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選擇性

  「傳聞，高等靈墟的東嶺一帶，有大片大片的千年殤，只不過後來，卻不知道因何緣故，那些千年殤都已經滅絕……」

  柔止的聲音非常輕。

  不過，還是落入在場幾人的耳朵里。

  汪源墨傾城沉默。

  聞仙兒突然覺得，面前的兩人真的很可憐。

  就算是兩人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可是，她還是看的出來，兩人之間的感情很深。

  剛出現的時候，兩人間的默契，還有偶爾的鬥嘴……這些都是能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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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殤無解，聞仙兒在想，也許這才是痛苦的開始吧！

  席慕月冷笑，笑聲里的冰冷，就給人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就算我們曾經相識，亦或者是什麼特殊的關係也好，我現在告訴你，那都是過去。」

  柔止想說什麼？想說，月兒你服用了千年殤。

  而席慕月呢？隱隱猜到一些什麼，只是，她現在就是看面前的男子不順眼，不管是千年殤也好，還是什麼，她都無所謂，過去便是過去。

  她現在就記得，他是柔顏的親哥哥，而席慕月和柔顏之間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不是她死，就是她亡，再不濟，柔顏被困神樹一輩子。

  至於其他，她不想去探尋，也不想去追問，她跟著自己的心意走。

  跟著自己的心意走……

  順著自己的心。

  席慕月的話還是讓墨傾城還有汪源非常吃驚的。

  席慕月是個聰明女子，柔止三番兩次的出現，然後他們對他的態度，都會讓席慕月有所懷疑，不過，她不打算去弄明白這件事。

  氣氛的緊繃就連呼呼大睡的左淳都感覺到了，睜開眼，聽到的就是剛才席慕月和柔止的那番對話。

  左淳坐在地上，冷看柔止一眼，心裡想道：大概是那時他傷她太深，所以慕月吃下千年殤後，本能也接受了並且選擇性的遺忘對他的感情，內心深處，也不願意去了解自己服用千年殤的事情。

  看來，自己是做對了這件事。

  左淳冷眼看柔止，還是忍不住說道：「這就是報應！」

  除了聞仙兒有些憐惜之情外，汪源心中有些異樣，沒有人同情柔止。

  因為，這本來就是他自找。

  席慕月抽出了鳳凰血劍，劍身消失，萬古禁書的力量也漸漸收斂而下，席慕月後退幾步，「你想死的話，那就出手救柔顏，不過，我看你這樣子，也救不了她。」

  柔止的神魂精血順著嘴角不斷滑落而下。

  看上去，竟是這般的寂寥。

  「我本未打算救她。」

  柔止的一句話讓他們都愣住了，包括席慕月。

  席慕月蹙眉，搞什麼鬼？

  「你不打算救她，那你來這裡幹什麼？」

  「看你，看你還好嗎？」

  席慕月：「……」

  墨傾城諷刺道：「既然不是來救她的，那你現在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最好是走遠一些，永遠都不要出現了！」

  「你希望我走遠一些嗎？」柔止朝著席慕月說道。

  他似乎在笑，可是眼底的笑意充滿了暗淡，沒有一絲光亮。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還是說，需要我重複一遍才行？」席慕月隱隱有些煩躁起來，她很不喜歡他這樣說話。

  用那樣的眼神來看她。

  還有那樣的語氣以及那種……

  心裡就像是有根小針一直扎在哪兒，然而時不時就會扎進去一些。

  「他在黑龍崖一帶出沒，應該還在附近。」

  「若是可以的話，在靈族找幾個陣法大師，在神樹附近布陣……」

  席慕月不解。

  然而，柔止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他轉身，離聖地越來越遠。

  「就這樣放他走嗎？」左淳問道。

  墨傾城看了左淳一眼。

  那一眼非常平靜，可是左淳就覺得有點怪。

  他動了動唇，還是沒有說出自己想說的那句話。

  他覺得可以把柔止也困在這裡。

  當然，這句話，他沒說出來。

  墨傾城看著柔止離去的方向，目光微眯。

  突然離去，是因為，和快要死了……有關係嗎？

  「他在黑龍崖，他是誰？」席慕月才不管柔止是不是走遠了，她突然喃喃自語說道，隨即，才突然一愣，明白這個意思。

  是席龍軒！！！

  在黑龍崖附近！

  是這個意思吧？

  「布陣的話，是因為聖地附近的陣法被破壞的太厲害，未免生出事故來，所以他才會這樣說……重新布陣……」墨傾城道。

  聞仙兒看了柔顏一眼，「這結局似乎不會改變了。」

  柔止不僅沒有動手救柔顏，並且，還提議重新布陣。

  他的決定到底……

  說實話，還是讓墨傾城幾人吃驚。

  柔止快活不久了，柔顏又無法出去，到時候萬皇朝會大亂。

  當然，這些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萬皇朝就算在虛神域覆滅，也和他沒有關係。

  他只要看到她好就行了。

  一番商量後，聞仙兒打算回去靈族找族長，然後派出族裡的大師按照柔止所說的去做。

  畢竟，柔顏被困在聖地，到時候，肯定是有人想要來救她，聖地雖然難闖，但也有意外發生。

  席慕月要去黑龍涯，左淳也要跟來，可他的傷勢太嚴重，最後還是先回去天鬼族。

  天鬼族被毀大半，左淳必須要回去。

  因為是席龍軒，所以席慕月很緊張，恨不得自己有一雙翅膀馬上就飛過去。

  「你們兩個去靈族等風語和聞風吧！」雖然席慕月很迫不及待想要去黑龍涯，但表情還是很平靜。

  她知道，汪源和墨傾城都受傷了。

  在與柔顏的戰鬥當中，大家傷的不輕。

  汪源搖頭，「一起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墨傾城也拒絕回去靈族，他道：「風語和聞風兩人的話，就和聞仙兒那邊打聲招呼……」他的話語一沉，「你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其他的話你也不要多說了……」

  墨傾城很強硬。

  在席慕月面前也是難得的強硬。

  席慕月的眼眸微微睜大，像是第一次認識墨傾城一樣。

  墨傾城是想起了之前席慕月的異常，不放心讓她一個人。

  而且，那樣陌生的席慕月，墨傾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