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番外:他瘋了麼?!
2025-03-01 23:02:18
作者: 容默默
275,番外:他瘋了麼?!
她好像問了五王容安一個問題,具體是什麼她想不起來,但他那句話,卻是還有一些印象。
【得不到,那就耍手段,只要愛的真心的,只要對方對你有一點點的喜歡,你都要牢牢的抓在手裡,沒人什麼東西,是不付出就能得到的……】
他還說了其他的,反正感覺非常重要的話,但她就是想不起來了。
記憶支離破碎的,她忽然記起了李初然來了。
眼睫一顫,她有些發懵。
李初然,好像不在他們的身邊啊……
那她,怎麼會看見李初然?!
眼瞳猛地一縮,百里連兒差點從馬車上跳起來,難難難道說,她她她她她把五王容安,當成是李初然了?!
她就說她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好像,把五王容安親了?!
精緻的臉頰燒紅一片,百里連兒雙手捂臉,欲要撞牆而死。
李家小美人……
我對不住你!
……
…………
去大觀音寺,因為江雪玉也隨著她去,所以百里連兒掩飾不了什麼,便只能如實的稟報給皇后聽。
不過,卻是按照眾人已知的部分,稟告給皇后聽的。
皇后素來對她信任有加,見她這般說,倒也沒有說其他的,又看她滿臉倦容,便揮了揮手,讓她下去好生歇著了。
百里連兒回了房中,屋內的青燈卻是驀然暗了一盞。
百里連兒回眸望去,見著來人是寧貴妃宮中的嬤嬤,不由低了低眼眸,朝老嬤嬤走去。
這兩年來,來她房中,和她接頭的人大都是嬤嬤,偶爾也有一些年輕的宮婢。
但,最是面熟的臉孔,就要數眼前的這位,還有皇后身邊的那位嬤嬤了。
她走上前,給老嬤嬤行了行禮,老嬤嬤揮手讓她起來,「情況怎麼樣了?」
百里連兒面不改色,微低了眼瞼。
「殿下和玥兮郡主的關係,應該可以深究。此次大觀音寺一行,連兒見他多次與玥兮郡主交談,甚至,是在晚上,也一樣盡職盡責的教玥兮郡主茶藝,只是,身旁還多了一個代史而已。」
老嬤嬤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百里連兒暗中瞥了她一眼,見她這般,不由心下揣測,會不會是自己說的不夠說服力。
她抿了抿唇,卻是一個屈膝,跪了下去。
「是連兒辦事不利,在回宮的前一日,連兒雖說已經盡力在纏著殿下了,但到底還是沒有一直纏著,如果主子要打要罰,連兒都毫無怨言。」
老嬤嬤的眼眸總算動了動,只是面上依舊沒有表情,反倒透著絲絲冷意。
「不是老奴說連姑娘沒有盡力,而是連姑娘這般重要的身份,哪怕是事出有因,也絕不能酗酒誤事才對――」
百里連兒眼眸驚駭,緊咬的唇,沒有作聲。
她喝酒的事情,應該是很隱秘的。
除了五王容安,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
畢竟佛門重地,一旦被僧侶覺察,施主喝了酒水破了戒,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但,幕後人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五王容安,把她送回房間的時候,無意被幕後人的人,瞧見了?!
有可能是這樣。
畢竟,她酒品應該挺差的,連五王容安都親的下去……
想來回房的時候,會給五王容安惹上一些麻煩,至少大吵大鬧少不了……
百里連兒認命的閉上了眼,隨後身子伏地,姿態極為的卑微。
「請嬤嬤轉告主子,此事是連兒不對。連兒見代史,似乎也鍾情與玥兮郡主,心中傷感萬分,是以才偷偷飲得酒水。沒有下次了,還請讓主子放心。」
老嬤嬤銳利的目光,落在百里連兒的身上。
她默了好半晌,才點了點頭,鬆開道。
「行了連姑娘,主子也說了,事不過三,主子待姑娘寬容,可沒說是縱容。此次姑娘也算是探出了一點頭緒來,過幾日就是太后壽宴,你好好尋個機會,住回殿下府上去,主子可以不要求姑娘獻,身與殿下,但最好,是纏著他,決計不能讓他,和玥兮郡主走在了一起。」
百里連兒一直深皺著眉頭,她低聲應了是。
「還有,主子說了,讓你在太后的壽宴上,探查玥兮郡主是否還是清白之身,你可不能……再讓主子失望了。」
清白之身?
江雪玥十年都住在尼姑庵裡頭,如今也才剛回帝京不久,怎麼可能不是清白之身?!
百里連兒眉頭皺著,卻還是低低的應了聲,「連兒知道了。」
屋內靜寂下來。
眼眸閃了又閃,百里連兒抿著唇,到底還是抬起了腦袋,問老嬤嬤一句。
「連兒自知,沒有過問主子做事的權力,但連兒卻還是想知道,何以主子……這般排斥玥兮郡主?」
江雪玥這才剛回帝京,又是十年不曾回來過,其中包括安平侯,兩人都不在帝京,又怎麼會與人結了梁子?
還遭到這般排斥?!
老嬤嬤許是心情好,沒有和百里連兒計較。
她淡淡的倪了一眼百里連兒,「此事你不需要多問,玥兮郡主主子只是不喜她,和殿下走到一塊。就目前而言,主子還是挺喜歡她的。你做好你份內的事情就是了,其他的,不必多理。」
「是,連兒知道了。」
屋內的青燈又重新掌上,躁動的聲響過後,須臾便恢復了寧靜。
百里連兒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她的眉頭緊鎖,眸色似憂非憂,晦暗的很。
幕後人,還挺喜歡江雪玥……?
喜歡她,卻又不讓她靠近隱哥哥,是何道理?
她吩咐宮婢,給她抬些水來,解了衣帶,脫了衣裳,她踏進浴桶里清洗。
睡了一日,她現在倒是很清醒,當她擦拭身上的肌膚的時候,卻是愣住了。
胸前那些斑斑點點,密密麻麻布滿的,深紅色的印痕是什麼……?
似是想到了某種可能,她清亮的眼眸驟然一眯,臉上隱隱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惱意。
該死的容安,不會是為了罰她的無禮,把她丟到什麼鬼地方,害的她被蟲子咬成這樣了罷?!
……
…………
幕後人想要讓百里連兒探查出,江雪玥是否是清白之身,百里連兒就趁太后壽宴的時候,把茶杯中的溫水,故意灑在江雪玥的胳膊上。
江雪玥此人疑心很重,百里連兒與她打過幾次交道心底是清楚的。
所以,她還特地故意摩擦了江雪玥細嫩的肌膚,希望江雪玥防備著她點。
也不知江雪玥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她從江雪玥身邊,跑回皇后身旁,負荊請罪的時候,卻是無意瞥見,李初然朝她睇來的目光。
冷冷淡淡而又危險的眯起,看起來,他是知道,自己是故意的了。
百里連兒面上不自然的撇開,下一瞬便聽到了熟悉的女音――
「啟稟太后,皇后娘娘,女醫來的速度慢,等女醫的到了,玥兮郡主的手,怕也是要毀了。不如,先在玥兮郡主的傷口下,用冷水沖洗,這樣,能夠減緩一下,燙傷所帶來的灼痛。」
是李婧兒的聲音。
李初然有個朋友,是女醫。
李婧兒也認識那位女醫,跟著女醫混久了,也便懂了一些皮毛。
只不過,李婧兒雖然性子活潑熱情,卻是從不干涉政事,尤其是皇家人的事情,她就更不會出手了。
怎麼這會,江雪玥傷著了,她卻主動跳出來,為江雪玥著想。
百里連兒的視線,在李初然和李婧兒的臉上,慢慢的遊走了一番。
他們兄妹二人,待江雪玥的態度都詭異的好,她的確是不大明白,其中有什麼淵源。
也不曾聽說過,安平侯和李丞相關係密切啊,怎麼他們,會待江雪玥這般好。
幾乎,都是維護江雪玥的……
事情出乎意料的發展,女醫尚且沒有來,倒是老皇帝先來大殿一步。
老皇帝素來不喜她,所以,當老皇帝說要江雪玥,去容隱府中安住之時,百里連兒的臉上是沒有一絲波動的。
老皇帝和皇后不合,她又是皇后身邊的人,還是皇后利用,監視容隱動態的人,老皇帝自然要防她。
把江雪玥推給容隱,眼下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
只是,百里連兒卻是不曾想到,江雪玥會拒絕。
她的隱哥哥應該是不悅了,百里連兒抬眸朝容隱看去,見他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淡無色,冷冷清清的,沒有多少暖意。
她看著容隱,放下了手中茶杯,站起身來,從紅木座椅上走出,緩緩望向老皇帝,勉強恭敬的拱手道。
「將死之人,還請莫要誤人清白為好,兒臣身子有些不適,告退。」
他這話撂下,天子便勃然大怒,強行逼的江雪玥,入住九王府。
百里連兒的唇角微微勾了勾,略略有些苦澀。
她的隱哥哥素來便有心計,便是對方不願而多疑,他也能不費吹灰之力,讓對方自己送上,門來,從而吃干抹淨。
可她不一樣。
不論她做什麼,在李初然的眼裡,應該都是有目地的……罷?
精緻的眉梢輕輕地動了動,百里連兒的目光掃過李初然,卻見後者微低著眼帘,捧著桌子上的茶水喝,不知,在想些什麼。
壽宴一散,百里連兒扶著皇后回寢殿。
走了幾步,百里連兒回眸看了看,江雪玥前腳剛出了殿門,李初然的高大挺拔的身影,也隨之而去。
她唇角緊抿,過了一會,才慢慢的轉回了腦袋,送皇后回了寢殿。
翌日。
夜色正濃。
安平侯夫人卻是連夜入宮,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和皇后說說。
皇后已經睡下。
百里連兒披上外衫,穿戴整齊之後,才走出房門,卻是見安平侯夫人面色焦急,問她做什麼,她卻要百里連兒,勢必請出皇后。
說是事關重大。
安平侯平素和皇后交情很好,百里連兒見狀,也只能是去請皇后起來。
安平侯夫人看著皇后,又看了看皇后身旁站著的百里連兒,欲言又止,模樣看起來很是糾結。
皇后眼梢挑起一縷淡淡的流光,她微微抬起了手,道,「連兒,你先下去吧。」
百里連兒眼眸微閃,不敢多話,「是,娘娘。」
她退出了房門外,與常年伺候在皇后身邊的老嬤嬤,暗中對視了一眼。
卻是不曾說過什麼,兩人都老老實實的,在門口站著。
過了不久,屋內便傳來皇后的聲音,說是要更衣。
百里連兒又推門進去,替皇后更好衣裳。
她狀似無意的問,「這麼晚了,娘娘您還要出去啊?」
皇后面色不虞,唇角卻是微微勾著,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夫人說,江雪玥和九王私奔了,本宮要去給皇上報個信。」
她瞥了一眼百里連兒,「此事你別管了,待本宮走後,你就回房歇著罷。」
百里連兒強行壓下心中的疑惑,手指擺弄著皇后的腰帶,乖巧應道,「是,娘娘。」
皇后一走,百里連兒便走向,方才與她一同候在門外的老嬤嬤。
或許旁人不知道,但百里連兒卻是清楚的,面見她的老嬤嬤,皆是個個身懷武藝,就這麼點距離,老嬤嬤定然聽到了皇后和安平侯夫人的對話。
眼下殿內無人,百里連兒也便直接挑開了天燈說亮話。
「嬤嬤,皇后娘娘說,要隨安平侯夫人,一同去皇上那邊稟報大事,不知您,可是聽到了些什麼話?」
老嬤嬤聽她提問,再者此事定然包不住火,也便大方的回應。
「安平侯夫人說,今日黃昏之際,她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說,璟然殿下帶著玥兮郡主出城,至今未歸。安平侯夫人唯恐殿下,將玥兮郡主拐跑了,這才心急火燎的,入宮和皇后娘娘商量,該如何行事。」
出城?
至今未歸?!
百里連兒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老嬤嬤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若有似無的提醒道。
「連姑娘,眼下玥兮郡主和殿下,算是徹底走到一塊去了,不論他們之間,究竟清不清白,只要是徹底未歸一直在一起,玥兮郡主的名聲,便算是毀了,只要他們各自平安回來,那麼,她嫁給殿下的機率可是很高的,主子那邊,你最好想想如何交待罷。」
言罷,她便轉身,出了殿門。
昏黃的燭光下,嬌弱的女子,面色卻是異樣的蒼白。
不僅是幕後人那裡,需要交待。
連皇后那裡……都頗為棘手。
皇后一直想要她,抓住容隱的心,甚至是嫁給容隱,以便做她的耳目。
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后就算是不惱,也會在江雪玥嫁給容隱之前,給她施加壓力,不能得到容隱,也要江雪玥嫁不進九王府。
最嚴重的後果,可能,就是要除掉江雪玥這個人了。
屆時……她又該如何處理?
又是一日,李初然和太子,皆被宣召入宮,暗中查訪容隱此事。
五王容安落得清閒,只是百里連兒想要見他,他便也來了宮中,他們二人的老地方等她來。
她問起的事情,無外乎便是容隱現在怎麼樣了,事情查的如何。
五王容安靜靜的注視著她,只是笑了笑,卻是一直不肯說話。
後來等百里連兒急了,他才沒心沒肺的道了句。
「老九的武藝,應該是不錯的,本王逼他跳下山崖的時候,他還能抱著江雪玥一起跳,由此可見,你著實不必擔心太多。」
百里連兒張口就接話,「什麼叫你逼她跳下山崖,他還抱著江雪玥,所以我不必……」
似乎是反應過來,百里連兒臉色劇變,目瞪口呆的看著眼中的俊美男人,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你,你做什麼逼隱哥哥跳下山崖?!」
五王容安和容隱雖然關係沒有多好,但也不見得很差。
尤其是,五王容安還會看在她的面子上,待容隱好一些,他為何要那麼做?
為何要逼容隱和江雪玥一起跳下山崖?!
五王容安似是被她的模樣逗笑,「本王還以為,你會先問那山崖有多高,會不會摔死容隱呢?」
「別鬧。」
百里連兒斂下了表情,甚是嚴肅的警告,「隱哥哥是隱哥哥,你也是我的朋友,你們一樣很重要。」
雖然,她和五王容安的初次交鋒的場景,不大好,或者說,是特別的不好。
但幾年時間相處下來,她情場一直失意,他情場也不怎麼好過,兩人都是互相安慰,得以成長,且,五王容安還一直暗中的幫她。
她又不是冷血無情之人,自然是有感覺的。
這個兄弟,她是認定了的。
可她卻是真的不想,她的朋友,會和她的隱哥哥,產生這麼重大的矛盾,竟然到了置她隱哥哥於跳崖的地步……
這……
恕她無能,暫時還無法接受。
五王容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靜默半晌過後,卻是笑出了聲來。
他拍了拍百里連兒的肩膀,以示安慰。
「本王做事向來是有理由的,本王和老九的關係,沒你想的那麼糟,此次行事是受了命令,所以本王才會這麼做。」
受了命令……?
五王容安不是幕後人的人,也不是皇后或者太后的人。
但他卻是當今天子,最為倚重的王爺……
所以,給他下命令的人,是――
百里連兒眼眸一震,「皇上為什麼要你這麼做?!」
他就不怕五王容安暗藏私心,萬一手下沒留情,直接把容隱和江雪玥弄死了?!
雖然,她了解五王容安,並不會這麼做……
但……
之於老皇帝下令讓五王容安逼容隱跳崖一事,百里連兒的思緒完全凌亂,分毫停不下來。
「他瘋了麼?!」
五王容安唇角上的笑容輕輕淺淺的,望著百里連兒的眼神幽深暗晦。
「他沒有瘋,恰恰相反,他這麼做,很有帝王的果決之風。」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這,或許就是帝王家,最狠心的一點罷。
什麼事,什麼人都敢豁出去。
因為,最是無情帝王家。
百里連兒自然明白,他想說的是什麼。
老皇帝以為,她百里連兒是皇后的細作。
此次容隱回來,待她的態度還是一如往昔,生怕容隱著了道,所以,便趁機讓容隱毀了江雪玥的名聲,直接娶她為妃,那,便算是她百里連兒想嫁,屆時,也只能屈居人下,做小了……
可皇后卻絕不允她伏低做小,那就代表了,她皇后輸給了皇帝。
所以,以皇后強勢的態度,絕不可能會准允。
老皇帝這想法固然是好,既能毀了江雪玥的名聲,故而賜婚給容隱,還能讓她百里連兒死了這一條心。
可不論是出於什麼心態,讓她的隱哥哥處於危險的境地,萬一他跳下崖底有個什麼好歹,他擔待的起那個後果麼?!
江雪玥什麼都不會,便是心思城府厲害又如何,面臨生死之境,她區區一個弱女子,又可以做什麼?!
碰到了毒蛇猛獸又該如何處理?!
五王容安猜想的到,百里連兒如今在擔心什麼。
崖底有什麼,他不清楚。
但他卻是覺得,落崖這件事,不必想的那麼嚴重。
「九弟福大命大,區區斷崖而已,崖底是有瀑布的,他或多或少,都只是會受些外傷,不至於危及性命。況且,江雪玥不是在尼姑庵里住過十年麼,她多多少少可能會點什麼雌黃之術,你不必這麼擔心。」
百里連兒皺著眉望著五王容安。
他或許是不知道,但她卻是清楚明白的。
容隱之所以看起來,比六年前要精神許多,那是因為,他已經把體內的毒素,用內力盡數逼了出來,但卻遭到了內力的反噬。
如今內力大傷,千霧曾說,他這半年內,都不能動用內力,否則,傷勢會更加嚴重。
有些話,到底是沒有說出口,百里連兒還是忍不住擔憂,「我想出宮一趟,不論如何,還是要和千霧說清楚的。」
五王容安也隨她,並沒有說什麼阻攔的話,「要本王幫你麼?」
百里連兒搖了搖頭,面上依然一片冷肅。
「不用,今晚我便放出消息去,明日我就利用輿,論,求皇后放我出宮。」
聽言,五王容安嗤笑一聲,「難怪初然老說你居心叵測,你這女人,若真想算計誰,或者想達到什麼目的,還真是張口就來一個陰謀詭計。」
百里連兒瞪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風涼話?!」
五王容安輕浮的挑了挑唇角,對她的斥責無動於衷。
「不過,本王得提醒你一句,此次父皇派遣調查此案的,不僅有太子,還有初然,你覺得,就說這件事,他們能調查出什麼來麼?」
百里連兒愣了愣,沒能明白他的意思。
五王容安的面上依舊掛著涼涼的笑,「本王的意思是,你的初然,可能要忍不住,愧疚於大難不死回來的江雪玥。愛情,姿態萬千,本王見過的,不少人就是由愧疚,而喜歡上另一個人的。你,可懂?」
李初然,可能找得到容隱和江雪玥落崖的位置,但註定是找不定兇手的。
這是天子做的壞事,任他李初然再機智,也無法查出這幕後人究竟是誰。
可,這不是李初然想要的。
他是正義的。
所以他選擇做了正直的官員,選擇陪同大理寺卿,一起辦案。
為民者,如果一直查不到作案的兇手是誰,那,為民者,必定會無限的愧對與受害者。
百里連兒臉上的表情,慢慢的僵住,然後,再慢慢的斂下。
她的唇角翕動,眼睫抖了又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
…………
百里連兒如願出宮,先是去了九王府,跟千霧言明了情況,讓他可以順著崖底那邊,一直追查過去。
至於崖底的方向,是向上還是向下,就得靠他自己判定了。
五王容安的話,一直迴蕩在耳邊。
她戴著斗笠,緩緩走到李府門前,望著那高高掛著的門匾,她卻是站在原地,一直都不曾動過。
她在猶豫,究竟,要不要,進去……?
大觀音寺上,他都說了,喜歡江雪玥
那麼……
她現在去,還有意義麼?
手指緊緊的攥著,她死死的咬著唇,最終,還是敵不過自己心底的想法,掀了斗笠,邁步走上了,李府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