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臉與不要臉

  艾娜一行人臉色不是太好，公司的車子停再門口前面不遠，走幾步就到。沈然走在後面，艾娜有意減慢自己的腳步，和前面的設計師拉開點距離，。

  「沈然，你覺得這次會議後，我們公司的拿到單子的希望有多大？」艾娜和她並肩走著，問著她。聲音也並沒有刻意避開前面的設計師和助理。

  

  沈然立刻有點侷促了起來，但也決定實話實說，「艾主管「

  「現在沒在公司，就不要生疏了，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艾娜，或者就叫我娜姐都行」，艾娜微笑著對沈然說道。

  「娜姐…」沈然怎麼敢叫她艾娜，在喬氏這麼多日子，她知道艾娜這個人，其實滿記仇的，一向自視為高貴冷艷的公主。

  沈然搞不清楚艾娜怎麼突然就搞得好像她和她之間關係很好，很熟絡的樣子。

  海城六月天氣，中午簡直熱的不行，陽光照的人眼睛睜不起來一樣，艾娜皺了皺眉：「小沈，昨天我在娛樂城看見和你一起走的那個男人，我當時覺得挺眼熟的，那個人不會是厲總吧？你和他很熟嗎？」

  沈然搖了搖頭，：「昨天？我不知道娜姐說的是哪個？我和厲總真不熟」。

  第一次見面，哦不對，第二次見面，反正兩次見面都不是太愉快那種，自己不了解厲仲驍這個人的性格，要真是熟的話，萬一他又真是一個資深變態，那蘭花村這個案子，不黃也要黃了！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車前，艾娜一手拉開車門，剛踏進一隻腳，態度驟然轉彎，轉頭對沈然說：「我們接下來要去另外一個地方個，你就不必跟著去了，這太陽真烈，曬的我頭暈，你等下就去給我買盒藿香正氣水！」

  「…」沈然無語，也不想得罪這樣的人，職場上混的時間久了，你就能見到什麼樣性格古怪的生物都感到不稀奇了。艾娜明顯沒有讓沈然也上車的意思。

  車子最後揚長而去…

  厲氏這邊的路，她並不是太熟，也不知道最近哪裡有藥店，最後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

  本就隔的不遠，他們這邊的情況，門口兩個保安看的一清二楚。

  下午兩點。

  一身西裝革履的厲仲驍被幾個人簇擁著走出來，此時司機備好的車緩緩停在大廈門口，男人手上捏著一份文件夾，身後跟著東成，他的視線有注意到沈然，她正低著頭在打電話，問詢著什麼，那輛車身印著鼎泰的商標的黑色廣本已經開遠。

  厲仲驍蹙眉，薄唇緊抿，把疑惑的視線投向門口兩個保安。

  「厲總，她剛還和她上司聊，剛說不到一句話，她上司就有點翻臉的意思，不讓她上車，還叫她去買藿香正氣水，然後一車人，扔下她就走了」。保安把頭低了一度，恭敬非常的給一臉不解的領導解釋。

  厲仲驍停了，點點頭，眼睛看向略顯狼狽已經掛斷電話，將要離開的女人。他一手插褲袋，一臉沉鑄，一手抬起文件夾指向公司的出額，示意隨性的人先上車等。

  而他，走向了她。

  大街上行駛過來一輛綠色計程車，直接開到投資大廈的門口，副駕駛上的乘客在投資大廈這裡下車，沈然走過去，想要乘坐這輛計程車離開這裡，卻看到後排座上還有一個沒下車的乘客。

  不過沈然要過去問司機師傅，拼不拼車，可此時她轉頭，卻不經意看到身後朝她走過來的那個男人。

  她站住，看向了他。

  最後…計程車開走了。

  厲仲驍很快一派沉穩的站在了她面前，見面幾次，他的眼神都是始終如一的平靜如水，你打量幾番，都看不出他到底是好是壞的一類型男人。

  沈然的眉還皺著，可想而知，剛才她是有多生氣。

  他望著她，濡染開口問了一句：「沈小姐沒走？一個人？」沈然打量了一眼這個高大的男人，黑西裝白襯衫被他穿出了一種極致誘惑的感覺。馬上反應過來自己首先應該做什麼，公式化的微笑：「呃，對，厲總」。點頭，算是招呼過了。有點尷尬的笑了笑。

  不敢看厲仲驍的眼睛，總覺得他的眼神和他的話一樣很犀利，很容易就被他看穿的感覺。

  「等男朋友？」厲仲驍突然問道。

  「…哦」。沈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問，她的回答，沒說有也沒說沒有，似乎是成習慣了，特別是她剛到鼎泰的時候，同那些領帶出去談業務，難免對方不會問起『結婚了嗎？』『有男朋友了嗎？』一般這種情況，沈然只會說「有男朋友」。只是為了除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就是女人闖職場的弊端。

  「一個公司的？」

  「…嗯」。

  男朋友在同一個公司，自己卻被上司這樣刁難，讓人覺得這個男朋友很無能，職位應該也是一般。

  

  沈然低著，再抬起，他仍舊站在她的面前盯著她看，男人平靜的眼底未有情緒，沈然再次撤出官方笑容，以掩飾這莫名的尷尬。

  厲仲驍轉身離開後，沈然站在原地等計程車。

  可是很快，厲仲驍那張臉又出現在沈然的視線里，他公司的車緩緩停在她身邊，後車窗降下，他看她說：「這裡計程車不容易碰到空的，天這麼熱，我順路送你一程」？

  他的態度和表情均沒有一絲輕浮，放佛只是一個處於同情的邀請。

  沈然考慮了半分鐘，選擇上車。她想，也許在他眼中會認為太容易上男人的車了，但是，她從不理會這些，幫鼎泰拿下單子第一。

  這些年的工作干下來，沈然懂得一個道理，那就是除了領導級別的人，手下的員工，你要臉就別想要單子。當然這要不要臉是在沈然能接受的正常範圍里。所以她也一直平衡在要臉和委婉的不要臉之間，著實難以平衡。

  「謝謝厲總」。沈然客氣的對他說，上車。

  他沉默，沒有搭腔。

  開車的司機是那個特助，沈然記得他叫東成，她不知道他順路不順路，因為他像是要出去辦事，沈然沒有拐彎抹角，試探一問：「厲總，這個項目我們鼎泰會有機會？」

  他轉頭看她：「會很公平」

  好吧，沈然收回目光，公平，這個社會哪有絕對的公平。車子行駛在熟悉的一條街上，氣氛一時有些讓沈然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