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擦肩而過

  清脆的聲響從硬木上響起，淡淡的咖啡香迴蕩在整個寬敞明亮的房間

  「將軍!」

  姚可可十分隨意的用炮踢掉了蔣尚青的相，順帶著封死了將的所有生路，清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得意的情緒。

  「呵呵，國外呆了這麼久，可可你的棋藝倒長進不少，難道法國的人民都是下象棋的嗎？」簡尚青掃了一眼實驗室中幾個忙碌的身影，微微一笑。

  「偶爾也有幾個同好。」

  姚可可清淡的瞳孔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異色，複雜難明。

  「原來如此，看來以後我終於有對手了。」蔣尚青說完，搖了搖頭，苦笑道：「這群傢伙……」

  一群人在蔣尚青的帶領下來到曾經的實驗室，因為此時尚未正式開學，實驗室自然空無一人。

  於是，楊子云提議大家再一起做次實驗。這個想法很快得到了通過，幾個人熱火朝天的擺弄起來，只有姚可可找了個位置坐著看。

  眼見於此，蔣尚青也放棄了做實驗的想法，陪姚可可玩起第八組當年最流行的遊戲——下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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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尚青是不折不扣的象棋愛好者，事實上，大多理科生要比文科生更喜歡這種動腦筋的小遊戲。

  因為它能有效緩解疲勞的同時，還保持大腦的持續運轉。

  令蔣尚青詫異的是——

  以前，姚可可對這方面毫無興趣，偶爾幾次都被殺的片甲不留，漸漸也就不再接觸它。

  沒想到這次回來，竟然長進了這麼多，連他都生出招架不住的感覺。

  「說起來，顧少恆當時和你說什麼了？怎麼跑到花園去了？」蔣尚青端起咖啡，輕抿一口後問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手裡正拿著試瓶的楊子云，手頓了一下。

  「子云，你幹嘛呢，快倒啊，一會過了溫度就沒反應了。」一位師兄推了推楊子云的肩膀。

  「哦，哦，現在就倒。」楊子云連忙將試管的液體倒入乾鍋，只是微微渙散的眼神，顯示他此刻的心神並不在這裡。

  「就帶我見了個人。」姚可可踟躕了一下，淡淡說道。

  她清淡的瞳孔中閃過一道掙扎和恍惚。白潔的素手捧起還泛著熱氣的咖啡，仰頭喝下。

  只是這咖啡，再也喝不出過去一絲一毫的味道，只有淡淡的苦澀感在口中蔓延。

  我該拿什麼面對你呢？又該拿什麼面對睿睿呢？

  姚可可的眼神掃過站在楊子云等人身旁的睿睿，突然有些胸悶。

  淺淡的吸了口氣，姚可可緩緩起身，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低聲說道：「我出去透透氣。」

  蔣尚青愣了下，嘆了口氣，點點頭。

  他這些天也看出來了，這位小師妹明顯在逃避什麼。只要眾人一談到關於學術方面的話題，她立刻就會收聲，仿佛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一般。

  打擊真的有這麼大嗎？

  蔣尚青看著姚可可出門的身影，搖了搖頭。

  我還可以繼續做研究嗎？

  姚可可也在問自己。

  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

  她很清楚，她是喜歡的。她過去的一切，和研究與否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這雙手，卻再也放不再那裡了。

  這算是遷怒嗎？

  姚可可冷淡的唇角勾起自嘲的笑。

  如果沒有被陳家接回去，是不是就不會被任雪曼嫉妒……

  如果沒有選擇科研的路，是不是就不會遇到李翼洋……

  如果沒遇到李翼洋，是不是就不會被傷害……

  無數個念頭交織在心裡，姚可可吐了口氣，抬頭看向天空。

  這時候，太陽已經西沉，霞光的紅暈占據了天空的一角。

  霞光撲在臉上，姚可可清美的臉上染上了一道紅色，眼神無比悵然。

  她很慶幸生下睿睿，同時也在想要是沒發生過那些事該多好，為此，連過去最喜歡的東西也開始逃避。

  毫無道理的矛盾，沒有人可以給她答案，明明是大熱天，卻感到一絲寒冷。

  她想起了陸照川深沉尊貴的臉，修長的睫毛垂下，難掩眼中的複雜。

  為什麼會是你？

  又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才來找我？

  將她從這股思緒中拉出來的，是楊子云爽朗的笑聲。

  「小師妹，我們決定去酒吧玩玩，你要不要去？」

  這麼多年，歲月仿佛沒有在楊子云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依舊用著和以往一模一樣的爽朗笑聲走了過來。

  

  姚可可轉過頭，發現所有人不知什麼時候都已經下了樓，全都在望著她。

  趙曉默領著睿睿，滿臉關心的看著她。

  「走吧。」姚可可微微一笑。

  不論未來如何，今天的任務就是陪著師兄們。

  「走走走，我知道一家酒吧特別棒，只是以前上學時候沒錢去，現在一定得彌補下以前的遺憾不行。」楊子云大手一揚，意氣風發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今天的酒錢你包了？」一位師兄樂呵呵的抬著槓。

  「包了！」楊子云豪氣干雲的說道，率先朝學校門口走去。

  「姐姐，我也去嗎？」趙曉默走過來，怯生生的拉住姚可可的手，大眼睛裡寫滿了期望。

  雖然時間不長，她對這些師兄已經充滿了好感，不由的也想多和他們呆一呆。

  「一起吧。」姚可可知道小姑娘是怕她讓她帶睿睿先回，不由得抿嘴一笑。

  「耶！」趙曉默開心的歡呼一聲。

  眾人來到酒吧的時候，天空已經能看到星星，正是酒吧剛剛開始營業的時候。

  但是因為這地方建在大學不遠處，加上地方比較高檔，所以此時的人到幾乎沒有。

  姚可可望著天橋對面的景色，嘴角掛起苦笑。

  沒想到竟是這裡。

  奧斯汀酒吧，正是她命運發生轉折的那間酒吧。

  和5年前相比，沒有任何改變。

  「可可，你發什麼呆呢？快進來。」楊子云站在酒吧門口，招著手。

  「來了。」陸照川的面龐再次浮現在她腦中，讓她滿眼的矛盾。

  事到如今，再想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楊子云奇怪的看了眼姚可可，不明白她神色怎麼又低落下去了，撓撓頭，也跟了進去。

  他們走進去沒多久，一輛白色的寶馬車緩緩而過，停在了天橋下，一棵樹的旁邊。

  「哥，難得路過一次，我們進去喝喝？好久沒來過了。」顧少恆看著對面酒吧的牌子，探尋的看著陸照川。

  陸照川怔怔的看著酒吧，五顏六色的光芒倒映在他深沉的瞳孔中，最終，深深收了回去。

  「回去吧。」

  「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們進去喝兩杯唄？」顧少恆還想在努力一下，這酒吧是他以前最愛來的地方，只可惜工作之後，再也沒機會來過。

  「下次吧。」陸照川閉上雙眼，淡漠的說道。

  「隨你咯。」顧少恆聳聳肩，雙手一打方向盤，白色的寶馬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