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決定
2024-05-10 09:15:00
作者: 宋縉
話說著,孟硯舟已經幫她翻開了最前面的那一本書。
他的聲音看似已經恢復了平靜,但手卻依舊在輕輕顫抖著。
「你父親突然要找畢業照做什麼?緬懷過去?還是有人找他?」
他一邊翻著東西,一邊問。
任桉低著頭,「應該是有學生找他了吧?」
「他都已經被學校除名了,還能有人找他?」
任桉沒有回答他這句話。
孟硯舟也翻到了她說的那些東西,「是這個麼?」
聽見聲音,任桉立即看了過來,也將他手上的畢業合照直接拿了過去。
老任執教期間,跟學生的關係都很好,所以他們畢業之前都會來找他拍一張大合照。
許越崇長得顯眼,再加上任桉對他的確有一點印象,此時很快找到了他的身影。
「不是你父親要照片麼?」孟硯舟的聲音卻從旁邊傳來,「你在找什麼?不趕緊給他發過去?」
他的情緒,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剛才進門時看見她翻箱倒櫃時的眩暈和憤怒此時也在一點點的褪去。
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為任桉是想要收拾東西跑路。
畢竟剛才在飯桌上,他剛碾滅了她很快就能自由的想法。
他剛才甚至差點直接衝上來將她給掐死。
但他很快又冷靜下來,問了她一句。
她說,她是來找照片。
找什麼照片?
找照片做什麼?
一個謊言,勢必需要其他的謊言來填補。
但她好像都回答上來了,只是孟硯舟不知道,她突然翻找照片的意義是什麼。
而且看上去,好像是她更迫切一些。
「我看一下是不是我爸要的那一張而已。」任桉回答,然後也真的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給老任。
「好了。」
話說完,她也準備將照片塞回去,但孟硯舟很快攔住了她,「我看看。」
任桉一頓,「看……什麼?」
「我不能看嗎?」
平靜的幾句問話,任桉卻覺得自己像是站在了棋盤上博弈。
或者不是棋盤,而是……戰場。
——決定自己生死的戰場。
孟硯舟的目光銳利,任桉無可迴避,只能將照片遞給了他。
孟硯舟將照片接了過去,眼睛在上面掃了一圈後,突然說道,「這是許越崇?」
他好像是在問她,聲音中卻是一片肯定。
任桉卻是問,「許越崇是誰?」
她的話音落下,孟硯舟的眉頭倒是向上挑了一下。
但他的眼睛還在盯著任桉看。
銳利的眼神就好像要將任桉的身體直接刺穿一樣。
任桉的後背忍不住出了一層冷汗,但她依舊懵懂的跟他對視著。
終於,孟硯舟緩緩說道,「你在律所中工作了這麼多年,不知道許越崇是你老闆?」
「我老闆?」任桉故作恍然大悟,「原來是他,我只知道我們老闆姓許,而且我之前也沒見過他。」
「所以,原來我們老闆是我爸以前的學生啊。」
任桉的話說完,面前的人卻再次沉默下來。
但他很快又笑,「任桉,戲演得不錯。」
然後,他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讓任桉抬頭看著他,「但你最好保證自己能一直演下去。」
不等任桉回答,他已經將手鬆開。
任桉微微鬆了口氣,這時,老任也發了消息過來,問任桉說發這張照片給他是什麼意思。
「發錯了。」
任桉回復,並迅速將兩人的對話框刪除。
好在老任也沒再問什麼。
任桉將東西重新整理好後,這才回到臥室。
孟硯舟就站在臥室的陽台抽菸。
聽見動靜後,他也沒有回頭,只抬手將煙直接掐滅,「過來。」
任桉的身體一凜,但人還是慢慢走了過去。
當兩人的距離還剩下兩三步時,孟硯舟的手卻從旁邊伸過,將她直接拽了過去!
任桉剛想驚呼,聲音卻被他直接堵了回去。
他的口中還有菸草味,加上那強硬掠奪的吻,任桉瞬間感覺到了窒息!
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將他推開,但力量懸殊在那兒,任桉怎麼也推不開。
很快,孟硯舟也反手,將她按在了欄杆上。
「任桉。」他叫她的名字。
任桉卻咬著嘴唇不說話。
孟硯舟也不在意,輕笑一聲後,手直接往她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她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
「任桉,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逼著她轉過頭來看著自己。
任桉的眼角已經發紅,眸光濕潤,再加上那殷紅的嘴唇,光看一眼,就讓心生憐愛。
但此時的孟硯舟卻沒有這樣的想法,動作也越發狠戾。
有那麼一瞬間,任桉甚至覺得自己會被他弄死。
但結果是她並沒有死。
只是第二天起床時,身體如同散架了一樣。
而且脖子和腰上,全部都是他留下的痕跡。
好在現在天氣涼了,任桉穿上嚴實的衣服,又套了圍巾,走在路上也並不突兀。
昨天晚上在餐廳的事,今天自然也沒有提及。
任桉進入辦公室時,甚至還有幾個人笑盈盈地跟自己打招呼。
任桉面無表情。
但當她打開電腦,看見上面的交接表格時,突然又想起了昨晚許越崇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頓了頓後,她直接拿起手機往外面走。
「爸。」
「哎!桉桉!」
聽見她的聲音,老任顯然很高興。
畢竟這是上次兩人見面後,任桉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
「我昨晚發給您看的照片,您還記得吧?」
「記得,那不是我之前的照片嗎?我還以為都丟了,沒想到被你帶去晉城了。」
「上面有個學生……不知道您還記得不記得?」
「哪個?」
「許越崇。」
「許越崇……」老任念了兩遍這個名字,隨即想起了什麼,「記得記得!他當時成績不好,而且學習態度很差,但和同學之間的相處倒是挺愉快的,好像因為他是被他父母逼著學的專業?聽說後來他自己去創業了……對,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
「沒什麼,我就是想起我媽走的時候,他好像還來弔唁了?」
「對,而且他當時給的訃金還不少,看來應該是創業成功了吧?」
任桉深吸口氣,也在心裡下了決定,「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