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報恩

  老頭思慮片刻，把牙一咬，走到桌邊，相繼拿起不同的藥瓶，喝了一小口。

  桌上一共十三瓶藥水，老頭每瓶喝一口，喝完後回到椅子上坐下，靜觀其變。

  楚無雙主僕兩人站在旁邊，查看老頭的身體變化。

  片刻過後，老頭的臉色漸漸好轉，但嘴唇仍然一片烏黑。

  

  「看來解毒藥水有作用。」

  楚無雙鬆了口氣。

  老頭感覺到自已的身體恢復少許，但仍然不宜頻繁走動。

  楚無雙提議：「你先暫時住在這裡吧，吃住你不用操心，每天到了飯點，我會送飯菜上門給你。」

  老頭卻置若罔聞，而是憂心仲仲在心裡說道：「我身上的毒並未化解，如果我毒發身亡，我身上的神功秘籍就會被這少年發現。」

  「我還不知道這少年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這本神功秘籍絕不能落入他的手裡。」

  「不如，等到這少年離去，我就撕毀這本神功神籍。」

  「不行，如此神功絕學，如果被我毀掉了，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老頭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

  楚無雙不動聲色旁聽。

  經過短暫思慮，老頭眼睛一亮，在心中說道：「有了，待我找個機會試探這位少年，如果他為人正直，我就把這本神功秘籍交給他。」

  「這本神功秘籍我無福享受，繼續練下去必定走火入魔，看在這位少年對我有救命之恩，待我試出他的為人後，再決定是否送其神功秘籍。」

  老頭在心裡思忖的時候，絲毫不知道自已的心聲被楚無雙聽得一清二楚。

  楚無雙心中生起竊喜，既然已經知道老頭的心思了，他自然要儘量讓自已顯得高風亮節，騙過老頭。

  郭青衣去做飯，楚無雙留下來和老頭閒聊。

  老頭隱瞞了自已被追殺的原因，謊稱自已遭到一夥歹人攔路打劫，慌不擇路翻牆逃進花園裡面。

  閒聊過後，雙方互報姓名。

  老頭姓楊名百里。

  郭青衣做好了飯菜，端進房裡。

  楚無雙親手為楊百里盛好湯，席間還頻頻夾菜放進楊百里碗裡，盡力扮演孝子。

  楊百里神色複雜，在心裡暗暗感嘆：「如果我的兒子還在人世，也和這位少年一樣大了...」

  楚無雙聽得真切，真想開口喊楊百里一聲爹。

  也許喊這一聲爹，神功秘籍就會到手了。

  「你受這麼重的傷，身體裡面還有毒未化解，多吃點肉補身體。」

  楚無雙夾了一個雞腿到楊百里碗裡。

  楊百里默默往嘴裡扒飯，心裡不是滋味。

  吃飽飯，郭青衣收拾碗筷。

  楊百里決定開始試探楚無雙，從腰上解下一個鼓鼓的布袋，故意折開布袋，放到楚無雙面前。

  楚無雙一看，布袋裡面放著金炒炒的真金白銀。

  楊百里說道：「這袋銀子，足夠買下一幢宅院，以及數畝田地了。」

  說完話，瞟了楚無雙一眼。

  楚無雙心知肚明，提醒楊百里：「有財不外露，你趕緊收好這些銀子吧。」

  楊百里見引誘不到楚無雙，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放到桌上說道：「這是一本神功秘籍，得此秘籍，天下無敵。」

  「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快放回去，以防隔牆有耳。」

  楚無雙扮出焦急萬分的模樣。

  楊百里在心裡犯起了嘀咕：「這位少年莫非是個傻子？竟然對錢財和神功秘籍都沒興趣？」

  「不行，我得繼續試探他。」

  楚無雙聽得真切，不動聲色等待楊百里試探。

  楊百里假裝神色痛苦，斷斷續續說道：「我體內...呃...毒性發作了。」

  說完話，楊百里趴在桌上，假裝不省人事。

  看著楊百里趴桌昏迷的情景，楚無雙不由在心裡感嘆起來。

  古代人都是戲精，演起戲來和真的一樣，完全沒有表演的痕跡。

  感嘆完後，楚無雙假裝焦急萬分呼喊楊百里：「楊大爺，你怎麼了？你醒醒，醒醒。」

  「啊，楊大爺怎麼了？」

  郭青衣回來收拾剩下的碗筷，以為楊百里真的出事了。

  楚無雙把楊百里扶到床上，讓楊百里躺好。

  「楊大爺為何突然昏迷？」

  郭青衣滿臉焦急問。

  楚無雙說道：「應該是毒性發作。」

  郭青衣問：「怎麼辦？」

  楚無雙吩咐：「去拿解毒藥。」

  郭青衣轉身離去。

  楊百里在心裡愧疚萬分自責：「慚愧慚愧，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多慮了。」

  郭青衣拿來了解毒藥水，楚無雙掰開楊百里的嘴，取開木塞，往楊百里嘴裡倒藥水。

  楊百里喝了一口藥水後，假裝慢慢睜開眼睛甦醒過來。

  「醒了，楊大爺醒了。」

  郭青衣喜上眉梢。

  楚無雙扮出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太好了，楊大爺，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

  說到這裡，楚無雙假裝說不下去了，裝摸作樣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楊百里哪裡知道自已的計劃早就被楚無雙識破了，當即從床上坐起來，從懷裡拿出一本巴掌大小的泛黃冊子。

  原來他留了一手，之前他拿出來的根本不是什麼神功秘籍。

  「這本秘籍送給你了，你好好修練，假以時日，你一定能成為絕世高手。」

  楚無雙求之不得，但戲還是得繼續演。

  他推開面前的神功秘籍，連聲不迭推脫：「使不得，使不得，楊大爺，你還是留著自已修練吧。」

  楊百里苦笑一聲：「我這把老骨頭如若繼續修練這本秘籍，必定走火入魔身亡。」

  「與其如此，倒不如送給你，你就當我報恩，收下吧。」

  楚無雙結束演戲，伸手拿住冊子，卻明顯感覺到楊百里捨不得鬆手。

  他暗暗用力，反覆往回拉拽了幾次，冊子才從楊百里手中鬆脫。

  楊百里的眼裡流露出一絲不舍，在心中自我開導：「罷了罷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無以回報，只能送這本秘籍給他了。」

  楚無雙得到秘籍後，提醒楊百里：「時候不早了，你先上床休息吧。」

  說完話，衝著郭青衣使了一個眼色。

  郭青衣回過神來，把餘下的碗筷拿走。

  當先走出房門。

  楚無雙隨後走到門外，關上了房門後，終於不用再裝了，眉飛色舞打量手裡的秘籍。

  「歸元神功。」

  念完封面上的四個字後，楚無雙一邊往自已的房間走去，一邊打開書頁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