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平平無奇一書生34

  御齊麟冷眼現在獄門口，看著蜷縮在角落裡面的永祿。

  沒有想到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的公公，竟然想要刺殺自己。

  獄中的永祿聽見這邊的聲音，趕緊朝這邊望過來。

  眼神中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表情，此刻的他對皇帝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對的吧。

  「皇上，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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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祿在獄中的這些天，終於想明白也放下了。

  「為什麼？」

  御齊麟壓低了聲音，聲音中蘊含著陣陣怒火，可是他還是壓下去了，他更想知道究竟為什麼，難道是自己這些年對他不夠好，還是因為他在幫別人辦事，想要殺了自己。

  永祿的視線不敢看皇上，飄落在了牆角，思緒卻是回到了很久之前。

  「皇上可還記得當年冷宮中有一位妃子，冷玉芝。」

  永祿緩緩說出這個人的名字，這個牽動著他所有愛情情仇的名字。

  御齊麟皺了皺眉頭，他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仔細一想，便想了出來。

  「你說的是那個先帝的棄妃冷玉芝，一直被關在冷宮之中的那位？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死了？」

  可是這個跟他刺殺自己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永祿還認識這個先帝的妃子？

  永祿冷冷的一笑，露出了苦笑，心底不願被觸碰的回憶再一次浮現出來。

  「皇上，她被關在冷宮之中數年，最後活生生病死的，我也是碰巧當時日日給她送飯，慢慢的才有了後來的接觸，這麼多年以來，她是我在這個宮中唯一的光，可是先帝，還有你，竟然見死不救，活生生的看著一個妃子死去，哪怕當時你們叫一個太醫過來給她看一下，她都不會死的那麼慘。」

  說道這裡，永祿激動了起來，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恨意。

  當時他有多麼的絕望。

  冷玉芝病重，自己跑去先帝那求人，可是根本沒有人搭理自己，後來又去御齊麟那裡求他，當時他卻找藉口不見自己。

  「皇上……我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了冷宮裡面，無人問津，甚至屍體涼了都沒有人來收屍。你們太狠心了，都是沒有心的，果然是帝王之家。」

  永祿好似自嘲的笑了笑，卻是一陣絕望。

  如今自己也終於做了個了結，不管刺殺成功或者失敗，他終於可以放過自己了。

  御齊麟聽他說完，滿是不解，當初根本沒有人來過自己的宮殿，又何來求自己救人一事？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過來找過我，不過我是真的沒有收到，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既是和先帝之間的恩怨我，先帝已經不在了，也就過去了，為何遲遲不肯罷休？」

  自古身在後宮之中的女人，有幾個能真正幸福的，在冷宮之中死去的有很多。

  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御齊麟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永祿竟然還是一個大情種，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自己完全都沒有看出來。

  他還以為是受誰人指使才過來刺殺自己的。

  「她死後我也不想活了，在這個冷冰冰的宮中，可是最後陰差陽錯的竟然沒死掉，現在想想，要是當時死了就好了，我現在可能和她在另一個世界相遇了，也不至於帶著仇恨苦苦活了這麼多年。」

  永祿心如死灰，眼中心中再無半點波瀾。

  「你可曾有過一點悔恨，你跟在朕身邊這麼多年。」

  對於永祿，他還是有一些於心不忍的。

  畢竟跟在自己身邊這麼長時間，再怎麼也有一點感情了。

  「謝謝皇上這麼多年的照顧了，我沒有臉面在面對皇上您，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也曾經掙扎過，可是沒辦法，仇恨跟了我這麼多年，不是說放下就可以輕易放的下的。」

  永祿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最後，他緩緩開口。

  「還請皇上賜小永子一杯毒酒吧，也好快點下去看見她。」

  他現在一心求死，活著對他來說，早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只剩下煎熬罷了。

  皇上心頭微微一震，然後揮了揮袖子，對旁邊的獄卒說道。

  「上毒酒，正好也成全了你。」

  犯了錯就是犯了錯，這麼大的錯也沒有理由再給他一條生路了。

  永祿微微一笑，然後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多謝皇上。」

  最後獄門打開，獄卒將毒酒遞給永祿。

  永祿面容平靜，一口就喝藥了毒酒，然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最後倒在了地上。

  「你們把他屍體好好安葬。」

  御齊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最後走出了牢門。

  他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還有一個人，自己也需要去看一看了。

  樊落音被關在牢坻深處，現在的她早就沒有了往日的精緻的面容，只剩下狼狽不堪。

  樊落音在發現御齊麟的時候，眼底閃過了一絲絲驚訝，她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會來看自己。

  「皇上。」

  樊落音緩緩開口，在淪為階下囚的這些日子裡面，她心裏面想的最多的竟然是御齊麟。

  如果自己當時可以好好珍惜就好了，現在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后，也不會淪為現在這般田地。

  御齊麟滿眼的冷漠，面對這個背叛過她的女人，他真的很難原諒。

  畢竟自己曾經是真的喜歡過她，拿真心待她，最後換來的卻是他無情的背叛。

  他最討厭背叛，以前是，現在也是。

  「今天朕過來，是想要送你最後一程，一直讓你在這種環境下呆著也是對你的折磨。」

  樊落音，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蹲在牢里應該比殺了她更加痛苦的吧。

  樊落音的眼角猛然滑落下兩大滴淚珠，最後眼淚嘩嘩嘩的流下來，像是斷了線的雨水一般。

  她眼眶通紅。

  「皇上，那最後能不能讓我死在你的懷裡面，地上挺冷的，我不想……」

  她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心便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的疼。

  快要疼的說不出話來。

  她扯著喉嚨，輕輕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御齊麟皺眉，平靜的瞳孔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對於他來說，這些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了。

  「從你當初背叛的那一刻，我們之前的所有情誼都用完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