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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死了,是你負我

2025-03-04 11:25:01 作者: 卿風拂雨

  第三百零七章 死了,是你負我

  掌風帶著氣流,激起水花一片,船身晃蕩的越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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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近的幾個刺客一個站的不穩,搖搖晃晃的落入了水中。

  而秦惑便在此刻一拂袖,水花都被他寒涼的掌風拂出

  隨後追來的刺客們被這力道如數擊退,重物落水之聲不絕於耳。

  一時間場面好生熱鬧。

  眼看近身戰,可行度實在太低。

  秦逸軒喝道:「放箭!」

  兩人此刻處於河面,正是暴露人前,無處可避的時候。

  河畔數百弓箭手聞言,齊齊發射,箭羽划過風聲。

  如數朝著那一處進發。

  「太子放心,容王一定必死無」

  身後的老臣子摸著鬍子,笑著開口道。

  秦逸軒滿意的笑了,只是身旁人的話還沒有說完。

  那箭羽聚齊處,原本應該頃刻之間就被射成馬蜂窩的地方。

  忽然飛起數丈水花,水牆一般乍起。

  水色圍繞著那船頭的兩人,猶如天然保護層一般,擋去了所有射向他們的飛箭。

  一時間,只見無數箭羽沒入水中。

  秦逸軒等人都笑不出來了。

  還沒等他們做出下一個舉動,那處水波乍破,飛飛揚揚的灑出。

  都如同自身帶了靈性一般,河畔一整排的弓弩手避之不及。

  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擊中,頃刻之間便倒下了一片。

  而那水牆落下之後,偌大的碧水河面,激起層層浪花。

  兩人毫髮無損的立於船頭之上,好像方才的一切都尋常無奇。

  衣袖翻飛,眉間的傲然,無需一言已是藐視眾生。

  「快快接著射啊!」

  秦逸軒呆立在那裡,倒是一旁的梁大人先急了。

  從來都是只是聽說容王武功驚人,卻是從來沒有真正見過。

  此刻大驚之下,卻已無退路。

  前面的弓弩手個個嚇得臉色慘白,眼看那船飄的遠了。

  猛的被喝了一聲,這才又飛快搭箭在手,剛要動作。

  卻是一群影衛從從天而降一半,幾乎是還沒有看清,就被一劍結果了性命。

  「主子!」

  十一朝著那船頭點頭示意。

  轉身便加入了混戰之中。

  足下的小船漸漸的飄的慢了,清寧看著那一處鮮血橫飛,鳳眸半斂。

  這些人原本都不用死的,可惜人心不足。

  秦惑在耳邊溫聲道:「不想看就不要看了。」

  滿河的屍體漂浮著,血色驚心。

  那些原本在得意之下,暴露了真容的老臣子們,一時之間大驚失色。

  此刻要重新掩飾自己,也已然是來不及。

  眼看影衛人數還不算多,便起了魚死網破的心思。

  手下的黑衣人便又狠厲了幾分,怎麼都是死,還不如放手一搏。

  這碧水河曾是永安城一景,今日之後屍體橫陳。

  大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人敢來了。

  「容王,你殺兄奪位,有什麼資格罷免太子!」

  梁大人這次也是豁出去了。

  此刻不說點什麼,以後如何在新帝面上立足。

  秦惑面色淡淡,「殺兄?奪位?」

  北和帝是怎麼死的,他們都很清楚。

  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至於奪位!

  容王執政這麼久,卻一直都沒有要即位之說。

  其實只要人稍微帶了一點想下,都能知道這個說法是沒法成立的。

  果然便見那廂眾人,面色尷尬慘白。

  不過兩廂人都還在混戰之中,影衛們雖然招式狠辣。

  但是黑衣人們勝在背水一戰,也是殺意四起。

  「秦惑!你敢說你沒有這麼想過,你如今遲遲沒有即位,不過就是怕被世人詬病罷了!」

  秦逸軒冷笑著,看著那河面上的一雙璧人。

  依依揚柳,斷裂無數,落在一眾死屍之上。

  嫩綠染就鮮紅,倒真是永遠都將他們留在了這裡。

  「那些東西,只有你們才會怕。」

  清寧站立船頭,眉目生花。

  秦惑緩緩一笑,道:「世人如何評說,與我有何干係?」

  這兩人開口,語氣同出一轍。

  一個謀反的庶民,同她們說這樣的話,當真不覺得很可笑嗎?

  一陣打鬥下來,黑衣人傷的傷、死的死,人數已去其半。

  而影衛們長劍染血,卻又越戰越勇之勢。

  這麼多年,不知經歷了多少次這樣的場景。

  不過是地點不同,人數有些差異罷了。

  他們這些人又如何知道,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繼續活下去,需要什麼樣的勇氣。

  秦逸軒見大勢已入,竟然帶著幾個親信飛身而來。

  殺向船頭的這兩人。

  卻不想身後箭羽飛馳而來,正中他的頸部,穿胸而過。

  鮮紅的血滴落在水面上,一點點暈染入水中,旖旎而美麗。

  秦逸軒跌入水中的那一剎那,清寧抬眸看去。

  河畔搭弓在手的那人,動作還未來得及放下。

  「秦逸軒心生不平,刺殺容王,臣已將其射殺!」

  說罷,屈膝跪下。

  差不多是同一時刻,腳步齊整的墨羽騎已經朝著這邊大片湧來。

  一眾還在奮起反抗的黑衣人,都驚住了。

  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這變故,一眾老臣子們已經跪地痛哭,乞求寬恕。

  「我們也是被秦逸軒逼迫的,請容王明鑑啊!」

  「秦逸軒此人狼子野心,我等也是為了北溱江山安危,這才誘敵而出」

  一個個的說起謊話來,眼睛半點也不眨。

  若是逢場作戲,方才那些真刀真槍,又該如此解釋。

  此刻不過就是見秦逸軒不行了,就將所有罪名都往他身上推。

  好歹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這世道人心如此,從來也不是針對誰。

  秦惑薄唇微勾,墨眸之中卻溫度全無。

  一方落敗,隱衛們很快就將所有黑衣人都壓制了下來。

  其實,即便他們不求饒。

  一敗塗地,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收屍。」

  他只說了這兩個字。

  那些跪地求饒的老臣子們,一時全部驚恐的睜大了眼眸。

  此情此景,怎麼也應該給個寬大處理。

  罪魁禍首已死,就算秦惑真的要登基,也應該拿他們做做文章。

  這麼也不應該,就這麼輕易的殺了的。

  片刻之後,又臣子反應過來,痛呼道:「容王!容王,老臣是冤枉的,老臣真的是被逼無奈!」

  方才喊,射死秦惑封千戶侯那個。

  此刻嚎啕的最為大聲。

  到了生死攸關之際,還管什麼里子面子。

  對別人越狠的人,一向都最為怕死。

  磕頭聲此起彼伏,各種各樣的狡辯之詞,也冒了出來。

  生怕此刻不說,待會兒就再也沒有了開口的機會。

  秦惑卻不再看他們,只伸手擋住了清寧的鳳眸。

  他道:「今日的日頭真好!」

  淡然平靜,靜聽風聲過境,一切沒有什麼特別的一般。

  陽光傾灑水面,波光粼粼的一片。

  清寧一下子被他遮住了眼睛,長睫微顫,輕輕拂過他的手心。

  河畔的慘叫聲響起一片,清寧似乎都都可以聽見,鮮血噴涌而出的聲音。

  只是心下卻並無其他,只是柔聲應道:「嗯。」

  當初應了太皇太后的話,放過秦逸軒是秦惑的孝心使然。

  但又何嘗不是一個引子,他不殺秦逸軒。

  秦逸軒卻一定會來找死,這是必然會到一個的場景。

  或早或晚,沒有人能到了那樣一個高度之後,被人踢下去,還能忍辱負重的活著。

  而太皇太后心裡何嘗不清楚,一切都不是一場又一場的選擇罷了。

  這些人留了也只是隱患,不如儘早除去。

  懷有異心之人,遲早會有動作。

  狠絕便狠絕了,也免得日後,一個個的處理起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其實秦惑放了秦逸軒那一日,應當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了。

  這半個月很平靜,平靜的讓人覺得十分的不正常。

  一切都將于歸於平靜之中的時候,船頭忽然一沉。

  竟然是血色全無的秦逸軒,強撐著爬了上來,「阮阮清寧」

  他咬牙切齒,滿目恨意,雙手死死的扣住船板。

  這張臉早已稱不上什麼俊美,那道傷疤幾乎可以算是猙獰的。

  配上他此刻,滿是血色的衣衫,更是難以入眼。

  清寧慢慢的拿開了秦惑的手,握著。

  鳳眸看著秦逸軒開口,語氣極淡。

  「我原本想讓你活著。」

  活著有時候比死去更痛苦。

  她不覺得讓一個人死是多苦難的事情。

  反而是生不如死,大抵會更加難熬一些。

  秦逸軒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身上多出來的箭羽,目光下一刻卻又死死落在清寧身上。

  「你說過你喜歡我的你說過這一生只想嫁與我的,你說過的」

  他的眼中還是那樣的不能相信,那樣的想不通。

  即便秦惑生來就比他尊貴,即便那人什麼都好。

  可他要怎麼才能想的明白,那樣深愛的他的女子。

  一轉身,所有纏綿情深,就都給了另外一個人。

  他被奪走的不止是這萬里江山,還有

  還有一個,此生再難得的一心人啊!

  清寧看著他,鳳眸清明。

  十分清晰道:「那不是我。」

  那是從前那個,為他受盡一切屈辱的原主說的。

  這皇室官家,要多難得,才會有這樣一份真摯的情意。

  之死當時,秦逸軒風光無限。

  如何看得起,那樣一個養於鄉野之地的女子。

  容貌有缺,心無城府。

  縱有千般好,如何敵得過佳人曼妙。

  「不可能不可能的是你移情別戀是你負我!」

  秦逸軒不能相信的一直重複著。

  「她已經死了,在你要同她退婚的那一日,寒冬臘月,溺死這冰寒刺骨的碧水河中。」

  清寧徐徐道來,眸色寒涼。

  縱然原主情商低的可怕,為人也不算聰明。

  到底一生,只喜歡過這樣一個人。

  在這樣名利場上,一生難求了。

  秦逸軒死死的盯著她,好像要從她臉上看出一個洞來一般。

  嘴角的血跡忽然滲了出來,整個人都直挺挺的倒入了水中。

  秦逸軒在水裡不斷的撲騰、掙扎著,不斷的嗆水入咽喉。

  動靜很快就小了下去,漸漸的。

  碧水清波淹沒一切,再不見那個叫永安城少女趨之如騖的少年眉眼。

  清寧抬眸看秦惑,淺淺揚唇,柔情萬千。

  「好了。」

  秦惑攬著她,飛身落在河畔上。

  墨羽騎處理屍體速度十分之快,頃刻之間,便只留下了一灘灘的血跡。

  剩下的人正在善後。

  見兩人上岸,齊齊下跪行禮。

  「起來吧。」

  秦惑神色並無其他,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

  只不過是地點變化的比較臨時,結果卻沒有什麼分別。

  清寧眉眼淡淡的,進城的時候都不曾流過這麼多的血。

  可見這權勢名利,可以讓人冒任何的風險。

  身後匆匆而來的臣子們跪了一地,見狀仍是不動。

  清寧看了他一眼。

  秦惑挑了挑眉,其實也不是很介意他們在這裡跪著。

  「容王,如今國無正主,這樣的事有了第一次難免有第二次」

  皇族之中,旁支還有不少。

  今天是秦逸軒,明日就可能是秦明秦和秦XX。

  容王執政,卻到底不是君臨天下。

  各方說法,都差了那麼一點。

  「臣等」

  一眾臣子跪倒河畔之上,一番換血之後,大多都是年輕的臉龐。

  身著官服的時候,聲音朗朗。

  陽光照耀在他們身上,一切便都似乎都有了新的希望。

  秦惑開口道:「回宮。」

  一眾人來不及說出口的話都停頓在了那裡。

  片刻之後反應過來,面上不乏激動之色。

  是了,哪一朝的君王即位之事,是在這麼隨意的地方商議的。

  一眾年輕臣子們紛紛起身,回宮好啊回宮好!

  幾乎是同一軌跡的,容王爺那輛六駕雕花馬車也到了人前。

  琉璃珠簾輕輕晃動,帶起一片流光瀲灩。

  秦惑上了馬車,轉身朝她伸出一隻如玉手掌,眸色溫存。

  清寧忽然想起來,那一日他的眼眸,滿面寒涼。

  抬簾看來,卻有傾城惑人之色。

  那時候,誰想到會有今日這般,執手情深之時。

  此刻不禁抬眸望著他,有些思緒飄遠。

  這兩人不動,其他人自然也都停在了那裡。

  且看這一雙人執手而立,兩兩相望著,倒也叫人不好出聲打斷。

  那河畔打撈這屍體的眾人,忙碌了好一陣子。

  差不多將人都撈了上來,其餘人都就地解決了。

  只剩一個棘手些,撈了上來。

  放在不遠處,伸手探查了一番。

  才朝著這邊稟告道:「王爺,秦逸軒死了。」

  這到底是皇族子弟,同那些個人總有些不同。

  便是這屍體處理起來,也比別人麻煩些。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場景。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清寧回頭看了一眼,那人的屍體被泡的慘無血色。

  四肢都已經十分僵硬了,胸口上那支箭羽,其實並不能成為致命傷。

  因此算是溺死的。

  眼睛卻死命的睜著,即便到死也沒有完全想明白一般。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當時,秦逸軒誆原主跳這碧水河的時候。

  可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葬身於此?

  「燒了吧。」

  清寧語氣淡淡道。

  「是。」

  即便容王沒有說話,這些人也知道眼前這女子說的,便等同於他。

  當下,也不禁多看了清寧一眼。

  早就聽說這姑娘同平陽王世子舊怨非淺,卻是沒有想到。

  竟然深到,到死連個全屍都不給人家留。

  將屍體燒成灰燼,這可是要永世不得超生的。

  隨之落下的還有一塊白玉鑲金配,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

  那身白衣已經被血色渲染的,辨不清原本的顏色。

  那是那一年的秦逸軒,許給原主的定情之物。

  可憐原主心思單純,不過隨口一句承諾而已。

  她卻到死都當真!

  清寧原本是沒有想過留著這東西的,早忘到哪裡去都不知道了。

  只是不知道為何,這白玉鑲金配兜兜轉轉,卻又回到了她手裡。

  或許是原主執念太深,放不下那人。

  清寧既然用了她的軀體,自然也得做些什麼,投桃報李才是。

  她回眸看著秦惑,眉眼溫柔「走吧。」

  那人輕輕一攬,將她帶上了馬車。

  琉璃珠簾落下,一切都如隔雲天外事,同她再沒有半點干係。

  而那白玉鑲金配正落在秦逸軒道的手邊,碎成了兩半,墨色的穗子被風吹得徐徐而動。

  那一年的俊美世子,傲慢寡情,空許了姻緣。

  那一年的落魄小姐,初會繁華,錯付一生情。

  這世上總有這麼多復複雜雜的東西,將原本純粹的情感。

  攪得這樣混亂不清,那時的原主即便並沒有什麼優點。

  卻有一顆良善之心,和一腔對秦逸軒純粹的感情。

  大抵她也是想過,好好的嫁給她的未婚夫。

  同他生兒育女,同這世上每一對幸福美好的夫妻一般。

  為他朝送暮迎,為他燈下添燭

  即便他會有許多生的比她更好看的女子侍候,也不過求個長伴身側而已。

  可是這些秦逸軒都不曾給過原主機會。

  那些嘲笑羞辱掩蓋的,

  那些說不出口的婉轉情思,從不曾有人知曉,

  而如今一切都已經遠去,那些東西再不會有人記得了。

  後來偶爾有人提起那些笑談,不過飯後茶聊而已。

  清寧看著她的眼前人,眸色溫軟如斯。

  伸手去掀那塊秦惑曾經掀過的帘子,那一內一外,如隔天地。

  恍然間,已是咫尺相依。

  素手卻一把被他握住了。

  動作便停頓了那裡,清寧望著他,徐徐道:

  「我想知道,你第一次見到我是」

  秦惑卻忽然俯下身來,用實際行動代替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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