙顧言心道。

  他發現江城的處罰公正合理。

  士兵懈怠，必找主官麻煩。

  而且，江城處罰所有人，會給其他人警示，同時又培養了整個營所有的集體榮譽感。

  一人犯錯，全部受過，看看以後誰敢再犯。

  他在軍中也算是歷練多年了，發現江城江城的治軍手段很高明，讓他驚嘆。

  而且，他感覺江城是故意說開除這幾個人，目的是讓他們出面求情，好藉機整頓軍紀。

  「這手段、這心機，他以前怎麼就沒有展示出來？難道他是故意裝糊塗？」

  趙顧言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聽到江城的話，周洪等人喜極而泣。

  沒被開除就好。

  一旦開除，那什麼都沒了。

  江城又讓眾人站成隊列，目睹這幾人受罰，以正軍紀。

  周洪也是硬朗，三十軍棍打下去，整個脊背都血刺啦胡的，他硬是一聲不吭，一句「痛」也沒有喊，硬生生地挺著。

  眾人很受觸動，看江城的眼神都多了一些敬畏。

  江城並不想這樣做，奈何這治軍首重軍法，軍法不嚴，那軍隊便跟發麵團一樣，一碰就拉稀。

  處罰結束後，江城又將羅星海叫過來。

  說起這個羅星海，也是一個妙人，他並不是本地人，聽說是合益府的人，是個練家子，有二品巔峰的境界。

  他看到招兵告示，正逢身無分文，便來投軍。本來以他的實力，只要動用內力，可以輕鬆碾壓周洪和唐辰等人，但是他硬是沒有動用內力，結果只拿到了第三名。

  周洪和唐辰畢竟是山里人，從小爬山涉水，是跑步健將，而羅星海是練武的，沒有在跑步上下功夫，所以落了下層。

  聽陳源說羅星海挺精明能幹的，就是沉默寡言，在軍隊裡不討喜。

  「羅星海，以後這一隊交給你了。本官可不希望你再跟周洪一樣犯糊塗。」江城叮囑了句。

  「多謝大人抬舉之恩，小人一定會銘記於心，一定會將第一隊帶好。」羅星海抬手一禮，恭敬地道。

  「那你去吧。以後遇到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本官。」江城道。

  羅星海默然的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經過整頓後，整個軍營內井然有序，連走路都只敢走隊列。

  ……

  林家祖墳。

  林和安的屍體被燒得只剩下半邊了，骨骼都露出來了。

  慘不忍睹。

  現場臭不可聞。

  江城忍著吐出隔夜飯的衝動，上前查看。

  「大人，這樣是驗屍驗不了吧。」

  跟隨江城一起前來查看的李永福捂著鼻子，搖頭嘆息。

  「怎麼驗不了？自然能驗屍。」江城道。

  這比江城想像的要好，起碼沒有被燒成灰，要是被燒成灰，那就什麼都驗不了。

  「啊？都燒成這樣了，怎麼還能驗屍？」

  一位鄉老滿臉驚愕。

  其他人一臉的匪夷所思。

  這內臟都燒沒了。

  怎麼驗屍？

  根據林家人的口供，林和安的死狀像是中了牛舌草之毒。

  中了此毒，會在一個時辰後發作，死者七孔流血，腸穿毒爛而死，而且此毒還有一個特性，那就是經久不散，會附著在骨頭上。

  江城沒說話，強忍著惡臭，從臭不可聞的屍骸里找到了一截漆黑的骨頭，上面泛著一些藍點，像是發霉了一樣。

  看熱鬧的百姓看到縣令大老爺親自勘驗屍體，翻開臭不可聞的屍骸，心中隱隱地升起了敬意。

  是哪個縣令大老爺會親自翻這種臭不可聞又令人驚悚的屍骸？怕是晚上會做噩夢的。

  江城自己都暗罵自己一句傻逼，幹嘛親自翻屍骸，雖然戴上了白布手套和遮住口鼻，可是這也太臭太噁心了。不過眼下這裡沒有仵作，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可用這一截骨頭驗毒。如果我推測得沒錯的話，林和安是中了牛舌草之毒。」江城道。

  李永福皺著眉頭，「大人，這一塊骨頭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不就是一塊骨頭？」

  「將這塊骨頭用熱水泡一下，找一條狗來試試便知道了。」江城道。

  「這好辦。」李永福吩咐人準備開水，又牽過來了一條狗。

  那條身形粗壯的大黑狗，只是喝了一口那塊骨頭浸泡的水，一個時辰後，那條狗都沒什麼事情，大家都以為江城的驗屍手段失敗了。

  汪汪！

  突然，那條大黑狗狂吠不止，毒發身亡，七竅流血，肚子腫脹，像是碩大的皮球一樣。

  眾人驚駭莫名，面露驚恐。

  「我爹就是這樣死得！他那晚叫得好悽慘啊！他絕對是被人毒害的！就是被毒害的！」

  一個身穿孝衣的年輕人大聲喝道，聲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