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注意到站在你身後的我?
2025-02-26 17:22:43
作者: 宛若蝶舞
你可曾注意到站在你身後的我?
肖若正色說道:「楚小姐,你放心,我會將公私分得很清,絕對不會把情緒帶到工作中的。」
楚嶔崟很滿意這個女子的通透,鬆了口氣的同時,才注意到方哲人默默地坐在一旁,不由難為情地說:「哲人哥哥,你餓壞了吧,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我沒事,肚子不餓,」他寬容的笑笑,這才招手喊來服務生點菜。
楚嶔崟確實猜的沒錯,換做平常,左斯翰不會樂意看到她同方哲人一起用餐,不過現在他的對面正坐著一個神秘的女人。
「左少,我上次提的計劃,你考慮得怎樣了?」女人直視著他的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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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片刻,沒有立即回答,在將手中的菸蒂按滅後,才抬眼看過去鄭重地說:「實不相瞞,我們這次在日本遇到了點麻煩。
左斯翰將楚嶔崟被劫走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女人的臉也逐漸蒼白起來。
「看來,他們從幕後轉到人前,一直找尋不到晶片開始真正急了。」
「方小姐,我岳父的死是不是他們下手的?」
女人正是方旖旎。
「關於這個我一直沒有找到證據,憑我的感覺,即使不是他們幹的,也和佐藤家有關係。」她看向左斯翰,急切地說:「既然這樣,計劃最好能早點實施。」
「能不能再緩一兩個月?」他低啞出聲。
方旖旎剛想繼續對他勸說,就被他臉上的表情震住。
如果她看得沒錯,那是種不舍,濃濃的不舍。
﹍﹍﹍﹍﹍﹍﹍﹍﹍﹍﹍﹍﹍﹍
白沐漓將車停到謝宅門前。「到了,我看著你進去。」
「不進去坐坐嗎?」謝仕卿嘴角噙笑地問。
他一怔。自兩人初定試著交往到現在,除了每天一起共進晚餐,其他並無交集。
他看得出她是被動地在接受,自己也許只是她情感空虛時的慰藉品。
可是怎麼辦呢?這麼多年都等下來了,也不在乎再繼續消耗些時日。
「好。」他不免有些驚喜地回答。
走進客廳,謝成和白茉夫妻倆看著他倆一同進來,頗為詫異。
「爸媽。」
「表姑,表姑父。」白茉同白沐漓同屬白氏宗親,不過卻是表的不能再表的關係。
「是沐漓啊,你都好久沒來了。」白茉同謝成對視一眼,忙起身熱情地招呼。
四個人坐在沙發上,聊了會家常。
謝仕卿暗中扯了扯白沐漓的袖子,對他眼睛一眨,隨後看向父母說:「我先帶沐漓去我屋裡坐坐。」
等他們上樓,白茉自言自語地嘀咕:「小卿難道是在和沐漓談戀愛?她不是還對左斯翰念念不忘嗎?不過,沐漓人品不錯,家世知根知底,小卿年紀也不小了,可以試著同他處處﹍﹍。」
她的蝴蝶鴛鴦夢被謝成簡單一句話給無情打破:「想都別想,白沐漓在政,府上班,充其量是個手頭有些權的公務員,對我們謝氏一點幫助都沒有。我花這麼多錢培養她,就得找左斯翰這樣的大公司老總才行。」
「可人家已經結婚了!」
「結婚又怎麼了,結完婚又離掉的可不少!反正這件事上你不要和我唱反調!即使最後不是左斯翰,也得是林景岩和王子倫那樣的!」
說完,他甩手走人,留下白茉坐在沙發上獨自鬱悶,看來得等白沐漓離開後好好問問小卿的想法。
房內。
白沐漓環視了一周,笑著說:「到底是畫家,臥室的藝術氣息這麼濃。」
牆壁上掛著她畫的一些小畫,案几上有從各地參加畫展或比賽時帶回來的工藝品。
她笑容一澀,說:「你忘了我的右手已經沒辦法提筆作畫了。」雖然看上去同平常人無異,但畫畫是個精細活,她如果長時間執筆手會顫個不停,根本無法再回到從前的水平。
為此,她不知摔掉了多少套畫具,而那時左斯翰正同他的新婚妻子你儂我儂,那副場景看在她眼裡不知讓她有多恨﹍﹍。
「仕卿,」她愈加暗沉的臉色觸動了他,伸出手輕輕搭上了她的肩說:「本來我不想這麼早說的,但看你一直鬱郁難解,所以還是先告訴你吧。我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商務公寓,給你開個繪畫培訓班什麼的,都已經註冊好了,正在裝潢,等一切弄好再打打GG就可以開業了。」
他以為自己鬱郁不解是因為不能畫畫了?這一刻,謝仕卿只覺得好笑,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卻一點都不了解她!
「沐漓,你是可憐我嗎?」心裡無比的煩亂,她的臉上卻只露出委屈和受傷。
「你怎麼會這樣想?」
「你都沒有徵求過我的意見就去安排這一切,你還期待我感激你?」
「不是,我只是﹍﹍。」他不禁語塞。本來只以為安排好這一切,她會驚喜,卻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
「算了,」謝仕卿擺擺手,別過臉去。「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是你不了解一個畫家再也無法動筆的痛苦。如果開培訓班,看著他們一個個運筆如飛,我會更難受。」
他的臉色一白,確實是自己疏忽了。「對不起。」
她細長白淨的手指按住了白沐璃的嘴唇,眼神楚楚地注視著他,「是我該說對不起,我剛才情緒有些激動,所以說出口的話很偏激,可能傷了你﹍﹍。」
她的眼波如一汪深潭將他牢牢吸附住,再加上她馨香的身體貼近自己,又柔聲細語,讓他立時心中無比柔軟。低下頭,他落在她的唇上輾轉吸允。
她在閉上眼前,眼底划過一道煩躁和嫌惡。
送走白沐漓,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從抽屜里取出那個和左斯翰合照的相框,手指在男人的臉上來回摩挲,幽幽地開口:「阿翰,你說如果到最後不僅你和楚嶔崟分開了,連最好的朋友都怨恨你,這會不會很有趣?」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房門被敲響。「進來。」她將相框重新放回抽屜鎖上。
白茉端了一盤水果進來。「小卿,媽想問問你,最近是不是同沐漓走得很近?」
「嗯,雖然我心還在阿翰身上,可畢竟我年紀也不小了,多給自己一個機會吧。」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沐漓這孩子這麼多年對你痴心不改,確實是個很好的交往對象。」
「媽,我心裡有數,這麼晚了,你就回房歇著吧。」她將母親推出房間,心中的煩悶更甚。
憑什麼她謝仕卿在左斯翰那裡栽了跟頭,就要退而求其次!
她在梳妝檯前坐下。鏡中的女人,看上去粉薄妝淡,其實每一筆都經過了精心勾畫。畢竟已經二十九了,韶華早已不再,再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了眼尾細細的紋路。
不像楚嶔崟,即使素顏依舊明艷動人。
明明還沒決出勝負,她就先輸在年齡上,這讓她情可以堪。
沒有多少時光可以虛度了!
白沐漓回到自己的公寓,客廳如所料般亮著一盞橘色的壁燈,似在迎接倦鳥知返的主人。
他在玄關處停了幾秒,以往一聽到他開鎖的聲音,就會飛奔過來替他取出拖鞋的身影並未出現。
這讓他稍有些詫異,隨即便釋然。今晚在餐廳既然都攤牌了,相信她也不是那種無謂糾纏的女人。
正想著,客房門打開,走出了一道麗影。
肖若望著他的眼神里,有澀然,有怨責,還有一絲冷。「我們在餐廳遇見是七點,現在是十一點,這四個小時你都在吃飯?」
白沐璃將公文包扔進沙發,單手抄袋,語氣淡然地開口:「肖若,今天你都看見了,不需要我再解釋了吧。」
「為什麼不解釋?說到底,我才是你正兒八經的未婚妻!」
他不禁微蹙起眉,抬眼不解地看向她。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咄咄逼人過!或者,平時的溫婉可人都是她的假象?
肖若繼續說:「看來她就是你心心念念七年的女神了,你準備怎樣安置她?養在外面?在長輩面前和我秀恩愛,私下裡再和她卿卿我我,你想享齊人之福?」
「肖若!」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聲音里夾雜著怒意:「你這樣說,不僅侮辱了仕卿,也貶低了你自己!我們的婚約只是長輩的亂點鴛鴦譜,我會和家裡人說清楚,也會帶仕卿回去介紹給家人。」
她的眼眶湧起點點淚光,就這樣怔怔地望著他。
她泫然欲泣的樣子,令他不自然地偏過頭,放軟了口氣說:「這幾年我本來不打算涉足感情,迫於家裡的壓力,才同你訂了婚。和你在一起時,我也嘗試過接受你,但是現在看來還是不行。」
「是因為她回來了,所以你連和我嘗試的想法都沒有了吧。說起來我是你的未婚妻,可是除了長輩面前,你從來就沒讓我融入過你的圈子,也從來不對外說你已經是個有婚約的男人,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對我有多抗拒。」
他站在落地窗前默默無言。
白沐璃的老家在A市,肖若家是他們的鄰居。三年前,病榻上的奶奶將原本在他心目中還是個扎著馬尾的小姑娘推到他面前,說:「小璃,這是奶奶給你安排的媳婦,你讓我在閉眼前了卻一樁心事。」
他驚異於她已長成了落落大方的女人,雖說談不上多少有好感,至少不討厭。而那時他一心想擺脫情傷帶來的苦悶,拒絕幾次後便順理成章地默認了。
那時,肖若還在讀大四,畢業後在A市找了份工作。兩人平時分開兩地,聯繫不算熱絡,僅節假日小聚幾天,所以他沒覺得和以前單身時有何區別。
就在半年前她聽從兩家的勸誡,說分開兩地不宜培養感情,於是也來到Z市,住在這套公寓裡。不過,兩人一直止乎於禮,他的內心仍是把她當成鄰居家的小妹妹。
肖若悲愴地一笑。「白沐漓,你不願委屈她,只要她向你伸出手,你就毫不猶豫朝她奔過去,那你可曾回頭看看站在你身後,掛了三年未婚妻空名的我?其實,何止三年,而是﹍﹍。」她喉中一噎,再難說下去。
而是十年!在她十五歲那年,當那個文質彬彬俊秀的青年將落到他院子裡的風箏交還到她手中時,從此他便是她少女情懷的青澀心事。
「對不起。」他低聲說道。
一直在眼中打轉的淚終於不負重荷從面頰滾落,肖若轉過身,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
三個字,他就將她無情地摒棄了!
才走了幾步,身後男人清冷的聲音又響起:「肖若,你還是當年那個扎著馬尾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就好了。」
她捂住口鼻,沖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門關上。
白沐璃在窗前靜立了片刻後,才轉過身。
傷了她,他的心裡也很惻然。
可是,他不會委屈了仕卿,得來不易的幸福他想緊緊抓住。
第二天清晨。
當白沐漓起床走向客廳,餐桌上已擺了幾樣可口的早點。
「要現在幫你盛粥嗎?」廚房裡,她脆生生地問。
他一愣,滿心以為經過昨晚,她不會再為自己準備早餐,或者甩臉子直接走人了。
「好。」他輕聲回答。
等洗漱完,坐上餐桌,對面的女人已吃的差不多。
「我想麻煩你一件事。」她垂眸看著面前的菜碟。
他放下筷子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她,不過她沒有抬起頭。
「我剛找了份工作。」
「是在楚天上班?」昨天就聽楚嶔崟介紹,她將是新任秘書。
「對,今天就要去報到。昨晚我已經在網上預約了幾家中介看房子,不過要等到周末才有空去看,你這裡能不能再讓我住幾宿?如果你實在不方便,我也可以住酒店﹍﹍。」
「肖若!」他皺著眉頭打斷她,「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況且一個女孩子去住酒店也不安全。」
她抬眼望過去,眼底有一抹無法隱藏的淒楚。「我住在這裡,如果被你的謝小姐發現,你如何自圓其說?她難道不會誤會嗎?」
「我可以說是我老家的鄰居小妹妹在這裡借宿。」
「那你太高估女人的容忍度了,如果她對你有情,眼裡是揉不下一粒沙子的。沐漓,謝謝你的好意,既然我們不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以後我何去何從,你不用操心了。」
她從椅子上提起小包,快速地說了一句「我上班了」,隨後匆匆出門。
留下他獨自坐在餐桌邊,回味著她剛才那句「以後我何去何從,你不用操心了」的話。
忽然,他覺得滿心煩躁,這頓早餐也吃得索然無味。
肖若走進電梯,按了個「1」後,無力地靠上牆壁,單肩包帶沿著她的手臂滑落,包應聲落地。
剛才的一番話,她是用盡全力才能平靜地說出,對他有多少愛就會產生多少煎熬。
鄰居小妹妹!呵呵,在他心裡這才是她真正的身份標籤吧。
既然悽愴和頹喪無法從身體裡排解掉,那她就用工作來填補好了。整整一周時間,她都是早出晚歸,沒有絲毫鬆懈。
她的努力都看在楚嶔崟眼裡,也為自己能及時發掘一名好下屬感到慶幸。
周五晚七點經過肖若座位時,她還在飛快的敲擊著鍵盤。
「還能適應新崗位嗎?」
「楚董,我可以的,也多虧了顏小姐手把手地指點。」
楚嶔崟笑笑:「人家馬上就要歡歡喜喜做新娘子了,肯定希望有人早點接手。」
換了秘書,她明顯感覺到輕鬆很多,這手下人主動做事和被動做事區別真大!左斯翰說的一點都沒錯,楚天的弊端還是在人員管理上。
「今天已經加了會班,工作雖然重要,也不急於一時,適當的放鬆還是需要的。」她強行將肖若從座位上拉起,「走,陪我去喝一杯。」
「楚董!」
「下班可別叫我楚董,你是哲人哥哥介紹的人,私底下也就是我的朋友。」
「那,再給我兩分鐘,讓我把這份文件打好。」
「行。」
她們又約上了簡思艾一起。
最近簡思艾真是憋屈苦悶透了:「姐姐我心情不爽,今天不醉不歸!」
「你又怎麼了?」楚嶔崟斜睨了她一眼,「前兩天如膠似漆好得跟一個人似的,這麼快又鬧情緒了?」
「你不懂,他家裡人對我還不錯,只一個要求,要我辭掉工作,認為模特不是正經活。」簡思艾苦惱的揉著頭髮,「我看上去像那種不正經的嗎?除了這工作,我真想不到自己還能做什麼。」
「思艾,你不用妄自菲薄,不過你確實應該考慮一下,畢竟模特職業只能吃青春飯。」
「唉,真是苦惱,要不楚美人你把我當成小白臉養著吧!」她作勢倒在楚嶔崟的肩上,雙臂同時纏了上去。「我器大活好,包客官滿意。」
「去你的,說話沒遮沒羞,你和陸思遠還真是一對活寶!」楚嶔崟戳了戳她的額頭無語地說,轉頭看向肖若,嚇了一跳。
只見肖若面前已堆了五個空酒瓶,手裡還握著一瓶啤酒往嘴裡倒。
楚嶔崟急忙伸手過去奪下酒瓶,「有什麼心事說出來,不要一個人喝悶酒。」曾經她也有過這樣灰暗的日子,現在回頭想想酒只能麻痹一時,對解決問題一點幫助都沒有。
「不能說,誤了他的好事,我就成罪人了。」肖若笑得淒涼。
「好,不說就不說。」楚嶔崟安撫著她的情緒。
簡思艾的俠肝義膽頓時被激起。「什麼臭男人,讓你這麼傷心!,姐姐替你去報仇!」
她正拍著胸脯,眼睛一瞥當場愣住了。「媽呀,他們怎麼也過來了!」
楚嶔崟隨著她的視線看去,也跟著一愣。
左斯翰,陸思遠,白沐漓三隻極品男在酒吧眾人的矚目中,目不斜視地入場。不對,應該是直直地奔著她們三人而來。
左斯翰首當其衝對楚嶔崟低斥:「怎麼又在喝酒!」
「我就喝了一杯啤酒,沒多喝。」她急忙申辯。
他指著桌上基本見底的空瓶問:「這誰喝的?」
她暗暗指指身邊的肖若,左斯翰的臉色稍霽,接著長臂一伸將她攬過,不容分說地說道:「回家!」
「可是﹍﹍。」
「誰的人誰領回去,沐漓你送肖小姐走。」說話間,楚嶔崟已被他帶出去十幾步遠。
「左斯翰,你太霸道了,我就難得出來放鬆一下!」
「喝酒喝出的狀況還少嗎?你怎麼不長記性!再說你現在不適宜碰酒精,我最近也戒了,要喝也得等生完寶寶再說﹍﹍。」