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最毒,毒不過人心
2025-03-02 02:43:50
作者: 愉安
130?最毒,毒不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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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凌一坤將電話接起來淡淡地說著。
「坤兒啊,我是爸爸。」電話那邊凌振豪微微頓了頓:「你奶奶她,心臟不太好,現在正在醫院。」
「你說什麼?」凌一坤的聲音明顯提高了聲量。
「你也別急,聽娜娜說,好像是柯家的那個孩子跑去和老太太說了什麼。我現在就在搶救室外,你看?」
「我馬上就過來。」
凌一坤將菸頭掐滅,面色冷凝地彈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凌少!」電話里的內容,站在一旁的劉建聽得清清楚楚,「要不要我過去……」
「你的任務,依舊是保護小熙,那邊,你不用操心。」
劉建站在原地,看著他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裡湧出的愧疚更甚。
都是因為他失職,才會導致了後面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時,凌一坤的身形一滯,因為裡面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此時最不願意看見的杜鴻文。
杜家也是子嗣單薄,杜安琪的父親杜鴻武夫妻倆就這麼一個孩子,如今侄女出了這樣的事情,作為大伯心裡自然會難受。
原本,這些事情就不應該讓他和方渝這兩位長輩去承受的。
杜鴻文從電梯裡出來,腳步顯得有些虛浮,一個叱吒風雲的男人一夕之間竟然頹廢成了這樣,特別是在看見他泛紅的眼眶和萎靡的神情後,凌一坤覺得心裡更是堵得慌。
「一坤啊。」杜鴻文一手搭到他的肩膀上,眼神明顯與往日不同。
凌一坤只覺得那雙手無比的沉重,「伯父,今晚的事情,我很抱歉。」
他並不知道雲若熙和杜鴻文之前在房間裡發生了什麼,因為他趕到的時候,杜鴻文是站在樓下的,而床上的男人已經變成了凌一凡。
對於杜安琪的小產,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作為凌家的掌權人,他都應該向她的家人道歉。
「不說這些。」杜鴻文將手拿開後在半空中輕輕晃了晃:「小熙她,怎麼樣了?」
雲若熙當時的情況,他是最清楚不過的,那藥對身體損傷大,他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都覺得渾身虛脫,更別提一個嬌柔的小女人。
更重要的是,他記得自己在憤怒中將她撂倒了,頭撞到電視柜上「嘭」一聲悶響,也不知傷到哪兒沒?
「小熙?」凌一坤眉頭微挑。
這個時候,杜鴻文不去關心杜安琪,卻跑來問雲若熙?
難道他是作為杜安琪的長輩,要去找小女人的麻煩?
「伯父,今晚不是小熙的錯,她也是受害者。」凌一坤自然是要為小女人辯解的。
「我知道,伯父沒別的意思,只是過來看看。」
杜鴻文說著,視線朝著劉建的方向看過去。
不用問,劉建守護的那間病房一定是雲若熙的。
「伯父,這樣吧,小熙那兒待會兒再說,老太太正在搶救,我得先去那邊看看。」凌一坤說完,沉默片刻:「伯父也累了,請早點回去休息。」
他這是委婉地拒絕了杜鴻文的提議,他不在,怕他對雲若熙有所不利,畢竟這個男人和小熙不熟,他混江湖的手段凌一坤是非常清楚的。
讓人驚異的是,杜鴻文原本晦暗的神情卻因為凌一坤的話漸漸變得明朗起來。
看得出來,凌一坤很愛他的女兒,即便是在之前那種極端的情況之下,他都一心一意護著她。
這一點,讓這位做父親的男人感到特別的欣慰。
也不能立刻告訴凌一坤實情,老太太那邊情況緊急,想了想:「這樣,一坤,我們一起過去,也方便商量。」
凌一坤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今晚的杜鴻文好像與平常有些不同。
……
醫院手術室。
凌一坤和杜鴻文到達的時候,凌振豪已經等在外面了。
除去凌振豪和杜鴻文相互打過招呼之後,空氣里都是沉默的氣氛。
三個大男人像是各自揣了心思坐在椅子上等待著。
終於,沉重的大門被推開,老太太從裡面推出來,這次比上次情況更嚴重,她一直在昏睡著。
「怎麼樣?」凌一坤率先上前問情況。
「凌總,病情暫時無礙了,但想要徹底根治,還是得將從前那套手術方案拿出來重新斟酌。」
回答他的是一名國內心臟方面的權威。
幾年前,方渝就因為心臟病住院治療過,當時醫生會診後給他交了一份詳細計劃書,上面說到方渝的心臟處得搭三處支架才行。
考慮到她年歲已高,在和老太太商量之後,確定還是保守治療的好,只要平日裡不大動肝火,基本是沒大礙的。
誰知道這些天因為雲若熙的緣故,老太太頻繁兩次住院,這樣的情況不得不讓人擔憂了。
「好,都下去吧,我再想想。」
凌一坤單手揉著太陽穴,一副疲憊的模樣。
方渝直接被送到了重症監護室,忙完一切,天色早已大亮。
「坤兒啊,去休息一會兒。」
他的身旁,凌振豪忍不住提醒他。
這些年,凌一坤的成就他都看在眼裡,一方面,為有如此優秀的兒子感到驕傲。
另一方面,因為凌氏財團的原因,凌一坤一直都是高負荷在工作,他又很擔心他的身體。
凌一坤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淡淡地看看他。
在他兒時最無助的時候,做父親的在哪裡?
現在,他已經不再需要他的關心了。
凌振豪臉色微變,兒子對他的排斥,他是知道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依舊放不下心結。
幽幽地嘆了一聲:「那這樣吧,鴻文,坤兒,我就先走了。」
……
他離開,是因為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做。
昨天晚上,他接到了劉康明的電話。
劉康明將皇朝發生的情況都告訴了他,畢竟,出事的人是凌家未來的女主人。
他作為長輩有權利知道。
凌振豪和劉康明雖然看起來是主僕關係,兩人私底下更是戰友。
在部隊的時候,劉康明在一次軍事演習中差一點遭遇意外,是凌振豪冒死救了他。
所以,這麼多年裡,劉康明一直銘記著當年的救命之恩,在凌家忠心不二地,默默地做著管家的職務。
兩名老戰友碰頭之後,開始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對方綁架挾持雲若熙不管是衝著雲若熙本人,還是衝著凌氏財團來,他們都不能坐以待斃。
這件事情讓他們想到當初的柯曼。
大婚當天的綁架案一直沒有絲毫進展,而現在,又一次出現了。
更讓兩人覺得相似的是,兩個女人看起來都是凌一坤身邊最重要的女人。
會不會是同一人所為?
正當他們冥思苦想的時候,凌一娜的電話打斷了他們思緒。
因為老太太出事,只能暫時緩上一緩。
但是凌一娜在電話中提到了柯家的丫頭,柯曼坐在輪椅上肯定不行,那就只剩柯雅。
試想,事情被封鎖得如此嚴密,她一個小丫頭又是怎麼知道杜安琪流產的事情?
兩人的心裡都將柯雅鎖定成了第一目標。
……
當晚,方渝被送往醫院之後,柯雅也急匆匆離開了凌家老宅。
沈文軒的車就停在離凌家不遠處的道路上等著她。
柯雅上去時,沈文軒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一雙手掌不停在她身上捏。
「不愧是我的女人,今晚的事情幹得漂亮。」
說著,沈文軒邪魅的笑起來。
柯雅渾身惡寒,一把抓住他的手:「拿開。」
對於他的觸碰,她厭惡到了骨子裡。
但是,沒有辦法,兩個人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準確說,她離開他,今後的路更會走得舉步維艱。
「拿到哪兒去?」
沈文軒捏住了她的下巴:「方渝這個護身符在沒有醒過來之前,你最好不要露面,現在整個御城都在掘地三尺地找你。」
他說的話,柯雅不是沒想到。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即便凌一坤顧不上找她,杜鴻文那邊也不會放過她。
「刀疤呢?」柯雅咬著牙問道。
「在飛機上了。」沈文軒眉頭狠冽一挑。
兩人之前的計劃出了一點小小的紕漏。
明明杜鴻文和雲若熙都中了藥,為何到最後杜鴻文竟然全身而退,置身事外的凌一凡卻進去插了一腳。
凌一凡和雲若熙的關係,凌一坤早就知道了,看見兩人滾床單,雖然惱怒,但那是他的親弟弟,也不會把他往死里弄。
至少,目前看來,沈氏財團想要去鑽凌氏財團的空子,不可能。
更別說凌氏財團和鴻雲財團為此翻臉了。
但是,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因為杜安琪這邊的瑣事纏身,杜鴻文一時半會不能回美國。
刀疤日夜兼程趕回美國老巢,帶著那些誓死追隨他的兄弟們直接奪了杜鴻文的權。
依照刀疤的性子,一山不容二虎,他肯定不能留了杜鴻文的命。
而杜家和凌家的交情,凌一坤是不能坐視不管的。
如此以來,依舊是鴻雲和凌氏斗,只不過時間稍稍長了一點而已。
結果都差不多。
兩人的如意算盤打得實在是太好。
這次刀疤回美國,沈文軒為了顯示合作的誠意,不僅將他秘密喬莊護送去機場,還出了很大一筆錢,讓他回去好活動活動,爭取儘快讓鴻雲江山易主。
黑色的轎車裡,一男一女各懷心思。
濃烈的夜,轎車在山路上奔馳著,兩人要去的地方是沈文軒在御城郊區的一棟別墅,那裡地勢偏僻,不容易被人發現。
柯雅也是第一次來這裡,二層小樓從外觀上看,和一般的民房沒有任何區別,濃密的樹林掩翼中,白磚紅瓦,簡樸至極。
但是踏進門,房間的格局和奢華的裝修能閃瞎人的雙眼。
整棟房子的內部構造,十之八。九都用上了黃金。
柯雅一邊走一邊感嘆,她也是豪門子女,日常生活已是極盡奢靡,這樣的大手筆真是太可怕了,一塊磚下來都能在御城換一棟上好的居室。
相比之下,凌宅就寒酸了很多,老太太信佛,一切從簡,整個莊園除了壽宴那天,整體色調看起來都灰濛濛的。
柯雅不知的是,凌宅的低調卻是更加的暴殄天物,連小小的一面牆壁都是明末清初的古董,更別提房間的那些擺件和飾物,隨便拿一塊都是價值連城。
柯雅正思慮著,身後的沈文軒掐住了她的腰。
「是不是覺得這裡很好?」男人的唇貼近了她的耳畔。
柯雅厭惡至極,伸手就推開了他:「沈文軒,你這裡是專門用來藏女人的地方?」
「嘖嘖,你看看,吃醋了不是?」
沈文軒死皮賴臉又貼上去:「放心,我這裡就你一個女人。」
「鬼才行。」柯雅眼露厭色。
「走,帶你去看看。」沈文軒嫌她步調太慢,直接將她抗到了肩上。
「沈文軒,你放開我,放開我。」柯雅在他的肩頭不停地喊,雙腿蹬踢著,腳上的鞋子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掉到了一樓的樓梯間。
「喊什麼?」沈文軒的聲調顯露出一絲不耐。
「我的鞋掉了。」
「掉就掉了,一雙破鞋而已。」
沈文軒提到破鞋,柯雅尖叫的聲音陡然就消失了。
她想到了自己正做著人人不恥的小三,不是破鞋又是什麼?
沈文軒的妻子宋清清和沈子墨一樣,是一名外科醫生。
恬淡端莊的模樣,雲淡風輕的性格,嫁到沈家之後從來不管自己的丈夫在外如何花天酒地,她的表情永遠淡漠如煙。
柯雅曾經猜想過,那女人一定不喜歡沈文軒。
要不然,作為妻子,怎麼能如此大度。
耳邊終於不聒噪了,沈文軒扛著柯雅走得步履匆匆。
柯雅今天穿的是一條黑色的超短A字裙,小腹緊挨著沈文軒的肩,裙子一撩,便暴露在空氣中。
「啪!」沈文軒的臉剛好貼上去,順手,一巴掌打在上面:「嘖嘖,手感不錯,夠彈。」
……
二樓臥室。
柯雅是被拋到大床上的。
一陣天旋地轉,她的腦子有些暈。
還未來得及咒罵,眼前出現的一切已將她驚呆了。
大床旁,一整面牆壁掛滿了各種工具。
柯雅看著,骨子裡衍生出來的恐懼讓她的臉色變得慘白。
沈文軒的變態,在上一次她就知道了。
領帶捆著她的雙手,將她吊了大半個晚上,也不顧她的慘叫,他用著各種方式折磨她。
直到她暈過去,又被疼得清醒過來。
因為她的手臂被吊得脫臼了,是沈文軒硬生生將它接上的。
那種蔓延至骨髓的疼,讓她生不如死。
所以,她現在的第一想法就是逃。
但是,臥室門早已經被沈文軒關掉了。
「小雅,看看,這些東西能不能滿足你?」
沈文軒說著,單腿跪到床上,襯衣脫掉,隨手丟在地毯上。
「沈文軒,我不要在這裡,我們換一間房。」
柯雅尖叫著,身子不停往床角縮去。
「換哪間?要不,我帶你看,你隨便挑?」
柯雅的要求,沈文軒不但沒生氣反而好脾氣地笑了。
「好,好,這可是你說的。」
柯雅說話,連帶著牙齒都在打顫。
「嗯。」
沈文軒拉過她的手在自己唇上輕輕一吻:「走吧,我的寶貝兒。」
一樓。
柯雅赤腳走進了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不同於別的金碧輝煌,剛推開門便能感覺到一股陰森之氣撲面而來。房間有些暗,連帶著牆壁上都只是微微亮著一些零星的小燈。
昏暗中,她隱隱聽見有「嘶嘶」的聲音傳入耳朵。
眉心不由得揪緊,對未知事物的莫名恐懼讓她雙手匆忙扶住了牆。
「啪!」
牆壁上的開關被她無意間碰到了。
奢華的水晶燈應聲而開,璀璨的光亮下,房間裡的景色頓時湧入了她的眼中。
幾十平米的地面上,沒有任何的家具設施,塞滿房間的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缸,缸里一條條劇毒的眼鏡蛇交纏盤旋,它們張牙舞爪地朝著柯雅吐著黑色的信子,信子每收縮一下,柯雅就覺得自己的神經跟著不停顫抖,赤果的腳冷得刺骨,連帶著皮膚上都感覺有什麼東西貼著往上爬。
汗毛倒豎,雙眸的瞳孔都因為極度的恐懼陡然放大。
「啊!沈文軒,沈文軒……」
她再也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
「這間,怎麼樣?」
沈文軒就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渾身打顫蜷縮在牆角,他非但沒有安慰,反而上前幾步指著玻璃缸中離她最近的那條眼鏡蛇問到:「來,寶貝兒,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陪我睡,要麼,陪它睡。」
他的聲音很柔。
聽在柯雅耳朵里卻像是淬了毒。
她到底遇見了一個怎樣的男人?
都說,最毒,毒不過人心。
柯雅覺得,整間房裡黑黢黢的眼鏡蛇都比不過沈文軒那顆紅色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