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回憶

  「那個，啊！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孩子還沒有吃晚飯呢！現在要趕緊回去了！」

  漂亮女老師首先反應過來，立刻站起來說道，然後抱著寵物狗一溜煙的消失了。

  「今天晚上的菜還沒買呢，我現在就去買菜！」出乎意料，第二個反應過來的竟然是平時神經非常大條的趙曉默。

  

  「那，那個愚蠢的女人根本不會買菜！我也去！」

  睿睿這個時候哪裡還敢耍酷，連忙站起來就想去追趙曉默。

  「你們想去哪兒！」

  姚可可雖然微笑著，聲音卻讓趙曉默和睿睿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

  「竟然如此編排自己的親生母親，看來我對你的教育力度還不夠啊！你說呢？睿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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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墅的客廳。

  極其壓抑的氣氛密布在這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空間中。

  王巍然把筆挺的西裝扯開，露出脖子的縫隙，好灌進一些空氣，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腦袋更清醒一點。

  他剛剛到家，收拾好要用的東西，習慣性的過來這邊蹭飯時，展現在他面前的局面，已經不能用出乎意料來形容了。

  趙曉默和睿睿一大一小兩個人，規規矩矩的坐在小板凳上。

  他們的對面，是舒舒服服靠在沙芳上，冷笑不已的姚可可。

  王巍然的目光晃晃悠悠的往身旁窈窕的身影瞟去……

  這個角度看去，那道身影曲線完美，從背到腰順滑如夷。如瀑的漆黑長髮隨意的用一根髮夾挽上，隨著主人的動作，一縷青絲輕輕滑落肩下。

  她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精雕細刻，精緻無暇的美麗面容，蔥白粉嫩的柔荑將垂落臉龐的髮絲斂到耳後，輕啟的朱唇仿佛聲音都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別坐在那裝死人了，解釋下吧，這個是怎麼回事？」

  姚可可指了指桌上的快遞單，在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盛世集團的地址。

  「我換的。」睿睿老老實實的承認道。

  所以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也要坐在這裡挨批……

  趙曉默看了眼睿睿，欲哭無淚的想到。

  「為什麼要換？」姚可可冷笑一聲。

  「……只是想你有個依靠而已。」睿睿說完，竟然直接起身，徑直離開了客廳。

  姚可可剛剛還掛在臉上的笑頓時僵硬下來，輕點桌子的手也緩緩收到身下。

  趙曉默錯愕的看著睿睿消失的地方，又忍不住看了看姚可可，她還以為馬上要上演一幕母子爭霸戰了，沒想到竟會這樣。

  「那小子……」王巍然也吶吶的看著姚可可。

  「可可姐，你……」趙曉默欲言又止。

  姚可可看著王巍然和趙曉默疑惑的眼神，沉默許久，才淺淺的吸了口氣，才淡淡說道：「你們應該知道，睿睿一直沒有爸爸吧？」

  趙曉默點點頭，這點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誰都沒有戳破而已。

  王巍然臉上不知為何，閃過一道躊躇，沒有說話。

  「因為沒有父親，他比誰都要成熟，如你們所見，別說是家務，就連買菜做飯之類的他都很早以前就全都在做了。」

  姚可可停了一下，繼續說道：

  「而且他也從來不像其他小孩一樣對我撒嬌，也幾乎沒有要求過什麼……」說到這裡，姚可可眼中流露出一抹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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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年前。

  「睿睿，教授給媽媽放了3天假，明天我們就不用去實驗室，一起去遊樂場怎麼樣？」

  「不去。」

  「那我們一起去巴黎逛逛？」

  「也不去。」

  「為什麼？」姚可可覺得很驚訝，一直以來都是很聽話的兒子竟然會做出這種任性的舉動

  「不想去還要什麼理由嗎？」

  於是第二天，姚可可跟好友在酒吧里喝了一整天的悶酒。

  

  「你說什麼？你兒子現在不聽你話了？」好友驚訝的問道。

  「嗯，不管我跟他說要去哪裡，他都很堅決的拒絕了，然後把自己又跑去實驗室了。」

  姚可可顯然是喝多了，吐了口酒氣，用鬱悶無比的口氣說道：「是不是因為我每天忙於工作，把他一個人丟在辦公室里，現在對我沒有親情了？」

  「應該，不會吧……」好友遲疑的說道。

  晚上，好友送喝醉的姚可可到家……

  「睿睿，快開門，你媽媽喝醉了！」好友在門外喊道

  門剛一打開，姚可可就差點摔了進去，好半天才在睿睿和好友的幫助下勉強站穩身子。

  「你們去哪裡了，酒氣怎麼這麼大！」睿睿被迎面撲來的酒氣熏得頭腦一陣發暈。

  「你媽媽說你不喜歡她了，所以情緒很低落，就這我出去喝酒了。」好友站在門口解釋道「下次可不要再這樣了哦！讓媽媽傷心可不是好孩子的做法。」

  「才不管。」睿睿沉默了一會兒後，緩緩別過了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了這句話，姚可可一直都搖搖晃晃的身體突然像是被定格了的畫面一般，扶著牆壁，一動不動。

  睿睿細小的嫩手輕輕的環住母親的手臂，淡淡的開口說道：

  「比起她帶我去那些地方旅遊玩耍，我更希望她能好好在家裡休息。因為媽媽平時工作和做手術已經很累了，我希望媽媽好不容易得來的休息日可以在家裡美美的睡上一覺，比起微不足道的玩樂，我更希望她能愛護自己的身體，因為她並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人。」

  平靜的話語中，包含著無限的溫柔和關懷。

  隨著睿睿的話，姚可可渙散的瞳孔逐漸睜大，低著腦袋，靠著牆，一道微不可見的啜泣聲低低響起。

  除了她自己，卻是誰也沒有發現……

  「這樣啊……」好友聽到這些話，露出安心笑容，轉身離開了。

  「該說他是無欲所求呢，還是該說他早熟的太厲害！從來都沒給我過體驗做普通母親的機會。。」

  聽完姚可可的回憶，三個人都沉默不語。

  「你兒子真是很了不起……」良久，王巍然才輕輕的發出這樣的感慨，再也不用那小子來稱呼了。

  「是啊，所以聽到他那句話，無論如何都發不起脾氣來！」姚可可嘆了口氣，星眸中難掩一抹失落。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無法再去接受別人，也無法讓他走他喜歡的路！

  我最大的希望只不過是他能留在我身邊，看著他慢慢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